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诉如怨的娇嗔像是一张张开的银网,网住乍然一惊的心,蒙着面的黑影全身僵直,大气不吭地抿紧双唇,不发声响地盯着似在说梦话的瘦小身影。
风怒雷自认为已够小心谨慎了,足音细微不惊动任何人,虽称不上轻功绝顶,但一般没习过武的平民百姓,断无可能听见他移动的步伐。
而这个有床不睡的小子却趴在他房里的桌台,两眼紧闭似在酣睡,到底是真睡还是假睡,叫人全然猜不透。
“大哥,背着剑出门很危险,你的性子躁又不得人缘,万一人家认为你是江洋大盗而砍你几刀,那不是很划不来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伤呀!你要谨记在心。”啊~~腰好酸,趴着睡的确非良策,骨头都僵硬下。
打了哈欠伸伸懒腰,揉着眼睛的瓶儿拉住飘过身边的长衫,呵呵笑地像是捉住小偷了,让他再也逃不开。
“放手。”扯下脸上的黑布,风怒雷没好气的一斥。
“不放不放,不能放,菩萨说你又溜出去做坏事了,要我牢牢地看紧你,不让你多添罪孽的投胎当畜生。”呼!好冷,他又忘了要关门。
冷风由门缝渗了进来,怕冷的身子自然偎向唯一的热源,她伸手一揽抱住壮如树干的粗腰,满意地在他腰间蹭呀蹭,没发觉他猛然抽了一口气,眼神古怪的瞪着她散发披肩的头顶,像要宰了她,或……
吃了她。
“你给我睁开眼睛,再疯言疯语的说些疯话,我就剥光你的衣服丢进雪里,让你活活冻死。”该死的小子,竟然让他兴起不该有的欲念。
自认八风吹不动的风怒雷头一回感到难堪,女色当前他能不为所动,就算再妖媚的女子使尽全力勾引,他依然能不生一丝邪念,将巴在胸前不着寸褛的艳妓拉开,不在欢爱过后还让她痴缠不休。
他鲜少涉足花街柳巷,但不是从来没有过,可是从无一人能轻易挑起他的*,撩拨他引以自傲的自制力,对于这方面他相当自豪。
可一碰到这似女又似男的小子全都破功了,只要她一个无心的举动就让他全身绷紧,血气住下冲的如着了火。
“你真舍得冻死我,三年前……不,更早以前的第一眼时就会要了我的命……”她半是嘟囔,半是自语的低喃着,没睡饱似的抱着他不放。
“你说什么?”风怒雷一把拉开紧黏的人儿,大声一吼。
“没啦!我好困,你再让我睡一会。”瓶儿怕冷的又抱住他,七手八脚地缠脖抱背,以他为床赖躺在和被褥一样暖和的胸口。
“你……你是吃定我了是不是?”他气得无力,想落下的巴掌反而抚上柔顺细丝。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是没办法对那张酣然的睡颜狠下心,仿佛欠了她似,一把火烧不起来地由着她耍赖,还深感窝心。
不会真有断袖之癖吧!他暗自心惊,盯着出奇俊秀的小脸略显慌色。
不爱女人喜男色,这……风家的列祖列宗怕要以他为耻了。
“大哥,你说要让我吃一辈子,难道你食言而吧,想反悔了?”一想到没得吃,瓶儿惊得连忙睁开眼。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明眸初展的刹那,仙人灵璨之色浮现,竟美得犹不似凡间人,让看傻了眼的风怒雷差点俯*,夺其香艳。
“你真要跟着我一辈子?”话一出口他就知道也是白问。
螓首一偏,娇俏可人,“如果天不收我的话,我一定缠你到死。”
有得吃,有得喝,她不跟着他还能跟谁,这张馋嘴可挑剔得很。
瓶儿的想法很天真,反正有人“喂食”又何必客气呢!能留在凡间还有多少时日并不清楚,得过一日是一日,若说两句好听话能换来一顿好料,她绝不藏私。
她虽一心*,却除不去一身的仙资仙骨,看不透人性隐藏的卑劣面,她以为学了十成十的狡猾已经够坏了,殊不知他口中的一辈子是何含意,傻呼呼地定下白首之约,为贪嘴而卖了自己。
“好,就让你跟。”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人。
风怒雷双臂一收紧,把不晓得将成为他的人的俏人儿搂入怀中。
“真的吗?你不会出尔反尔吧?”咦?她怎么心头有种怪异的感觉,好像她正在做某件错事。
终日绷着的脸忽地露齿一笑,满嘴的粗胡显得阴险。“让你白吃白喝了这些年,总该给我一点回报了。”
管他是男是女,谁叫她一再撩拨他,让他放不下她,自投罗网的猎物岂有松手之理,既然她一意赖定他,那就让她赖吧!
世俗的礼教也许容不下同性之间的缠绵,但此刻他顾不了许多,孤独已久的心多了一份牵绊,盘据多时的伤痛也少了几分。
他的家已经不在了,残破的故居只剩下鬼魅传说,他已许久不再想起那夜的凄厉哀嚎声,多了个伴会让他有家的感觉吧?!他也希望有个人在孤寂的寒夜温暖他,让他忘了那一双双惊恐而亡的眼。
“回……回报?”瓶儿心口抽了一下,非常不安地放开搂颈的玉臂。
“虽然我们同是男人,不过我会好好的疼惜你,你咬咬牙就过去了,不会太痛。”他一把抱起她,往床铺走去。
不能怪他心狠手辣,只能说那双眼儿太清媚了,笑得柔腻地勾引得他狂性大作,有如一头野兽想占有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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