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卫生所出来,雷允晴见着门口不知何时又多了一辆黑色轿车,车型看着熟悉,再看车牌,竟然是来自北京的。没等她揣摩明白,车门已经打开,从车上走下一个她在熟悉不过的人。
“大小姐,终于找到你了。”吴秘书脸上噙着笑,看到她安然无恙,显然十分开心。
雷允晴愣愣的,有些不会说话了。虽然她早想到母亲迟早会找到她,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这么突然,她还没有做好任何准备。
“秦委员长很担心您。”吴秘书见到她便开门见山的说,“我们好不容易找到这儿,刚听说你被安排到藏民家里住了,正要按地址去接你,没想到这么巧碰到你。”
“妈也来了?”她不敢置信的看向那仍然关着的后车门。
“秦委员长没来,她受了点惊吓,又染了风寒,留在京城养病。是二少爷亲自来接您。”
原来车里坐的是雷允泽。
她不知为何舒了口气,吴秘书见她一动不动,不禁催促道:“大小姐,有什么话上车再说吧。”
他们这样站在这里的确不合适,允泽和吴秘书亲自来接她,肯定是跟上面的救援行动无关的,要是被人发现了影响总是不好。
她依言上了车,开车的正是母亲身边的老司机,吴秘书坐在副驾驶位,雷允泽坐在后面等着她。
她一上车就问:“你怎么亲自来了?”
雷允泽皱眉道:“妈一听说你也在这趟车上,差点没吓晕过去。我要是不连夜赶来,她就要亲自过来了。我敢不来么?”
雷允晴沉默着不再说话了,老人家上了年纪都经不起惊吓,她现在也是心有余悸。
“还好你没事。”雷允泽又看了她一眼,指使着司机开车,然后掏出手机打电话回家报平安。
她听见雷允泽说“没是,一点皮外伤”,“现在就回去”,心里突然莫名的一抽,就想起出门前陆子鸣冷着脸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她小声打断他:“我们这就离开格尔木吗?”
雷允泽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不走你还想留下来多待几天?”
她确实是这么想的。不过她没没说出来,只道:“太匆忙了吧,我好歹在人家家里打扰,走的时候怎么能连声招呼都不打。”
雷允泽想了想,也是。于是说:“那我送你过去,你跟他们家告别以后,我们再走。”
雷允晴一听他要亲自送自己过去,就更坐立不安了。在那他肯定会看到陆子鸣,场面一定很尴尬,而且要是陆子鸣知道自己这趟是专门回去跟他辞别的,恐怕能气得七窍生烟。
她都能想象他黑着张脸指着她骂:“你还不如不要回来!”
她在心里衡量了下,还是对雷允泽说:“算了,你找个人去帮我说一声吧,再绕回去也麻烦。记得帮我好好谢谢人家。”
“这我知道。”雷允泽一副包在他身上的表情,又将电话递给她,“妈要跟你说话。”
她接过电话,有点忐忑,不过母亲的反应也很平淡。大概是最初惊吓的那股劲儿过去了,现在又得知她平安无事,所以语气也简淡了很多,就是叮嘱她注意身体,早点回来。
火车发生事故的时候,她的行李都丢在了车上,现在也没有什么行李要收拾,就跟着车子直接开出了格尔木。汽车在一望无际的高原上驰骋,终点是成都双流机场。
在机场外面有个官员模样的男人等着他们。吴秘书先下车与对方交谈了几句,对方面上始终带着笑容,待雷允泽和雷允晴下车后,那人走过来,一一与他们握手,到雷允晴时,还补上一句宽慰:“受惊了。”
雷允晴微笑道谢。司机把车子丢给那男人以后,跟着吴秘书一起去办理登机牌了,雷允泽和雷允晴就坐在机场咖啡厅里等候。雷允晴百无聊赖,随手抽了张报纸,谁知第一眼,头版头条就是此次火车追尾事故,上面对伤亡人数的统计显然有欠真实,仅那晚她看到死一般寂静的车厢,便知道不止这个数目。要是那晚她也死了,是不是也会被归到这个数额以外去,她凄凉一笑,又丢开了报纸。
雷允泽默默看了她一眼,道:“别难过了,这种天灾人祸避免不了的,你该庆幸自己没事。”
是啊,她好得很,受的全是最轻的伤。可是她想到那晚大腿受伤,仍然顽强的扒在车上求生的彤彤,还有那临死前哀求救自己女儿的父母。人间真情,总在这最后的关头显现,与之相反的,是这个社会的冷漠。相比之下,在格尔木遇到的陌生医生,护士,多吉和鲁兰,还有那晚救助她的当地藏民,到是单纯的让她感到温暖。
见她低着头不说话,雷允泽又问:“怎么你看起来好像有点舍不得离开那了?”
雷允晴不无嘲弄的说:“是啊,我在那里差点丧了命,却喜欢上那里了。”
雷允泽忍不住嗤笑:“那地方待一两天是稀罕,待久了你能受的了?还不够折腾的。”
雷允晴也跟着笑,意味深长的叹息:“人活着还不就是折腾。为什么当一个人老了孤单了就想找个伴?是因为自己把自己折腾够了,需要找个人相互折腾。”
雷允泽看了她一眼,对她的歪理不予置喙,只是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看来你是不虚此行。”
吴秘书和司机很快办好登机牌回来,四人在机场附近用了午餐,下午一点多登机。飞机起飞时,雷允泽就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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