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这做什么?”吕思思语气不怎么样的率先发问。
袁植逼近一步,目光冷淡,直截了当,“何笙在哪?”
她愣了下,随即皱眉瞪着他,一脸的不耐烦,“什么何笙在哪?何笙是谁我都不认识。”
袁植不为所动,视线瞟过她左脸颊被头发故意遮掩的红肿,不明显,但也不至于发现不了,声音更冷了些,“我再说一遍,何笙呢?”
吕思思拔高音量,“说了我不知道,我……啊!”
最后一声尖叫是两姑娘一块发出来的,带着显见的惊恐和惊讶。
袁植把撞在桌角已经四分五裂的茶壶残体甩手往旁边一扔,发出的声响让受惊不小的两女孩又是一抖,热气腾腾带着花瓣的热茶撒了一桌,顺着桌沿不停的往下落,仔细听甚至还有水声,吕思思的脚背被落到了一些,灼烫的温度让她快速将脚一缩,浑身战栗着。
袁植又拿起一只玻璃杯,里面的茶水还泛着蒸汽,这次直接举到了吕思思头顶,对着她惊惧的视线,平静的吐出一个字,“说。”
吕思思缓慢垂下眼,困难的吞了吞口水,竟不敢再看他漂亮到邪气的双眼,明明里面没有丝毫怒意,却就是感到害怕,颤抖着声音小声道:“你们小区那最北边的仓库。”
唯唯诺诺的模样,仿佛刚才的嚣张跋扈只是错觉。
袁植直直的盯着她,把杯子放到桌上,随后转身走出去。
从始至终在一旁观战的何守司这时瞅瞅狼狈的吕思思,又看看她对面大气都不敢出白着脸的女孩,啧啧了几声,幸灾乐祸的说了句:“女人心眼太坏可不好哦!”
紧接着也跟着跑了,一点始作俑者的觉悟都没有,典型的没心没肺。
两人又打车直奔小区后的仓库,时间已经很晚,这边的照明不太好,下车后何守司看看周围被柳树遮掩着的路灯,昏沉沉的光线让周围蒙了一层黑布似的,衬着毫无人气的破旧建筑甚是恐怖,他抖了抖肩膀,嘀咕道:“这大晚上的过来还真挺渗人,以前怎么都没觉得。”
他们从小长在这个小区,小时候玩角色扮演的时候也来这探过险,那会完全没有此刻的阴森恐怖感。
“走吧!”袁植说了句径自朝那个黑漆漆的仓库走去。
何守司赶忙跟在他身边,几乎整个人要贴上去,小声道:“哎,小黑要真在这有没有可能吓成疯子?”
袁植皱了下眉,拿肩膀撞了他一下,“你离我远点。”
“别呀!”何守司一下又贴上去,小声道:“我怕!”
袁植顿时一阵腻味。
快到门口的时候突然传出细小的声响,何守司顿时在原地跳了下,一把拽住袁植的胳膊,僵着声音道:“听见没?听见没?有东西!”
他惶惶然的朝四周看着,呼吸明显急促起来,“啊啊啊,我想回家!”
袁植受不了的踢了他一脚,训道:“你他妈有点出息行不行?”
还没等何守司反驳,仓库门缝里传出何笙哑哑带着十足十急切和焦躁的喊声,“这有人,外面的请别走,这有人。”
袁植挣开被何守司拉着的胳膊,连忙加快脚步跑过去,何笙这时还在不停喊着,一声接着一声,隐隐的似乎还带了哭腔,他跑到门边,试着开门,边淡淡说了句:“我不走,别喊了,跟个疯子似的。”
略带嘲讽的嚣张语调让里面的何笙一愣,喃喃着,“袁植?是袁植?”
“嗯。”他应了声,随即对何守司道:“把手机按亮了给我照着。”紧接着又对着里面说:“我在开门呢,你再等等!”
“小黑,怕不呀?”何守司举着手机,在旁边怪里怪气的起哄,刚才的窝囊样就跟作梦似的,“哎,你可得记得咱俩爷的好呀,大晚上的冒险来救你,你知道这多黑多阴森吗?你以后得好好报答我们知道吗?碰上我们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看我们多宽宏大量都不计较你以前干的蠢事。”
袁植受不了的抬眼看了他一眼,对方仰着下巴甩着脑袋一脸得意的和他对视着,丝毫不觉得丢人。
“嗯!”何笙靠在门上竟极为认真的应了声,鼻腔的酸涩在这一刻更明显起来,委屈的几乎要落泪,她已经一个人在这呆了几个小时了,这样一个荒废没有人迹的地方就算是一个成人呆着也够呛,更别说是她,何笙几乎以为自己真会被吓死,仓库里面一点点细小的声音都能让她全身起鸡皮疙瘩,心脏跟疯了似得狂跳,长久的寂静中,她只能数着自己清晰的心跳声度过这难以忍受的黑暗,她以为不会有人来的,真的不会有人来的,她都做好了没人来的准备了,结果奇迹却降临了,袁植痞意十足的话语在她耳里顿时犹如天籁,天上好像降下一束光亮,笼罩住她的全身,终于有了希望。
袁植,那个乖戾到让人愤然的少年,竟然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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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何笙应的特干脆,袁植反而受不了的低声道:“你也差不多点。”相比起来他们俩曾经干的事更过分。
何守司跟他咬耳朵,“能占便宜的时候就要多占,你怎么变蠢了?”
袁植没说话,这时拽住把手开始往一边推,何守司连忙凑上去也拉住另一边,伴随着‘轰隆’的声响,铁门缓缓打开了,银白的月光顿时倾泻进来,照射出一片银霜。
何笙就站在门口,门打开的那一刻瞬间感受到了外面肆意飘荡的清凉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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