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抢着喝酒,他要是敢继续点,我就继续跟他抢。
他很快便识破了我的意图,不再喝酒了。
不过,我们已经喝了五瓶了。
从饭馆出来的时候,赵君卓明显有些醉了,脚步虚浮,脸色潮红,这可怜的孩子!
我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他弄回来,最后把他扔到沙发上。
他躺在那里,半眯着眼睛看我,一张脸红得跟玫瑰花一样,其实这厮长得真不错,如果平日里不是总装成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也勉强算得上帅哥一枚了。
我看着他的脸,心里有了恶作剧的想法。
凑近他,我开始问问题。
“赵君卓?”
“嗯?”
“赵君卓,你说我是谁?”
“你是……你是许小舞……是我妹妹……”
“哈,真不要脸,你算我哪门子的哥,你爸不是我爸,我妈不是你妈!”
“……”
“你是不是喜欢我,赵君卓?”
“是……”
“是什么?”
“我很喜欢你……”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什么时候?……呵……那年暑假,我回家,你给我开门,穿着一件蓝色的连衣裙……”,他喃喃地说,眼神迷离。
“赵君卓?”
“嗯……”
“想不想跟我上床?”
“……想!”
“你不怕别人说你luàn_lún吗?”
“怕……”
“那你还要不要上床?”
“要……”
“你喜欢我什么?”
“不知道……小舞,你很坏!”
“哦,我坏么?我真的很坏么?”
“不,你很好……”,他长长地叹息,顿了顿,梦呓般又说话了:“是我不好!”
“你哪里不好了?”我很奇怪,酒精把这孩子的逻辑给灌醉了吗?
“我爸爸……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你恨他是不是?”他喝成那样子了居然还知道把问题甩回给我,真是不像话。
我沉默了一会儿,站了起来,扯过旁边的一条毯子扔到他脸上,不再理他。
傍晚的时候,赵君卓才醒来。
我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你走吧,不送了!”我直接下了逐客令。
赵君卓默默地离开。
我继续看电视,换频道,换频道。最后,我狠狠地把遥控器砸向沙发。
他说得没错,我恨他的父亲,我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恨那个老男人。在我十四岁的时候,有一天夜里,我听见开门的声音,悄悄打开门缝,是妈妈,和她一起进来的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他们一起走进了隔壁的房间。
那个晚上我没睡着。
父亲是在外地去世的,我没有看到他最后一眼。
十七岁的时候,妈妈带着那个男人回来,叫我喊他赵叔叔,我冷冷地看他,不说话,我妈很生气,气呼呼地瞪我。那年夏天,班上同学组织外出活动,回来的路上我狠狠地摔了一跤,把腿磕伤了,在家躺了好几天。
其中有一天下午,我一个人在家,那个男人来了,我穿着短袖短裤给他开的门,他说是我妈让他来的,我给他开了门就没怎么理他,拉着脸回了自己的房间。后来他推开我的房门,我正坐在床上一边看书一边听音乐,他也在床边坐下,对我说:“小舞,让我看看你的腿……”,然后就把手向我伸了过来,我大叫一声从床上跳进起,手上的书狠狠地砸到他的眼镜上,他很狼狈地惨叫着离开了。
这样的男人,除了恨和厌恶,我对他就没别的感情,虽然自此之后他再也没敢靠近过我。
我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这个人,他的名字他的样子他的一切信息都被我屏蔽了。
而这个下午,这个我恨到骨子里的男人的儿子却让我想起了从前的许多事。
如果不是他,也许我的父亲不会死,据我父亲的同事讲,父亲在发病前夕曾接到过一个电话,那个电话让他很失常,所以才会在那次不应该发生的事故中重伤不治。
如果不是他,我不会去认识像钱伟豪那样的男生,至少,我不必像个□一样卖掉我的初恋。
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象现在这么厌恶我的母亲,每每想到她的时候,我总是被一种莫名妙的烦躁情绪所纠缠。我妈和这个人结婚的那天晚上,我跟妈说了一句话——“这样也好,你们不用偷偷摸摸地偷情了!”我妈当时被我那句话吓懵了,她大概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十七岁的亲生女儿会用那样的表情跟她说那样的话。
我不知道赵君卓对于自己的父亲有多少的了解,也许有其父未必有其子,但有一点他是永远不可能摆脱的,他是那个人的儿子,我跟他永远是不可相交的两条线。
晚上的时候,我接到漆天南的电话。
“小舞,出来!”,他像召唤小狗一样召唤我,“陪我去飙车!”
“你不知道你有多大年纪了吗,大叔?拜托你成熟一点!”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嘿嘿,你坐在大叔身边大叔就年轻了!”,漆天南依旧是一别无赖外加不要脸的形象。
“找你前妻陪你飙吧,我没空!”我挂断了电话。
星期天我在家不吃不喝地睡了一天。
我又做梦了,梦里面我是一只饿死鬼,四处游荡寻找食物,最后好不容易弄到一碗方便面,越吃越饿,最后我发现自己抱着一只空碗在啃。
于是我醒了过来,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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