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竟遭你们愚弄一生。……今日就让盛儿为我,也为他娘亲讨回公道。」
展丰说完看向太子「盛儿!爹密谋这一切,都为今日助你登基为王,千万不能心软,中了兆玄平奸计。」
太子未有机会应答,中将军裴袁已攻进殿内。太子与齐展丰见状各拉人质要胁兆王。
太子剑挟檍洁母子,身躯激动微颤,凌厉望向兆王,却说不出要他拟诏退位,望回紧缚娘亲惊惧陌生眼神,避视低声喃喃「究竟何为真,何为是?」
兆王见太子犹疑,嚷道「盛儿,朕明白现下唯有传诏太子,能证明父皇将你视如己出,只要你答应让裴袁平安带你母后及弟妹离开。朕即刻下诏。」
一旁展丰朝太子急喊「盛儿,别听他的!要想保命,定得留下你母后!」展丰说着,手中剑锋紧抵挟於怀中的男童,朝兆玄平高声威吓「别忘了你还有个儿子在我手里,不想见他死在魏檍洁面前,就让侍卫全都退下!」
裴将军与侍卫们亮着带血兵器,环围两人几尺成圈,静听候兆王旨令。
兆王不忍再看骨肉相残,别过眼朝中将军道「裴将军听令,即刻带公主及太后离宫,不得有误。」
玄平见裴将军领命离去,怕展丰真伤及幼子,立於书案前振笔书诏。落印後持绢走至盛儿面前摊与他看,并要他保证善待母后及弟弟一生安泰。
太子松开檍洁,接下诏书。
齐展丰随後催促兆玄平,要他端起桌边他早备的毒酒快饮自尽。否则照样血刃怀中幼童。玄平望向似哀求於他的幼子眼神,正因展丰言语恐惧落泪的无助神情、太子的茫然失措,以及檍洁无视周遭凶险,凝望怀中婴孩的欣喜笑脸……他举起酒杯,朝众淡笑哽声「吾儿、檍洁……缘尽於此,珍重。」
正当玄平饮下水酒,毒发难耐而皱脸抱肚倒地之际,展丰见状,不可遏抑地狂笑道「洁儿,快看,害了你我一生的兆玄平,终於要死了……你快看啊……」
洁儿闻声抬头,朝玄平望去,他扭曲皱起的脸面,吸引她快步驱前,急忙靠蹲其身旁,口里焦急叫唤「老姚……你怎了?我是洁儿……老姚。」
玄平疼痛无力,仍勉强抬手,痛苦眼神穿过檍洁,朝她身後厉声嘶喊「别…别伤他。」
檍洁跟着回望,只见齐展丰手起剑落,欲朝臂中孩儿颈项刺去,檍洁高声尖呼,下意识闭眼低头,抱紧怀中幼婴。她避视血腥入目,却阻止不了利刃穿筋入肉发出的刺搏声传入耳中。
等檍洁颤抖地抬头睁眼望去,齐展丰心口穿出两尺锋利沾血的银白剑身,分毫不差削过幼童耳鬓旁。
幼童这才後知後觉,因惊吓而高声啼哭,檍洁不忍,起身驱前将他拉离齐展丰染血前襟。
展丰手剑这才松落,面上仍挂着不解的诧异,撑不住失血身躯,瘫软後倒,承接他的不是硬冷地板,而是女子柔软身躯,他缓缓转头後望,疑惑瞬间转为惊直。
那女子面上杂陈着悲喜,在他耳边轻道「展丰,莫怨芍襄,自你我相识,已成局棋,但芍襄信你是真心对我……」说着芍襄落下泪来,出手将剑柄折断,靠贴他背,微笑道「但愿齐大哥能原谅襄儿……一起相守地府。」说完芍襄出手紧握展丰胸前滴血剑刃,猛力後刺,让锋刃刺串紧贴的两心。顷刻间,两人交颈相依半坐,直至双双阖眼断气。
太子见大势已去,有些六神无主,收起诏书,箭步朝前扶起中毒倒卧,半陷昏迷的父皇,不住唤他并探鼻息。见他尚有气息,初想宣太医救治,但瞥见母后紧抱怀中两弟弟,彷佛她俩才是她心念的亲骨肉,太子思忖,亲娘尚且如此,无血缘之情的父皇又何尝不是?至此,太子心念一转,出手摀住兆王口鼻,咬牙低声道「父皇,盛儿也是不得已,不能叫人质疑我流的不是皇室血脉,是麽?你安心去,我会好好照顾皇弟弟们。」
太子正想加掐兆王脖子,加速灭口时,兆王倏地睁开双眼,抽出袖中银针直往太子两手脉门插去。
太子吃痛缩手,兆王顺势推开他坐起,不屑哼声道「朕念你是檍洁骨肉,视如己出,没料养虎为患。你今日为皇位弑父,难保明日不会对娘亲胞弟妹动手。」
「父皇……孩儿知错……」太子痛苦倒地,扭曲挣扎地求饶。
兆王叹气「朕说过会给的就一定给,你却偏要强取豪夺。念在父子一场,只废你双手。望你自重,莫再有异心。」
太子忍住手痛俯地叩首「多谢…多谢父皇……不杀之恩……」
玄平心悬檍洁,无意再听太子忏悔,转身见檍洁背他静静坐地,面朝齐展丰与芍襄屍身。跪坐檍洁身旁的孩童仍止不住啼哭,泣喊着爹娘。檍洁偏头微笑,示意他噤声,要他别打扰那两人好眠。说完转视怀中婴孩,轻摇他入睡。
玄平走到男童身旁,牵他起身,跟着面对他落坐厅侧高椅,细细端视五官面容,确实神似他小时,无怪乎檍洁会错认。玄平擦去他脸颊泪水,问道「告诉朕,你叫什麽名字?」
「齐延……延…安」男童抽噎回。
「安儿,朕在你这年纪时,爹娘亦不在身旁,一路谨慎自持方有今日,尔後你就叫兆?安,落居皇宫,知道麽?」
安儿吸吸鼻子点头「知道,芍襄娘说……安儿是她主子,她是奉娘娘之命…看顾安儿,有日亲生爹娘…会与我相认。你……是安儿……亲爹麽?」
玄平笑着摸摸安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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