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欲言又止,歛眉道「但说无妨。」
齐展丰抬头看向檍洁,跟着以眼神示意兆玄平跟看,并道「圣上且看娘娘身形,明明怀胎七月,肚围却大似即将临盆。当初微臣也是因此对小妾生疑,找来郎中诊断,才揭穿她移花接木的诡计。而今娘娘怀有龙胎,事关皇族血脉,圣上不可不慎。」
兆玄平哼笑一声,搂上檍洁,望着她珍视道「皇后有孕至今,皆由朕亲为诊断照料,宫中不乏珍贵药材补胎,身形怎可与将军小妾相提并论,将军切莫自许神医,误判情势。」说完眼神凛冽斜视齐展丰。
齐展丰仍未罢休,再次作揖道「微臣对医药确实一窍不通,但对宫中医制略有所闻,但凡有孕后妃,依规制均需由御医诊断确认受胎期,以正皇室血统。唯皇后娘娘一直未有圣上太后以外的医者号脉。若娘娘在月余内早诞龙子,怕是会谣言四起。」
齐展丰的纠缠让兆玄平有些动气,於是挑明质问他「说吧!你何以一口咬定皇后腹中胎儿非朕亲生?」
齐展丰俯首迂回答道「臣绝非此意。只是宫内众人皆传,圣上因皇后长年不孕而疏远娘娘半年有余。期间圣上广纳嫔妃,间有孕者全数流胎,而今再次宠幸娘娘,原本不孕的娘娘即怀龙种,已是引人疑窦。而後圣上过度爱护娘娘,全不让御医插手皇后养胎之事,更是难杜悠悠众口,揣测圣上为求子嗣,纵容皇后欺瞒。」
玄平觉着有些意思,故问「照爱卿所言,为杜谣言,朕又该如何?」
展丰暗笑,严正答道「请圣上宣御医为娘娘诊脉,当众确认胎儿受孕期。」
玄平睨笑再问「然後呢?」
展丰正气凛然道「若胎儿受孕期非圣上临幸娘娘之时,还请圣上勿枉勿纵。」
檍洁显出惊慌,忍不住开口哀求玄平「圣上…请容臣妾辩解。」
玄平正犹豫是否让檍洁回应,忽闻外头高声传示太后驾临,这令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三人於是停止对话,一同向太后请安。
随後,太后居大位坐定,笑灿如花道「哀家没料凤仪宫今日热闹非凡,本想来看看未来皇孙,陪皇媳妇说话解闷,看来是多余了。只不过,见你等聊得面色凝重,要是惹得我这皇媳妇身体不适,将来皇孙郁闷寡欢的,哀家可不许!」
玄平朝太后郑重望了一眼,简要解释齐将军的顾虑。
太后听毕看向展丰,接续问「那依齐爱卿之见,该由何御医为皇后诊脉,方得验证皇室正统血脉?」
展丰立道「自是太医院之首,包御医。」
太后不疑有他,赞声道「好!难得有臣下如此尽忠维护皇室血脉正统,传哀家懿旨,即刻宣包遒进殿为皇后诊脉。」
太后此举令玄平与檍洁大感意外,只见太后仍是从容微笑,也只能隐忍忐忑,不敢声张。
包遒细细为皇后诊脉,并观其身形良久,随後一脸肃穆,离座朝太后躬身待禀。
太后朗声笑问「包爱卿,结果如何?」
包遒声似脸色一样沈重,忧心道「依臣多年诊脉经验,娘娘脉像胎形似已逾九月。如后妃侍寝录记载属实,娘娘腹中胎儿……应非圣上临幸期所怀。」
太后点头,笑语中带有激赏「包御医果真医术精湛,须臾直断血脉。不若略通医术的哀家,至月前方察觉异样。」
此话一出,反叫齐展丰与包遒吃惊,猛然抬眼注视语气淡然的太后。只见太后转看王与后,微笑间自嘲轻叹道「都怪哀家抱孙心切,方使圣上违纪,於常妃小产夜私会皇后。这才闹得谣言四起,哀家日前已责请圣上,日後务必严守宫规行止。此事就此打住,莫提後话。」
一旁玄平檍洁听闻亦露出微笑,内心感激太后急智解危。三人松懈之际,齐展丰忽一箭步跪地禀告「启奏太后娘娘,如常妃小产当日,皇后娘娘曾与其他男子野合,又该如何确知其所怀为皇室血脉?」
檍洁瞠目望向展丰,欲开口辩解,却因情绪波动而一阵腹缩,身旁玄平即刻给予信任眼神,示意她稍安勿燥。
太后收束笑容,语带威胁说道「将军应知,污蔑后妃偷人留种可是重罪,想必你早有实证,是麽?」
展丰仍垂面答话,嘴角却泛起得意「正是,此人已在殿外候传,请太后允准入内自表。」
太后应允,那人踉跄入殿,趴跪於众人跟前。随後那小卒吞吞吐吐说起「事发日傍晚,小人是依齐将军所托,送皇后娘娘回宫,怎知半途娘娘忽言身体不适,要求小的停马,入车察看……随後……娘娘自行脱去襦裙躺下,又说胸痒腹疼,要小的为其按压舒缓。而小的…一时色迷心窍…禁不住娘娘挑逗…冲动铸下大错。後得知娘娘有孕,担忧当事所为……有扰乱皇室血脉之嫌,几经挣扎,才主动…向齐将军请罪,坦承经过。」
檍洁听着侍卫胡言乱语,眼一瞬不瞬盯着木然低头的齐展丰,腹缩加剧令她额间渗汗,蹙眉微喘。
玄平怕檍洁激动伤胎,为她开口朝侍卫求证「你说娘娘裸身勾引你,可有看见特殊体徵可兹证明?」
「这……」侍卫眼珠溜转,频频眨眼,嗫嚅道「小人只记得…娘娘脐眼下方…两寸处…有粒芝麻大的微突红痣。」
玄平听完冷笑,心想那不过是未曾生育女子,遭放护子虫的衍生印记,如今檍洁蛊解又生子,红痣早已消散多年,怎还能教小卒视见?他看向太后,两人互换心领眼神,无声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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