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岸仍有些惴惴,却在姚父面前故作无谓,此刻立在一群大汉身前,她只得深深呼吸抚平恐惧,举了举手中的记事本笑道:“拿哥,不知道可不可以打个商量。”
蒋拿挑挑眉,洗耳恭听。
姚岸又笑:“我们家的货也确实有些多了,不合规矩,您看能不能这样,帮我们分担一批。”
她将本子递到蒋拿面前,翻了几页证实最近几笔稀稀疏疏的生意。
交钱是一个无底洞,但若是让给他们一笔可有可无的生意,不但套了交情,日后再接更大的单子,也有底气了。
蒋拿敛了色,抬眸打量起了姚岸。他轻叩着大腿,心中细细盘算,暗赞姚岸的小聪明,也不去看那作假记事本,笑了笑,他点点头:“好,没问题。”
、第二章
了却了一桩烦心事,连日头都没这么毒辣了。
姚父今日干活利索,一路驶去都通畅无比,返回中隽镇时不过才七点。星璀月明,照亮了暗暗的马路,开至一家修车行,姚父停了下来,找到熟人询问价钱,便将货车留在了车行。
两人徒步走回家,姚岸在路边见到有大妈在卖椰子,嘴馋得上前问价。大妈正利索的握刀削皮,抠出一个小孔,往里头插|进一根吸管,头也不抬说:“十五块一个。”又将椰子递给了候在一旁的小孩儿。
姚岸悻悻的“哦”了一声,拽着姚父便走。
姚父回头张望,“想吃就买吧!”
“不买。”姚岸摇摇头,“我不如直接去买椰汁喝,不过三四块一罐而已。”
姚父知她省钱,心头难免酸涩。
弄堂里有老大爷在乘凉,挥着蒲扇朝他们喊:“吃过饭啦?”
姚岸笑答:“没吃呢,回家就吃。”
走了几步,便听身后的老大爷们窃窃私语,说姚岸在南江市没找到工作,只好回到小镇上了。
姚父侧头看向他们,突然问姚岸:“对了,你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姚岸已开了锁,推门进去说:“在等消息呢。”见姚母正从厨房端菜出来,她又喊,“妈,今天吃什么?”
姚母匆匆放下滚烫的瓷碗,笑说:“鸡汤,刚给你们热的,我跟燕燕已经吃过了,你们快吃。”
姚岸赶紧上前,舀勺灌了一口汤,又吐着舌喊“烫”,咂了几下嘴才去洗手间抹了把脸,身上汗黏黏的。
饭桌上姚母又挑起念了一个月的话题,“我看你还是再回南江去吧,好好的工作就这么辞了,那份实习工作多好啊,你才刚毕业,不能太挑剔,绝对不能心高气傲。”
姚岸连连说“好”,兀自嚼着饭菜,分明是在应付。姚母见状,只得无奈的叹气,又说:“燕燕去跳舞了,你晚上记得给她留门。”
姚岸闻言,蹙眉说:“又是去舞厅?”
姚母点点头,也是不悦。
中隽镇还保留着十年前的舞厅,天花板上打着旋转灯,折射着五颜六色,将一张张脸糊得古里古怪,常年奏响着慢四步的舞曲。如今多是一些老年人前去光顾,也有三四十岁还打着光棍的中年人。姚岸难免担心,只是姚燕瑾还掌握着分寸,九点前一定会归家,想了想,她便随意说了几句安抚姚母。
姚岸接连上了一周的车,空调修好之后,跟车倒也并不烦闷了,只是姚父有些体力不支,毕竟没人与他换班,苦熬十二小时,腰酸背痛,连胳膊都已举得麻木。
姚岸接完电话,轻松道:“爸,姑姑说请到新司机了,明天就能来上班。”
姚父总算松了口气,眼前却突然模模糊糊的晃了神,甩了甩头,再清醒时已来不及瞧清,前方一道骑着摩托车的身影突然冲来,姚父猛地刹车。
姚岸匆匆跳下车,惊慌的连喊数声,见倒地那人呼痛低吟,她才后怕得念了声“谢天谢地”,赶紧摸出手机叫救护车。
姚父手足无措,摩托车已散了许多零件碎片,地上那人折了腿,血渍浅浅的化了几抹,身上也不知哪处有受伤,无力的叫着就是爬不起来。
道旁的货运公司里走出几人,唯恐天下不乱的喊:“别想肇事逃逸啊!”又起哄说着打电话报警。
姚岸无心理睬他们,担心倒地那人失去知觉,她蹲在一旁不断地与他说话,又保证一定会负责任。
李山镇没有正规医院,从中隽镇调来救护车,少说也需半小时,来回耗时便更久了,姚岸镇定思忖,朝姚父喊:“爸,我们先送他去医院吧!”
姚父忙不迭的应下,上前去搀伤者,却又不敢动作太大,唯恐他伤上加伤。
一碰那人的腿,他就“哇哇”大叫,疼得眼泪鼻涕齐流。姚岸汗流浃背,捋开垂挂下来的头发,胡乱的往辫子上绕了几圈,又挥手阻止:“爸,别扶了,他动不了。”
四下张望了一番,姚岸只得向那几个看热闹的混混求救:“能不能帮个忙,你们公司里有没有什么架子,或者大块的布?”
那几人嘻嘻笑笑:“有啊,你跟我们进去拿啊,在我房间!”
姚岸恼羞成怒,涨红着脸隐忍下来,又回到了伤者旁边,却听远远传来喊声:“李强,你去帮忙,把那人送医院去。”
姚岸循声望去,二楼窗口大开,蒋拿弯腰靠着,捏着烟头吸了一口,盯着姚岸笑了笑,又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朦胧的白色汇在空中,袅袅婷婷的消散无踪。
姚岸愣了愣,见立在一旁的几人迅速往里走去,片刻便抬了一个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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