毛毛回家之后,赵德发发现自己竟然变了一个人。他看见毛毛就想到前妻周雪冰跟任毛毛的事,想起他们的事自然对毛毛没有了好脸色。赵德发的脑子中出现了一道很大的y影。其实这道y影自从周雪冰跟任毛毛结婚时就产生了,现在无限放大了,变得更加厉害,更加严重,更加恐怖。有时简直就是一道黑幕,它倒挂在大脑里,怎么也挥之不去。毛毛的任何一点错误他都不能宽容了。毛毛的玩具放在地上,赵德发嫌碍事,他把那些玩具用脚乱踢,有时竟踢得飞起来。毛毛吃饭撒一点在地上,赵德发就是一声巨吼:“你给我拾起来吃了!”毛毛顿时吓得饭都不敢吃了。毛毛有时把积木堆得太高,垮下来就会发出声音,赵德发也会一声巨吼:“谁让你码这么高,赶快给我拿下来!”毛毛就乖乖地站在那里,象个木头人一动不动。站了半天,毛毛就在屋子里玩遥控汽车。可汽车不认人,跑了几圈之后,窜到赵德发脚前,赵德发就是一脚下去,活生生地把毛毛最心爱的汽车踩扁了。毛毛看着父亲,眼里就涌出了泪花。总之,毛毛无论干什么,赵德发都觉得不顺眼。毛毛最大的欢乐不是开心,而每天爸爸上班之后。爸爸一走,他就回到了原来的状态上。他希望父亲永远上班,永远不要回来。
一个聪明、调皮的孩子被赵德发粗暴的吼声彻底训服了。只要赵德发一回家,毛毛就会变得俯首贴耳,惟命是从。毛毛的每个行动都会变得提心吊胆,谨小慎微。要么静静地呆在那里,不知所措。他似乎也在研究自己到底错在哪儿,怎么爸爸不是以前的爸爸了。
应当说,对毛毛没了好脸色只是毛毛的事。问题在于,每天都有一张难看的脸,使整个屋子都不协调了,它打破了以前所有的平衡和平静。欧阳一虹看着就不舒服。毛毛是小孩,爸爸突然不喜欢他,他可以不理爸爸,跟欧阳一虹阿姨在一起。可欧阳一虹每天也要面对这样一张面孔,而且是家中主要人物的,感觉就坏了,给她的心里也蒙上了一层y影。有天,欧阳一虹看不下去,她背着毛毛对赵德发说:“你不要老是对毛毛那样子,你的脸色不光给他看,还要给我看。你对一个孩子成天y着脸,是什么意思?”
赵德发说:“没啥意思。我只觉得,我是个大混蛋。这些年来我白心疼了他。心疼的竟是别人的儿子。你要是我,你会怎么样?”
欧阳一虹说:“你不要把没根据的话讲出来。毛毛长得象任毛毛,不能说明毛毛就是任毛毛的。”
在赵德发的心中,毛毛成了一个肮脏的幽灵,一个可怕的魔鬼。他不理解欧阳一虹为啥总是愿意把事情往好看想。赵德发说:“你太幼稚了。你太好心肠了。我受了这么大的污辱,你还在为他们辩护。我老实告诉你,我只要一看见毛毛,我心里就高兴不起来。真的。”
欧阳一虹说:“他毕竟把你叫了这么多年爸爸。你以前该有多么爱他呀。”
赵德发痛定思痛地说:“正是以前太爱他了。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愚蠢。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吗?我一看到毛毛,就觉得他是任毛毛的jy。这堆jy到处乱跑。”
欧阳一虹说:“恶心!”
两人相亲相爱这么长时间,第一次有了不愉快的对话。
94、毛毛从阳台上掉下去了
毛毛站在阳台上玩耍,非常危险。赵德发拉开嗓子一吼:“你他妈的找死呀!”这声巨吼酿成了天大的悲哀。毛毛掉下去了
欧阳一虹也常带毛毛来我们家坐坐,谈谈毛毛的情况和赵德发对他的态度。我和刘真也感到无所适从。我们帮不了毛毛,也帮不了欧阳一虹。顶多,只能旁敲侧击地对赵德发进行沟通和劝说。赵德发不是小孩子,我们也不能说得太重。再说,赵德发的怀疑也有一定道理。不是空x来风,更不是无中生有。推理起来也就太简单了:为什么赵德发的儿子要起名毛毛呢?为什么毛毛长得就象任毛毛呢?为什么周雪冰要爱上任毛毛并且结婚呢?把这些疑问联想起来,赵德发的推测也是站得住脚的。我们无法说服他。至少我们没有足够的理由说毛毛不是任毛毛的,同样我们也没有足够的理由说毛毛不是赵德发的。毛毛究竟是谁的种,没人说得清。
欧阳一虹处在大小两个男人的夹缝中生活,她陷入了自跟赵德发同居以来的第一轮痛苦。下要安抚小男人,上要劝说男大人。懂事的和不懂事的都要她来协调,否则大家都不开心。她对毛毛的关爱还必须保持一个适当的“度”,她怕自己对毛毛太好,反而会引起赵德发对她的反感。以为故意跟他作对。那就得不偿失了。把握这个“度”成了她的精神负担。她真的感觉自己卷入了一场漩涡。她太累,心灵上累,身体上也累。毛毛毕竟是小孩,倒也好办。核心问题是赵德发。他怎么也不能控制自己对毛毛的情绪。直到后来,无论毛毛在做什么,他都觉得那是任毛毛在做什么。毛毛的一举一动,赵德发都觉得那是任毛毛的翻版。毛毛简直就成了任毛毛的化身。这太可怕了。
赵德发恶劣的态度使毛毛的性格变得郁闷起来。他每做任何一件事情都必须特别小心翼翼,赵德发的态度告诉他:他的处境变了,变得提心吊胆了,无论是走路,吃饭,还是玩玩具,都有可能遭到痛骂和喝斥。他不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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