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在在乎什么,却不敢往深处想。
他和他的未婚妻在一起,他还和别的女人有着秘密的关系,那她呢,她在他看来是什么?
“顾大小姐,你从电影开始一直走神到现在,还不够么?”
柏澈的声音里带着嘲笑,传到她的耳朵里,叫她精神一振,回过头看着他黑幽幽的眼,条件反射一般地找着借口:“你是在看电影,还是在看我呢?彼此彼此而已。”
他听着她的狡辩,笑了笑,目光中探究的神色淡褪了一些,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顾语犀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不追究了,但是好在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的,站起身来,便跟他往外走,她的视线不经意地就朝着一个方向飘了过去,看见那两个位置已经空了,钟天阙和安相宜大概是先离开了。
她轻轻咬了咬唇,微低了头,耳环随着这个动作轻轻地荡了荡。
这个表情被柏澈看在眼里,他的神色一动,朝着她刚才看过去的方向看了看,平整的眉间起了一层细微到不易察觉的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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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语犀被柏澈一路安全地护送回家,她在自家的铁门前下了车来,他也随着她下来。
“谢谢你了。”顾语犀冲着他笑,面容和语气都很温柔:“本来应该邀请你进去坐一坐的,但现在时间晚了,你也该累了,早些回去睡吧。”
柏澈瞧着她,亮晶晶的眸子,亮晶晶的粉唇,亮晶晶的肌肤,一切都是亮晶晶的,仿佛折射着七彩阳光的水晶般。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在他眼里变得越来越美。
她的模样是生得极好,但他也算是阅人无数,像她这样的,或者比她漂亮的,他见过不少。
可是他知道,漂亮是漂亮,美是美,两者不是同一个概念。
以前他也是混淆了的,只是与她靠得越近,他便越清楚其中的差异。
“这可是由我最初选定的片子,难道就这么差劲么?”他不想立刻就走,所以寻了这个话题。
“啊?”她微微错愕,思索了片刻,随后道:“你自己有自信的话,就不会那样在意别人的看法。”
“所以你确实觉得不怎么样?”柏澈的脸上浮起挫败。
顾语犀见他脸变得这样快,有点应对不及,只得安抚道:“哪有?我可没那个意思。”
拈花把酒惹情狂(九)
“没那个意思就好。”柏澈笑开来,俊俏的眉眼微微一弯,神情变化之快叫顾语犀咋舌,只见他忽然靠近一步,双手握住她的肩,在她光洁又饱满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顾语犀怔住,只是大大地睁着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他趁着她发呆的间隙,已经转身走上了车,冲她挥挥手,说了声“回见”,车头一转离去。
顾语犀还在原地愣了一会儿,伸出手在自己的额头上抚了抚,指尖碰到他刚才嘴唇碰过的地方,滑泽的肌肤上似乎还残留着他方才浅淡的温度。
这个动作,从柏澈那里做出来,为何会让她觉得如此突然呢?
她的眼珠动了动,一层湿意朦朦胧胧地泛上来,让视线有些模糊。
已经太久没有一个人愿意用这种姿势来告诉她,她不过是一个需要被人守护的女子,以前有过一个的,但是都不在了。
还想这些做什么,她鼻尖一酸,掉头想要按下门前的电铃。
却冷不丁地发现一个黑色身影站在背后,她把视线顺着那件大衣往上移,映入眼帘的是钟天阙面色紧绷的冰山脸。
她吓了一跳,睫毛随着睁大的眼抖了抖,不自觉地支吾起来:“你,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光线从他的后侧方照射过来,他的一半边脸隐藏在黑暗里,但眸子却异常的亮,像是黑夜里目光仍旧灼人的豹,双眉之间有凛冽的川字褶皱。
“你希望我什么时候来?”他吐出的字恶狠狠的。
顾语犀便知道他什么都看到了,紧紧提着的心反而松了下来,就算看到又怎么样,他现在也没有理由来管束她什么。
“我要进去了,有什么事情,改天再说吧。”她一不做二不休,语毕之后从他身边擦过,抬手要去按铃。
手腕却被他猛地抓住,一把扯下来,她趔趄几步,差点摔倒,蹙眉看着他,却听他冷冷地笑道:“顾语犀,我是不是应该再次好好提醒一下你应该遵守的本分?”
本分?顾语犀眯了眼,忽地笑了,昏晕灯光下,贝齿成了淡淡的月白色,她的笑声越来越大,竟然有些停不下来,最后她弯下腰,一滴眼泪扑地滴落下去,挂在鞋尖的白色水钻上,晶莹剔透。
钟天阙仍旧拽着她,没有放手,原本蓬勃不已的怒气渐渐地平息下来,只是死死地锁着眉,望着神态失常的她,久久地,只觉得时光像丝带一样在两个人身边萦绕,剪不断理还乱,他听出她笑声里的哭意,却不明白,她究竟是为什么而哭,为谁而哭?
真情还是假意,他以为现在的自己已经有足够的理智去将它们分辨清楚,可是他忘了,感情这种东西,岂能用理智去衡量?
陷进去,便是万劫不复。
所以,他才不会。
拈花把酒惹情狂(十)
“笑够了?”他等着她的声音渐渐静默下去,不咸不淡地问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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