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格尔叹了口气:德式菜,你觉得有什么出了烤猪肘子就是熏猪肘子,还有土豆泥和酸菜,可怜这套该死的菜谱我已经吃了八年
为什么是德式菜
你难道不知道卡塞尔学院的由来么卡塞尔是个德国家族的姓氏,这是历史上最著名的屠龙家族,代代都有几把屠龙的好手。芬格尔说,卡塞尔学院就是用他家的财富设立的,所以一切规则都是徳式规则
那校长室姓卡塞尔么
别逗了,卡塞尔家族的人都死了,他们已经没有后裔了。
为什么
你也想想他家那么多年是做什么营生能坚持到二战之前已经是运气了。芬格尔大口对着猪肘子咬下,反正考完了,等结果吧,我明天可以带你在校园里转转。
看课表,明天不是有课么路明非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斜飞,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诺诺和那个金发皇帝般的学生凯撒正并肩而坐,学生会的干部们围绕着他们,哥哥面色凝重,不时地向着路明非这边飞过一线冷冷的目光。
哦,这你倒不用担心,这个学院经常因为教授有任务外出而停课极昼,据我所知你的三门课目前都在停课中,譬如魔动力机械设计学一级的授课老师曼斯龙德施泰特教授,正在中国客座讲学。芬格尔打了个嗝儿。
中国曼斯龙什么教授路明非听到祖国的名字心里稍微悸动了一下,然后紧接着回到了自己郁闷的状态。
中国,长江。
深夜,摩尼亚赫号拖船在长江上游的暴风雨中颤抖。这是秋季罕见的暴雨,长江即将进入枯水期,但是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把水库上游的水位两夜间抬升了四米,此刻水面上看不见其他任何一条船的影子,只有拖船摩尼亚赫号的灯还在雨幕中闪烁。
船长曼斯龙德施泰特站在驾驶室的窗前,风像是魔鬼那样嘶吼,一泼泼雨水砸在前窗上,而后爆开,有如一柄柄重锤。船在摇晃,让人错以为整个世界在摇晃,而曼斯船长稳稳地站着,深深地把雪茄的烟雾吸到肺里去。这种昂贵的雪茄抽多了就像醉酒一样,但是曼斯船长需要,浓郁的雪茄烟雾反而令他震惊,这是关键的时候,一个号船长,应该以他镇定抽雪茄的形象给他的船员们以信心。
后舱隐约传来了婴儿嚎啕大哭的声音,曼斯船长皱了皱他典型的德国式细眉,他的眉毛细长如刀。
该喂奶的时候要喂奶该逗他玩的时候要逗他玩我说过很多遍,这是我们的工作,很重要你们中就没有人懂得怎么照顾孩子么他转过身对着全神贯注的船员们大喊:谁去看看那宝贝怎么了a;
教授,执行部目前的主力成员都没结婚,你指望我们从哪里学会照顾婴儿端坐在显示屏前的一个女孩儿头也不抬地说,显示屏的光照亮了她姣好的脸,她大概23、4岁,一头红发,一副典型的拉丁美人长相,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大翻领海员服,看起来是个实习船员。
叫我船长,在这里我不是卡塞尔学院的教授,我是摩尼亚赫号的船长。见鬼,我想起我的魔动机械设计学一级那门课这周应该已经开课了,而我还在中国的长江上面漂着曼斯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既然只有我一个已婚男人,那么我去照顾一下那个亲爱的宝宝看起来是逃不过的了,塞尔玛,注意他们两个人的生命检测,有任何一点异样,立刻收线
明白拉丁女孩塞尔玛答得沉着有力。
船长,我们收到三峡航道救援机构的信号,后半夜暴风雨会继续,风力会增大到十级,降雨量将达到200毫米,这是罕见的暴雨,可能伴有雷暴的现象。他们正在调集直升机救援我们,建议我们弃船。三副摘下耳机说。
回复他们说我们的拖船吃水很深,船身目前还稳定,可以坚持过暴雨,船上有几个病人,不宜弃船。曼斯在舱门边回头,你们也不必担心,这可是摩尼亚赫号,它不是什么拖船,它是一艘军舰,12级风暴对它都不是问题。他这么说着抬头看了看外面黑沉沉的天空,沉默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可是这场暴雨让人想起了10年前格陵兰的冰海每一次接近这些神秘的东西都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他转身进入后舱,前舱的人们都盯着各自的屏幕保持安静,一切的操作都迅疾无声,耳机的电流干扰声里回荡着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心跳声。塞尔玛屏幕上,心跳监控窗口里,一起一落的绿色光点表示那两颗年轻强健的心脏还在正常跳动在水面50米以下。
叶胜打开强光手电,氙灯的光柱在深水之中无法穿透多少距离,只有一条青灰色的光带,尽头模糊在浮游着细小生物的水中。酒德亚纪苗条的身影漂浮在他身边不远的地方,他只要伸手就能拉到她。这个美国长大的日本女孩是他在卡塞尔学院的同班同学,他们练习配合足足联系了五年之久,才一起进入执行部,能够从一个眼神读出彼此的内心。但他们从未相爱,这按照惯例是禁止的。
他们两个的特长都是深潜,深潜时他们靠氧气瓶和一层纳米材料的潜水衣顶住十几个大气压的水压,靠着一根缆绳和人类的世界保持着联系,深水中的世界孤单得让人怀疑自己的存在,如果执行任务的同伴还有感情因素,可能会导致不可控的结果。
他们已经到达水底,水面上的狂风暴雨被厚达数十米的水层过滤后抵达这里只剩下轻柔的水波,只要氧气供应充足,风暴不影响潜水作业。摩尼亚赫号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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