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受的仿佛心脏要炸裂开来一般,“你……”他垂着头,声音极度干涩的道:“以后要好好的,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别把自己搞得太累,有什么不顺心的就说出来,别自己憋着装着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懂吗?”
“嗯。”何笙想着和往常一样笑一笑,却发现太难了。
要么不开口,一开口才发现原来还有好多没说,还有好多放不下,纷涌而上的担忧堵的他嗓子要裂开似得,把何笙交给另一个男人,尽管知道那人足够优秀,足以将何笙照顾的很好,可是不亲眼看着他依旧不踏实,只要不是自己他又怎么可能放心?
精美的五官缓缓柔化开来,成了浓浓的悲伤。
“你说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为什么到现在什么都好了却不能在一起了?”
何笙目光涣散着,不知作何回答。
袁植侧了下头,望着远处的冰冷银光下的田野,“你说我们在一起的可能性还有多大?”
然后何笙听见了这辈子最无法拒绝,却又最无法应答的问题。
“别走好不好?”他说,重新转过头来,定定的望着何笙,深邃的双眸雾蒙蒙的,犹如笼了一层薄纱,声音带着颤音,“别不要我,好吗?我可以什么都听你的,何笙!”
何笙整个人都是僵的,眼泪在他出声的那一刻已经情不自禁的落了下来,她茫茫然的还有些惊讶,似乎不懂脸上那水是哪来的。
“我……”她不想走,可是她答应过廖时的。
迎面吹来的风,脚边摇曳的野草,清冷的月光,周边相处了三年的一景一物仿佛都在帮廖时监督着她的一举一动。
“可……”她慌乱的哽咽道:“我和他说好的,要回来。”
袁植紧紧的拉着她的手,“要怎么样你才能不走?”
何笙憋着嘴,一个劲的摇头。
袁植看了她好半晌,下一秒突然跪了下去,把额头抵在她的手背上,极度卑微的乞求道:“别走!何笙!我求求你!你别不要我!”
何笙宛如被人狠狠敲了一记浑身颤抖起来,嘴里也顿时哭出声,麻木的持续的摇着头,磕磕绊绊道:“我……我不能对不起他……他帮了我太多了,我不能……”
男人依旧沉默的跪在地上,用着前所未有的低姿态,没再出声,也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袁植在用他最后所剩无几的尊严祈求着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他不知道这个晚上能不能成功,连整个眼看的勇气都已经没了。
何笙的手因着他的用力有了些许疼痛,就是这份疼痛感让处于混沌状态的她感受到了兜头兜脑的凉意,随后猛地抽出手,转身跑了进去,惊慌失措的仿佛身后被什么凶兽追赶着一般。
这个晚上,已然骄傲自信的袁植还是失去了他的何笙,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
何笙是哭着跑进四合院的,将大门关上后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也消耗殆尽了,背靠着木门缓慢的滑坐到了地上,脸上眼泪鼻涕一片狼藉。
一身便装的廖时走到她面前蹲下,轻声问:“很难受?”
何笙狠狠点头,“嗯!”
“很喜欢他?”
“……嗯!”
“那喜欢我吗?”
“……”
“有没有可能喜欢上我?”
“……”
“想和他走吗?”
何笙再次狠狠点头,哽咽着,“我能走吗?”
“不能!”廖时笑了笑,抬手抚摸她因奔跑而蓬乱的头发,“你说过会试着喜欢我的,也说过不会离开这里,所以我不想放你走,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他太了解何笙了,何笙最大的弱点就是永远记着别人对她的好,就算只是一点点的好她也必定翻倍报答回去,所以他明白,只要自己不松口,这姑娘永远有那个自觉不迈出离开的一步。
而他不会了解,导致何笙这一弱点的原因是对她好的人太少了,少的屈指可数。
何笙的眼泪不停滑落着,嘴角不断颤抖,似乎想隐忍下来,却反而使得心中最大的悲伤喷涌而出,她失声哭道:“我欺负袁植了,呜呜……我把他欺负成那样,怎么办?我不想欺负他的。”
廖时用大拇指轻轻抹了抹她湿漉漉的脸颊,然后把人搂进怀里,轻力拍着她的背,哄道:“乖,不哭,他会原谅你的。”
何笙摇头,闷声哭泣着,“再也不会了!”
袁植再也不会原谅她了。
而且……她以后也不需要了。
说好的,身份证拿回来的次日他们去民政局登记。
早上,日光正好,何笙穿着新衣服站在某公园大门口来回走动着,这是当年她被廖时捡回去的地方,廖时让她在这等着,他去准备一下东西,然后再赶过来接她。
一家供应早餐的快餐店内,廖时和袁植面对面坐着。
“袁先生脸色不太好,昨晚没睡好吗?”他饮了口豆浆,笑的温文尔雅。
“还成!”袁植拿筷子戳油条,“找我有事?那你得说快点,我赶时间回家。”
“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是何笙订婚的日子。”廖时放下杯子,似笑非笑,“你不恭喜恭喜吗?”
袁植淡声道:“她人都不在这我恭喜谁去?你吗?”顿了顿,又道:“不管未来如何,就算有一天你们结婚成为名符其实的夫妻,只要有一点可能我依旧会把何笙抢回来,她现在只是脑子被堵了,想不明白事,你看着,我有绝对的自信等她一辈子!”
廖时漂亮的手指不断在杯子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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