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夫,也不废话,直接将袖中的布团取出,递了过去。
“先生请看看,这布中所浸药汁,究竟是哪几位药物煎成?具体效用如何,可是治疗……产后虚弱之症?”
那大夫接过,凑近闻了闻,又看了看她,眼中惊疑不定,侧头唤人取来一只小碗,轻轻一拧,基础几滴汁水,又取了些粉末,均在一起,在碗里一阵搅合,半晌,方才面色凝重,慢慢说出几味药名。
凌宇洛听得不甚明白,便是着急问道:“请问大夫,这几味药物,到底是治何病?”
那大夫严厉道:“这几味药物单独用也是无妨,但若是一同过水煎服,长期服用,却是会致人神智错乱,直至癫狂。这个,绝非是补身效用,却是害人之物!却不知夫人从何得来?”
从何得来?凌宇洛心底冷笑,自然是那个所谓德高望重的李太医所开药方,自己这数月以来大力配合,已经饮下不少!
“你从来都不是我心目中的良媳!”
耳边忽然回响起这样一句,只觉得脑中一阵晕眩,那李太医,却是林太妃执意从宫中请来,为她调养身子……
“夫人,夫人?”那老大夫见她情形不对,连声唤道。
凌宇洛强自撑住,摆了摆手,朝他感激一笑:“谢谢你,大夫,我今日出门仓促,没带银子,这个给你,以作医资吧。”说着,将手腕上一只玉镯掰了下来,轻轻放在桌上,便想起身离去。
那大夫看出一丝端倪,在身后轻声唤道:“夫人,那药汁,决不可再沾!”
凌宇洛没有回头,走出医馆,又慢慢朝前走去。
越走越是清醒,越走又越是茫然,看着那繁华的街景,热闹的人声,驻足而立,竟不知何去何从。
出来这么久,早该回去了,不然这擅自出府的罪名,又不知会引来什么祸事!
可是,那个冰冷的地方,虚伪的面孔,跟个牢笼有什么区别,林太妃,廖安,依莲,清儿,溶儿,甚至是青莲……谁是真心关注自己,谁又是背地算计自己,谁是她可以相信的,谁又是她必须防备的,却是想得头痛,想得心伤,神思欲狂。
一路走,一路想着,自己自从穿越而来,所遇之人,小翔,薛神医,师父与师兄们,哪个不是对自己心存怜惜,宠爱有加?从来都是一帆风顺,便只看到美好与善良,却忘了人性的丑恶,失去了起码的警惕之心。
后来嫁给齐越,原以为就这样有家了,虽然并不符合自己的心性,却是一直在努力,一直在适应,力图慢慢融入,对家里的每一个人,也是坦诚而对,从不设防,没想到,自己竟是一错再错,错得离谱,错得不可原谅!
凌宇洛啊凌宇洛,枉自你两世为人,却单纯至此,有此今日,真是咎由自取!
脚步虚浮,泪流满面,走着,走着,终于停在那扇朱红大门前,伸出手来,勉力叩响门环,发出沉闷的响声,一声一声,如同敲击在自己的心上。
门开了,一个青玉色的身影立在门内,看清是她,惊呼道:“小洛,你怎么来了?”
“除了你们,我不知道还能相信谁……”凌宇洛扯开一个笑容,朝他倒了下去。
卷三倾世之恋第二十九章yī_yè_qíng事
这一回醒来,却是在纪府,自己住过的那处小院厢房之中。
睁开眼,只见纪夫人坐在床边,直抹眼泪:“可怜的孩子,当初真是不该把你嫁过去……”
当初?是啊,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只是,感情的事情,真不是一句该不该就可以说清楚,道明白的。
朝她虚弱笑一下,无力闭上眼,却听得那温润的男声沉痛响起:“小洛,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半月不见,怎么会憔悴成这样?”
是纪云岚,她的岚哥哥,他在问她,为什么如此狼狈,她要怎么回答?
没有作声,想到之前寝室地上那一大滩漆黑如墨的药汁,暗自惨笑,哈哈,这就是人性,如此丑恶的人性,指甲不知不觉嵌进掌心,不觉疼痛,心已成冰。
纪云岚见她沉默不语,想了一下,便是唤道:“娘,你去给小洛弄些吃的来,我先跟她单独谈谈。”
纪夫人朝那榻上之人担忧看了一眼,便是叹气而去。
待得脚步声远去,纪云岚这才柔声问道:“小洛,给我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别怕,一切有我在,我会帮你。”
帮她?是了,她如今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一看就是受尽欺负,她凌宇洛竟是沦落至此,自己无力抗争,却需要别人来撑腰了?那个骄傲的凌宇洛,那个不可一世的凌宇洛呢,到底去了哪里?
傲气不再,尊严不存,只剩下这样卑微可怜的自己,真是好生陌生!
“小洛,说话……”
“岚哥哥,我……”面对那双溢满关爱的眼眸,却是无言以对,别过脸去,轻轻说道:“我……没事,只是出来走走,有点累。”
“没事?你敢说没事?”纪云岚扳过她的脸来,眼中闪耀不定,隐有怒意,却是将她吓了一跳,印象中的他,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哪里有过这般骇人的气势!
呆了呆,尚未出声,又听得他低吼道:“我问你,你进门之时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知道还能相信谁?难道是越对你……”
凌宇洛心头一惊,喘一口气,打断他道:“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你告诉我!”
“岚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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