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只蝴蝶,翩跹飞舞,头尾相接,重重叠叠,斑斓的色彩耀花了人眼,灵动轻盈的生命,似通人性一样,又震撼了所有人的心
随着第一声惊呼,峰顶的人都被这奇异而又美轮美奂的一幕震惊,惊讶之后,更多的是赞叹,甚至膜拜。今日登莲花峰,先是鲜花开满天梯,后是蝴蝶盛会,这其中任一件都是传说中才有的胜景,却不想一天之内就都看全了,实在是来的太值了。
相应的,绝大多数越人,也在心里欢喜,这样的胜景,又在莲花峰顶花神祭上出现,应该是表明着花神庇佑吧今年的年景一定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比往年都好吧
只是,人群中也有人没有想得这么简单,今晚的两件事,美则美矣,却不一定真的是什么吉兆
几个各领一派的大寨主脸色各异,阴晴不定。掩藏在人群中的楚泠月和司徒溟月也没有普通山民们的乐观想法。她们都看到了,这蝴蝶盛会并不是自然形成的,因为那位白衣圣子,还立在崖边,持萧而奏。
她们二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疑问。楚泠月微微一笑,揽紧怀里的人儿,让他尽管安心。不论如何,她自会保他无虞,至于其他的,既然都不明白,耐心等着看下去就是了。
蝴蝶云彩慢慢地飞近,就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待这些美好的精灵飞到近前的时刻,这片斑斓的云彩却在莲花峰内侧的石崖上空停住了。无数美丽的翅膀擅动着,本是无声的飞翔,也因为蝴蝶裙数量的庞大,也搅乱了静止的空气,带起丝丝的风声。
渐渐地,没有规则的蝴蝶云彩,慢慢地摊开,变薄,成了一面竖立在半空中的彩色墙壁,又像一面彩色的旗帜,在风中飘动。
就在人们还沉醉在这令人目眩神迷的奇妙变幻之中时,半空中旗帜上斑斓的色彩突然模糊起来,就像海市蜃楼一般,渐渐变得朦胧飘渺。又过了片刻,这朦胧中渐渐现出一个个清晰地画面--
街头,花海,身着节日盛装的人们,脸上洋溢着欢乐。
就在这一片祥和的背景之中,一个年轻美丽的容貌突兀地成为了画面的焦点。只是,那张美丽的容颜上,是不容忽视的嫉妒和阴鸷。他视线所及之处,一对璧人的模糊背影,正渐渐融入人流。
人群中稍稍有些骚动,似乎有些人还轻声惊呼出一个名字,却又被身边的人及时捂住了嘴。
接下来的画面中,美丽的少男,浪荡轻佻的女子,还有一只金线绣就的荷包
再接下来,画面一转,一个女子在地上抽搐着,痉挛着,手指无意识地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乃至头发、皮肉
画面没有声音,但所有看到这个画面的人,都能感受到被那淋淋的鲜血和破碎的皮肉下的痛苦,比这皮开肉绽更甚百倍千倍
楚泠月在看到第一个画面,结合圣子先前的话,心里已经了然。她无声地将司徒溟月揽在怀里,不让他再一次受到那样恐怖画面的惊吓。
画面终结在一片淋淋的血光之中,然后,那斑斓的蝴蝶彩云,就仿佛被风突然吹散了一般,飘忽之间,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中。
不知各位可看清了这是用来强身健体,还是避瘟疫之戾气清泠的声音响起,众人才从震撼之中醒过神来。
那几位大寨主的脸色喜悲不同,毋喑脸色铁青,强自镇定,垂在身侧的两只手,紧紧握起,想要说些什么,张张嘴却终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画面上的人,她太熟悉不过了,那是她心中的宝贝,她的独子--凤兮。
凤兮自小受她宠爱,是娇蛮任性了些,但还不是不知轻重之人。那日的情形看来,凤兮必是受了什么委屈,或是受了什么侮辱,这才出手惩戒一二,也必定想着过后就给那人解药的她只有凤兮一个孩子,她绝对不会让凤兮有什么事。
这件事,若是平日,毋喑并不觉得如何,只是,今日被圣子提到这种场合,又当着另外几个派系在场,只怕圣子不想过于加责,那些人也不会轻易放过她们母子,究竟该怎么办,才能保全凤兮呢
毋喑心思急转,一时也难以找到万全之策,正犹疑间,就听得旁边一个暗含讥讽的声音道:此等作为,实在是违背越族族规,更是违背了花神的神谕,敬请圣子重裁,以报花神,正族规
毋喑愤怒地盯着这个叫萝旭的寨主,恨不得用眼中的怒火,将她的上下翕合的嘴巴烧焦,却只换来萝旭一个嘲讽的眼神。各大派系争夺越族族长之位十余年,今日势力最强的毋喑被圣子揪住了小辫子,作为竞争对手的她自然是从心里乐开了花。毋喑只此一子,若是借圣子之手断了她的子嗣,她毋喑只怕再也无心争位了吧哈哈真是太好了
面对萝旭明显的落井下石,毋喑怒火中烧,开口正欲辩白,却听得另外平日里与她并不亲近的寨主雷岩开口道:圣子为花神之使,自然可以明察原委。雷岩虽不能知其详情,但也可以看出,画中的男孩子是受了羞辱之后,方才出手惩戒恶人。此事虽是用蛊有误,却也有情可原。雷岩想,即使花神圣断,也必会考虑人情。更何况,受制之人只是蛊发,并未丧命,想必解蛊不难,更何况,那个男孩子只怕也只是想出手惩戒一番,再替其解毒而已,并非取其性命,故而,此事也只是少年心性,大可不必过于紧张
雷岩这番话说出来,听在毋喑耳朵里,无异于久旱逢甘霖,双目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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