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信,想象着箐在我离开后的情形,心情不是很好。想提笔给她回一封信,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和说些什么,写个开头,头脑就乱成一团麻,手中的笔就不得不停滞下来,坐在屋里对着一地的废纸发呆。保持这个样子一直到了晚上,才被玉姐强拉着,去散散步活动活动身体,欣赏b城的夜景。
培训的生活,并不是很紧张,无非就是听听课、做一些锻炼个人能力的训练而已,有点类似于小时候玩的游戏,管理也不是很严。特别到了晚间,基本上可以自由活动。自从来到这里,几乎每天晚上我都由玉姐拉着,在b城的大街小巷和夜市里闲逛。b城是个大都市,由于已经是夏季,天气较热的缘故,白天窝在家里和各个工作场所的人们,纷纷跑到大街上纳凉和散步。加上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一点也不比白天少,行人照样行色匆匆,夜间的繁华一点也不比白天差。大排档之类的夜市,生意也就出奇的好,更显得热闹非凡。我并不太喜欢这样的生活,可终归是无聊,总不能每天都在培训方提供的酒店里面窝着吧?不出来走走,又能干什么呢?偶尔看见散步的老人,貌似悠闲的脚步,走在这被暴晒一天的马路上的滋味,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
看看时间,已经快11点了,可玉姐仍然没有回去的意思,只好闷着头继续跟着她去吃一家家的路边大排档、去一家家冷饮店吃各式各样的冰淇淋。看来女人就是女人,无论十三岁岁还是三十岁,一旦喜欢上做一件事情,在条件许可的情况下,食欲和胃口,都是出奇的好。不弄得自己筋疲力尽,想让她们停止,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打扰一下!”
声音很小,有点怯怯地,而且不是标准的普通话,夹杂着一种我听不懂的少数民族口音。说话的是个16、7岁的女孩,个子不高,身材也不怎么样一身白族服饰,连头饰都带的非常齐全。大热的天气,竟然如她这样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地,也不怕热出什么病来。衣服看起来是新的,可是却沾满了泥巴之类的污渍,有几处地方,还破了口。我转头四处看看,又看看面前的女孩确实是在盯着我,才相信她的确是在和我说话。
“什么事情,你说。”
“你能帮帮我吗?我的钱和东西全被别人偷了,回不了家了,你能借给我点钱吗?”
可能是我口气比较和善的缘故,小姑娘的嘴扁了扁,想哭,没有哭出声但眼泪顺着肮脏的脸吧嗒吧嗒往下掉。我愣了一下,以前,也曾经碰到过许多乞讨者,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大三那年暑假,和箐用我打工挣的钱出来旅游的时候,在一个城市碰到过一个穿着一身学生服的女孩。胸口挂个写满了诸如“父亲早亡,母亲多病,无钱上学,请好心人帮助”之类的牌子,低头站在路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咱们,给她点钱吧?看她挺可怜的。”箐看了一会那个牌子上的内容,任我怎么拉扯,她死活就是不肯动身。
“走吧,说不定是个骗子,比咱们都有钱。你没听报道上说吗?现在的乞丐,百分之九十都是骗子,专门骗你这样心地善良,一看到别人受苦就眼泪哗哗地的人。等你给了她钱,转回头她保不准在背后嘲笑你傻。”
我不愿意给,并不是因为我小气,而是因为这些钱,不知道费了我和翔多少个日日夜夜,才一点一点积攒下来的。为了省钱,大冷的季节我和翔在那个租来的民房里,连个小煤火炉都舍不得用,平常给箐买件礼物什么的,她还一个劲埋怨我,不该买这么奢侈贵重的礼物。就这么给一个不相关的人,而且还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骗子,心中那份别扭,就甭提了。
“可是,她毕竟很可怜,对吗?如果她是真的需要帮助呢?如果她上面说的都是真的,没人帮助她岂不是太可怜了吗?”
我没办法,只好忿忿地掏出二百元递过去,然后拉着箐象做错了什么事情飞快地逃离现场。不巧的很,一年后我和箐在另一个城市,竟然又碰到了这个女孩,仍然是那身学生服,仍然是挂着那个大牌子可怜兮兮地在路边站着,所以我当时就可以肯定,那个女孩是个职业乞讨的骗子。
“我说得没错吧!”我一脸的得意,对着箐用一种鄙夷的口气指着那个女孩,“这种人就是利用别人的善良不劳而获,你越是可怜他们,他们越是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让更多真正需要帮助的的却得不到帮助,他们其实比真正的骗子更加可恶。
看的出箐当时也很迷茫,她没有反驳我的话,盯着那个女孩看了一会,许是想到了什么,眼眶不自觉地竟然红了。
“我真的是钱被偷了,我以为钱包掉地上了,所以放下行李回去找钱包,没想到行礼又丢了,不骗你。”
回想起以往情形,我的脸色,阴晴不定,让面前的这个女孩感到了压力,由于害怕她的要求被我拒绝,女孩神情紧张起来,话语间也明显带有一种哭腔。她边说边向我展示自己的上衣被划开的口子,拼命向我解释她的钱就是在割开的口子那里被小偷给偷走的。
“你还没吃饭吧?来坐下来,先凑合着吃点,等会我给你钱买车票,让你回家。没事,我相信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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