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旺不知这几人安的什么心,只是冷笑道:
“你们原来不是早就盘算好了吗,现在协商个什么?!”
田耕农就堆上笑容,说道:
“兄弟,我们也有计算失误的时候嘛,现在改过来还来得及,你说呢,王总?”
田耕农假意征求王老板的意见。李国旺心里终于清楚了他们的算盘,故意说:
“那你说说现在如何个赔法?”
田耕农以为李国旺已经答应下来,忙叫那个工作人员把协议摊在桌子上,指着早就计算好的赔偿数额说:
“兄弟,你这农家乐房子我们查清楚了,一应手续全部齐全,我们原来计算有误,现在重新算过了,确实应该赔偿你三十一万伍千元。你看,这样合理不?”
那田耕农他们现在把李国旺的房屋价值尽往高处估,就是希望李国旺能够答应下来,签了协议,他们的目的就算达到了。李国旺自己清楚自己的房屋价值,见他们多估出了一万多的价值,心里对他们的行为更加鄙夷。
他决定故意将他们一下,于是说道:
“我的事情就不用说了吧,这里的乡亲和我是一样情况的还有很多,你们看看,他们
的赔偿又如何算法呢?”
“这个——这个嘛——”田耕农和王老板没想到李国旺会提出这样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问题,两人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李国旺就坦言说道:
“我和乡亲们的情况都是一样的,他们的没算好,这协议我就不签!”
“你!——”
王老板在旁边气得咬牙切齿,亏得田耕农用手悄悄拉了一下他的衣服,才没发作。三个人灰溜溜的离开了。
王老板出来后直对田耕农气咻咻的说:
“这人真是疯了!明摆着的好处不要,偏要和我们对着干,我看他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田耕农只得打电话向胡宝亮请示:“老大,这儿的情况是这样的——”
胡宝亮知道了情况后,也很是不解李国旺此举何意,只得把李国旺作为补充执行对象添了上去。
赶尽杀绝
马万里在引凤村的三天活动,也没逃得过胡宝亮的眼睛。
他在村民家中活动的身影,被城南土地开发办的一个工作人员发现了。这位工作人员年龄较大,算是凤南县政府的资深人士。马万里在市里虽不像市长、市委书记那样频频在电视、报刊上露脸,但他也是市级重要部门的头头,有时在电视或报刊上崭露头角还是有的,所以他认识马万里,而马万里并不认识他。
那工作人员发现马万里在社员家中进进出出,不像是在走亲戚,倒似在办什么重要的事,就有些好奇。他装作路人无意间经过人家房门口,却仔细的探听里面的谈话,哪知他们说的是房屋拆迁有关的事情,就大吃一惊,连忙溜走了。
工作人员就把这一情况给开发办的周主任讲了。周主任这几天一直在纳闷,怎么村民们都不来签协议了,却原来是在商量什么事情。他又一想,这马万里在其中掺和个什么事呢?这一想,就觉得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而且对中天房地产公司的开发极为不利。
周主任想了想不是办法,就给王老板通了电话,告诉他新发现的情况。王老板听了也觉得事关重大,就约周主任今晚在市里一见钟情酒家细谈。周主任想也未想就答应了。这也正是周为清所期望的结果!他原来在市级机关上班,原来的部门油水虽然不多,但还可以隔三岔五捞点好处,现在一下被踢到这鸟不生蛋的穷山区,已经好久没有闻到女人和钞票的香味,心里头早痒痒了。回头看看原来的那些兄弟伙,一个个都捞得脑满肠肥、名利双收,他却还在这穷乡僻壤苦苦挣扎,看不见“钱”景。现在看来,只要自己会把握机会,命运对谁都是公平的。
当晚五点四十分。
周为清早早来到一见钟情酒家等候。王总还没到,周为清不停的看表,一副急不可待的神情。满满的一壶茶也几乎被他喝完了,服务员又为他续了一壶。
六点过一刻,王总陪着胡宝亮到了酒店。周为清自然是认得胡宝亮的,不用王总介绍。周为清上前一把握住胡宝亮的手,一边献媚的说:“秘书长大驾光临,我真是受宠若惊啊。”他这话发自内心,以至于握住胡宝亮的手,久久不愿松开,仿佛那已不是握住的一只手,而是溺水之人好不容易抓到的一根稻草。
“哪里,幸会周主任了。”胡宝亮对周为清这种死皮赖脸的作法十分厌恶,却又不好当面发作。
王总见状,连忙主动伸出手去和周为清握手,“周主任,你好!”
周为清才醒悟般放开了手,和王总的手轻轻的握了一下。
胡宝亮对周为清的卑贱行径不大感冒,但对他提供的消息还是挺重视的。他认为周为清的消息来得非常及时,分析得也很有道理,所以他这次专程和王总一块来,目的就是想抚慰和奖赏周为清一下。
三个人在雅间坐下。胡宝亮再次问道:“你说的情况可是属实?”周为清肯定道:“千真万确!”
胡宝亮对马万里与村民一起反对征地的行为,非常吃惊。他意识到城南的村民有了马万里的暗中支持,将会给以后的拆迁工作带来很大的麻烦,甚至会打乱他的全盘计划。目前中天房地产公司的银行贷款已经全部到位,拆迁公告也早已四处张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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