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河县是一个革命老区,也是石维民无比热爱的故乡,虽然他只在这里呆了两年多,但这里的山山水水他几乎踏遍。而且在他刚刚就任县委书记时,曾以农民负担最高而闻名全国,该县的凤林乡是他最熟悉的地方,这里曾发生过乡镇干部为强行征收提留款而导致村民集体上访事件。中央电视台的“焦点访谈”和全国的一些新闻媒体都进行过披露。石维民调走后,每当想起当年的情景,心情依然感到非常沉重。
林家珍和石小兵小俩想帮帮家里的农忙。一大早,石维民就叫醒小马吃了两个荷包蛋,匆匆上了路。
石家镇离凤林乡三十公里,前几年这里还只有一条颠簸不平的土路,如今已是一条宽阔平坦的柏油路了。早上七点半出发,八点就到了乡上。今天这儿正逢赶场,石维民在买了一些风湿药和几斤。一打听,到村里三公车去不了。石维民决定让小马将车停在乡上,然后两人步行去村上。
三公里的路,不一会儿就到了。两年未来,村里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许多村民盖起了新房,坡上和房前屋后栽上了果树,几条小土路如今也铺上了平整的石板块。
村头坡上的那所破旧的小学校舍,如今已变成了一间间整洁明亮的砖瓦房。孩子们放假了,学校显得有点冷清。只有学校c场上那面鲜艳的五星红旗,依然在微风里飘扬着,显得那么地坚强有力和生气勃勃。一条崭新而宽阔的水渠在村前蜿蜒而过,渠水悠悠似乎正在低唱着欢乐的歌谣。渠岸两边栽满了绿油油的小树和许多不知名的花草,在阳光和微风的轻抚下,婀娜多姿地摇摆着,好像在那里跳动着快乐的舞蹈。
一年一度春风劲,换了一个人间。凤栖村变化真大呀。石维民高兴地感叹着。心里那块曾经压着的石头,突然间被抛到九霄云外,全身顿时感到轻松和愉快起来。
楚小兰家也盖了一幢二层楼新房,新房在村里虽然不算最起眼,但外墙也贴上了白色的磁砖,显得整洁而清爽。房前一块平整的水泥晒坝周围都栽上了桃树、桔子树和丹顶红、美人蕉之类的花草。半边晒坝上晾晒着谷子和玉米。晒坝前的小鱼塘已被修整,塘埂周围砌上了石板块。鱼塘的鱼儿欢快地游动着,水面上不停地翻动着浪花和团团水泡。一群鸭子和鹅儿从鱼塘边爬上晒坝,边抖动着翅膀上的水花,边吱嗄地叫唤着,像似欢迎着石维民,又像似要去吞食晒坝上的谷粮。
“去!去!去!才喂了的,那么快就饿了哇?”一位声音洪亮的老太太手拿一根竹杆儿从屋内走出来。老太太满头的白发梳理得纹丝不乱,穿着一件崭新的浅黄色翻领对襟衬衫和一条黑色的单裤,脚上穿着一双时新的蓝色运动鞋,整个人显得精神干练。
“楚妈妈,你好哇。”石维民满面笑容。
楚大妈眯起眼睛张望了一下晒坝里的石维民和小马,立即欢乐地大笑起来:“哎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石书记哪?真稀客,真贵客,来,来,快进屋里坐。”
石维民走进室内,楚大妈沏了一杯茶递。
“石书记,调走有一年多了吧?可经常回来看看石老爷子?”
“整天都在穷忙。调走后我是第一次抽了一点空回来。楚妈妈,这两年您身体还好吗?”
“托你的福……除脚杆老毛病外,身体一直还不错。”
“哦,楚妈妈,我为您带来了一些风湿止痛膏,还有一点中成药,都是治风湿的。我这次下来时间仓促,其它的东西也不便带。路过乡上正好赶场,就只给您买了几斤。”石维民边说边从提包里拿出一堆药来。
楚大妈非常感激,执意要给石维民、小马捉几只j和鸭子作为答谢,说农村里也没什么特别好的东西可带。
“不!楚妈妈,城里这些东西都好买,辛辛苦苦喂出来也不容易,留着自己慢慢吃。”
“不是嫌弃吧?这些东西比你们城里好。你们城里吃的j呀,鸭呀,鱼呀,还有猪r,听说都是饲料里加什么……添加剂……催肥剂喂出来的,说是有什么副作用。所以城里的娃儿都长得胖,成熟得早。不像我乡下的这些东西,都是喂谷子喂草长出的,没有污染,没有什么副作用。电视里都在说,叫什么环保食品……还叫什么来着?”
“还叫绿色食品。”小马笑了。
“对,绿色食品。人老了,瞧我这记性!”楚大妈接着又拍了拍脑袋说道:“哎呀!几点了?光顾说话,涝糟蛋也忘了给你煮。”
石维民看了一下手机说:“还早呢。才十点半。”
“也该做午饭了。怎么楚成和文秀赶场还没回来?他们说最多一个小时就要回来的。”楚大娘说完焦急地望着门外。
“妈,我们回来了。”楚成和文秀提着两个手提袋进了屋。
“楚成,文秀,你们看谁来了?”楚大妈乐滋滋地喊着,然后进了厨房。
夫妻俩刚放下袋子,一抬头突然看见石维民和小马坐在桌子边,一阵惊喜。“哎呀,石市长,哪一阵风突然把你吹过来了?什么时候到家的?”楚成非常高兴。
三人刚热情地聊了几句,楚大妈从厨房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涝糟蛋走了出来,又安排儿子儿媳捉鱼杀鸭来。小马一听要捉鱼,来了兴趣,也跟了去。
“楚妈,您千万不要太麻烦。饭菜一定要简单。”
“都是现成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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