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玲独自站在江边一会儿,终于抑制不住狂跳的心,开始迈着轻松的步伐来回走动,并哼唱着一首轻快的流行歌曲。偶一回首喜不自禁地看见石维民正朝这边跑得气喘嘘嘘,赶紧加快步伐走过来迎接。“玲子,我没有迟到吧?”石维民满脸红朴朴地轻声问了一句。“没有。累了吧?”李芳玲体贴地接过石维民的手提袋。石维民露出了快乐的笑容:“不累。”李芳玲左右环视了一下,见周围并无人注意他俩,忙从衣兜里掏出一条手绢,轻轻地为石维民擦着额头沁出的汗珠,心痛地说:“瞧你?汗都冒出来了,还说不累。”“铃子,让我自己来吧。”石维民接过手绢,擦了擦了脸上和脖子上的小汗珠,俩人一起走到江边。
那儿刚好有一只小木船。艄公是个年青人,性格非常活跃。
“洒家姓秦,在此摆渡已经多年。服务周到,有目共赌。请问客家是过江还是到龙珠洲?”李芳玲一听乐了:“谢谢你的服务,客家就到龙珠洲。”那艄公又问:“客家需不需返回?”“怎么不返回?那里又没有房子。”李芳玲笑得更欢了。“请问客家,几点来接?”李芳玲征求石维民意见,石维民微笑着伸出了四个手指头。“那就下午四点吧,请准时接哟。”李芳玲预付了一半的租船费,牵着石维民上了船。“好嘞!请客家坐稳了。”艄公使劲一撑竹杆小船离了岸,艄公收起竹杆又轻快地荡起了双桨,小船如梭般地冲向江中,大约十分钟左右就到了江心龙珠洲。艄公撑稳了船,石维民扶着李芳玲上了岸,回头客气地对艄公说:“谢谢你。别忘了下午准时接我们!”艄公说:“请客家放心吧,洒家忘不了,祝客家玩得开心,玩得快乐。”艄公说完一声大笑,随即掉转船头向王家渡划去。“谢谢!谢谢!”石维民、李芳玲齐声答谢,双双举手向那位热心肠的秦姓艄公挥手告别。小木船已荡远了,两人立即牵手钻进了龙珠洲茂密的芦苇丛中。
在那遥远的地方,
有一条美丽的西子江。
白云荡漾碧波中,
青山相偎江之畔。
风扬白帆去飘荡,
花引百鸟来歌唱。
李芳玲突然放声高歌起来,石维民马上从背包里拿出了那支“久违”的竹笛,贴上竹膜吹起了这首著名的《美丽的西子江》。伴随着那竹笛的欢快而清脆的旋律,李芳玲越唱越欢,歌声飞扬,激荡江中。
有人说这美丽的江畔,
像是神仙居住的地方。
有人问江在哪里?
江在秦平啊我的家乡。
悠扬清脆的笛声和优美的歌声惊动了栖息在芦苇丛中的白鹭,一群又一群地飞向蓝色的天际。好美的自然景色!……还有身边这一位帅气十足的石头哥。李芳玲心里快乐地感叹着。石维民收起竹笛,不停地按着照相机的快门,摄下了那碧蓝的水天一色,摄下了那“亭亭玉立”的芦苇和那纤纤飘扬的芦花飞絮,摄下了那一群群冲向蓝天的白鹭,又不停地摄下了婀娜多姿,风情万种的李芳玲。
龙珠洲洲上因为没有开发游人不多。石维民陪着李芳玲转了几圈,一路上他谈了自己的建议,这块五百亩的芦苇地可以进行适当的旅游开发,但前提必须要保护好湿地,否则大家都要成为历史的罪人。李芳玲说,这里也是我的家乡啊,我朝思夜想,魂系这块热土,为把她建设得更加美丽,决不能以牺牲自然环境为代价,这是你石头哥念念不忘的口头禅啊。两人对视而笑。
走进芦苇腹地,一路上遇到了几对恋人。李芳玲触景生情又牵起石维民的手,来到了芦苇纵深处,“铃子,你看,那是什么?”顺着石维民指向的方向,李芳玲惊喜地看见了芦苇丛中有一窝的白鹭鸟蛋。“这些该不该保护?所以我希望芳子公司在作具体规划设计时,一定要充分考虑如何搞好西子江的鸟类保护。”李芳玲笑了,“石头哥,你念念不忘市长的职责啊?你放心,具体设计会让你审查通过。我们说点别的吧,这个话题已经议论两天了。我们现在都换个身份好不好?就像刚才一样,唱唱歌吹吹笛多好。”
找到一块平坦的高地,放下行李包,石维民手脚并用地踩平了一小块芦苇,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一块塑料布铺在地上,蓦然间一座天然小帐房呈现在眼前。好一个清静的世外挑源,李芳玲的心颤抖着……她迫不及待投进了石维民的怀抱,时间顿时凝固了……
天地间出现一片寂静,静得只有俩人的喘息声。那一刻依偎在石维民怀抱里的李芳玲,感到非常地幸福。她羞涩地轻抚着石维民的头发,无限柔情地呢喃着:“石头哥……如果我们天天都能在这儿,那该有多好啊!”“是啊,那该有多好啊!”石维民心里也十分动情地感叹着。李芳玲翻身坐了起来,从背包的小口袋里蟋蟋嗦嗦地掏出了一首《多想》,开始轻轻地朗诵起来,那声音恍若隔世的哀怨从灵空中缓缓传来。
也许是这命运的安排,
让我走不尽人生的漂泊,
漂泊在那无穷的未来。
也许是这一生的错过,
让我这样孤单地徘徊,
徘徊在你的心窗之外。
我好想冲出世俗的牢笼
多少回想放弃又感无奈
我渴望你的情你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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