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丫丫终于打来了电话。
“马叔叔,我和海棠在中州市大桥南桥头的,你快来!”
这丫头还是不傻,知道这时该约地方了。
马万里匆忙的下了楼,打了个出租车往南桥头赶。他在车上思索着,一会儿怎样的面对这个叫海棠的姑娘,又怎样的说服她说出事实的真相来。他是记不得这个叫海棠姑娘的容貌了,她在他的记忆里模糊不清,心里只记得自己曾鄙夷着这个陷害他的姑娘。如今马上就要见着人了,他心中的怨恨却在一点一点的消失,直至什么也没有了。车子快到南桥头的时候,马万里麻烦“的哥”说:“开慢一点,别走过了头。”
终于,他看见了丫丫和另一个女子,两人正倚着栏杆看那江边的夜景。马万里付钱下车,轻轻的走到两位姑娘身边。走拢了,故意咳嗽了一声,丫丫扭头一看是马万里,顿时欢呼起来,
“马叔叔,你终于来了!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那声音如同百灵鸟一般清脆。
马万里见丫丫身边那姑娘比丫丫生得还要端庄齐整,腰肢也是一般的细,只是少了丫丫的调皮灵动,却比丫丫成熟老练些,想来就是那个叫曲海棠的姑娘了。
曲海棠见到马万里仍是很不好意思,她用几乎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说:“马局长,那天的事——我真是很对不起你的,我是他们的……”
马万里连忙制止住她的话。
“好了,现在先别忙说这些,这里不是我们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方便的地方谈谈,好吗?”马万里说这话时极其和蔼,没有一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曲海棠听了眼前这位长者宽厚的语言更加羞愧不已,她感激的点点头。曲海棠本来这次回到中州市,心里就提心吊胆的,她还记得离开中州市的情景,在她住的房间里,王老板给了她一万元,威胁她立即离开中州市,否则就会找人废了她;她当时吓坏了,只得被迫匆忙离开了中州市,连好朋友丫丫都没来得及告诉。她现在想起这些都不寒而栗。
马万里和两个姑娘来到她们现在的住处,这里离市中心较远,但也不算是郊区,丫丫上班也方便。马万里本来想叫他们上自己的家里去的,但是曲海棠说什么都不去,他也不好勉强,只得跟着她们来到她们住的地方。进了屋之后,马万里发现房间里收拾得倒是很干净,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肮脏,自己内心里也检讨起来,人是不能凭职业或外貌去判断她的品德的。海棠进了屋,面对马万里仍是有点拘谨,她很客气的招呼马万里。
“马局长,您请坐啊。”
“海棠,你也别叫我马局长了,我早就不是局长了,你就和丫丫一样叫我马叔叔吧。”马万里苦笑着。
海棠瞪大了眼睛,对马万里的话有些吃惊。
“您不是局长了,莫不是因为——”
她就不好意思说下去了。马万里却宽宏大量的笑了起来。
“呵呵,其实当不当这个局长都没关系,我现在是无官一身轻啊,哦,对了,我一直都在找你哩,我想问问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海棠又紧张起来,她以为马万里这时又要兴师问罪了。马万里见吓着了曲海棠,就用轻松的语气安慰她。
“海棠,你也别紧张,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不是来追究你的责任的。我知道,这件事,你也可能是受害者,丫丫给我说起过关于你的一些事。”
曲海棠感激的点点头,心里的担心消除了一些。
“那天,你到康乐保龄球馆打球,金山角洗脚城的王老板早就设下圈套要害你。你打累了球,喝下去他们事先准备好的矿泉水,矿泉水里含有安定的药,你喝下去不久就不省人事,被人抬到球馆为客人准备的休息室里。我被王老板指令睡在那间房里等你,他们硬着要我和你发生那种关系——”
海棠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马万里却没注意到,他已经沉浸在那天发生的情景中。
“我不愿意主动勾引你,你也没像他们说的那样会对我动手动脚。在他们的房间里安装有闭路监视系统,他们一见你醒来没有和我发生那事,于是就让一早安排好了的警察进屋……”
后面的事马万里都是知道的,海棠不愿再说下去,就此打住。
“那你后来如何从公安局里出来的呢?”
曲海棠听了这话,脸上一下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我进去了以后不久王老板就把我保了出来。王老板在我家里给了我一万元,威胁我不要将这事说出去,还说要我永远离开这个地方,否则——他们就要杀了我——呜呜”
海棠又想起王老板威胁她时凶神恶煞的模样来,已是忍不住抽抽答答的哭出声来。
“海棠姐,别哭嘛。”丫丫在旁边安慰她。
马万里听了海棠的叙述,知道了整个事件的始末,愤怒得握紧拳头,他憎恨胡宝亮和王老板等人的行为卑鄙无耻,为了让他离开工商局局长的位置,他们可真是费尽心机,不择手段啊!马万里顺便把中天房地产公司在城南犯下的种种恶事给她们大致说了,当马万里把讲到李国旺的妻子刘正红的惨死的情景,两个姑娘都已是泪眼婆娑,心里头充满了对中天房地产公司那伙人的仇恨。
马万里又忧心忡忡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目前,这伙人已经形成了一个经济利益共同体,他们不知拉拢腐蚀了多少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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