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平转醒後以同样的轻吻回敬檍洁耳鬓,换来她娇声求饶「别……好痒…呵…」嘤嘤的求饶声,最终化成激情催化散,释放两人昨夜未尽的慾想。
灰亮天色掩映下,玄平仍瞥见檍洁眼中一闪而过的凄苦,因而放缓耽溺激情,空出一手捧高她的脸於眼前盯看瞬息万变的神情。
她不自在地闭眼掩饰令她在意分神的印记。
玄平在檍洁紧闭双眼的脸庞上寻着ròu_tǐ交融时,一如往常因刺激快感所生的晕红双颊、时而蹙眉咬唇、时而软呢呻吟,诉说着被他挑高的情慾,接连的极度契合无人能及。
可在这洁净真空中,却有一丝尘埃,再度落入她眼中,她眨蒙泛泪,暗遮波光。
他却觉着两人交心受阻,一个猛然反身,出脱後俯压截断一切动作,只剩胸前互度的慌乱心脉,短促喘息。
『为何草草结束?』檍洁微启泪眼,感受正注视她的压迫视线,却无法回应,迷蒙视线一转,竟又瞥见玄平臂上乳白色圈印,直到另只温热掌心贴住她左脸颊,手指摩挲轻引盈聚她眼角水洼。
檍洁仍执意盯着以往从未留意的断续印记,一瞬不瞬绷住泪。
玄平不在乎檍洁视线焦点,只想明白她不愿宣泄的伤悲「檍洁,望着我。」
檍洁转动眼珠,盛满泪水的视线使眼前的玄平变得遥远却清晰。他靛青的眼色传达着同感的愁苦,瓦解她泪水围堤,汩流温泉汇至他双掌合谷地。
「为何伤怀?」他的关切只换来她的再次垂眼。因她说不出原是如此深爱眼前的他,才会退缩离去又回来,痛苦折腾仍不愿放弃。是什麽令她义无反顾,她甚至害怕起对玄平盲目的爱,这又要如何启齿?
「别闷着!说给朕听。」玄平装着王者宣命语气。
但他似乎踢到铁板,望着她若有所思而飘忽的眼神,回避又像在赌气似的,他有些急了,却丝毫不敢勉强她,自从因妒强占她後,後悔不已的他暗誓不再强逼她。
他深吸口气,控制捧着她粉弱双颊的掌力,翻身躺卧与她视线平行,靠近她耳廓蚊声「说呀……闷着心病,急坏心医可不成。」再酩酊大醉的他仍记得昨夜的承诺。
玄平扑在檍洁耳上的讨饶气息,将她的思绪搅得更乱,推着他塘塞胡问「那你说,这谁咬的?」
玄平这才顺着檍洁视线,停在左臂上两排围成一小线圈的断续月弯白痕,他将她改抱入右怀中,不让她再看那伤痕,口里念念有词「容朕想想是哪宫嫔妃如此大胆……」
既是敢太岁头上动土的大胆妃子,自然印象深刻,还需要想吗?两人很有默契地同时想着。可心情却是两样,一个眉眼带笑,一个气鼓扁嘴。
「不劳圣上费心回想,权当臣妾多嘴便是。」
「依朕看,皇后并非不想知道,而是心酸犹吃醋?」他将亟欲挣脱怀抱的她搂得更紧,有意将她的脸贴近左臂牙印处。
眼前檍洁张口便可在那旧印上再加新印,妒火中烧的她抬眼直望玄平出语挑衅「圣上想让臣妾为旧印添个伴?」玄平回应她无可无不可的表情。
檍洁读出玄平眼里的纵容,是想借此一笔勾销,或是陪演吃醋好戏?她不想中计,从容地挪动脸颊靠在他胸前缓缓道「臣妾做不来……」,接着以手指来回轻抚齿痕,语气尽是心疼「……当时很疼吧?」
玄平轻擭檍洁游移指尖「比起朕对她的伤害,这不算什麽……」语气虽是轻描淡写,却充满浓浓悔意。
玄平分明是个从不後悔所作所为的人,他对待嫔妃冷血残酷的事绝非仅仅是包太医离间两人的流言……可眼前玄平这毫不掩饰的愧疚,却让檍洁冲动地想替玄平口中的女子原谅他。
檍洁在玄平面前就是这麽不争气又软弱。
玄平知道她的大肚,不假思索要求借此一笔勾销「檍洁,咬我一口,当是弥补她。」
「好,我咬,但与你跟她之间两回事。」檍洁为免玄平反悔,扬起头也不多看,张口便重重咬下,尚分不清闭眼瞬化入齿间的咸苦是汗是血,旋即松开并转头向玄平示威「这是你欠我的,下一口才属她。」
玄平忽被咬住而微皱的眉头,竟让檍洁这席话僵住,她大吃飞醋的表现与一贯的温顺容忍大相迳庭,叫他一时间忘失言语,想起昨夜她令人惊艳的言行举止,反倒文弱地点头应承。
檍洁也察觉气氛丕变,她压着玄平一副气势凌人的模样,是真吃起醋麽?
她尴尬地低头心想,话虽赌气,好在终究不忍放胆深咬,她先抚摸确认凹痕不深,才有勇气细看留下的印记,却吃惊那浅浅的新齿印与旧印痕竟不偏不倚地重叠一处。
玄平闭眼享受檍洁轻柔抚触,却迟迟等不来二次赎罪机会,於是睁眼下望,明白她正困惑着,便出声逗她「牙印虽出自同一张嘴,能咬得这般精准,实属不易啊。」
檍洁推倚玄平,好直起上身别过头,蹙眉回想兼否认「胡说,檍洁何时咬过你。」
玄平笑望檍洁渐渐羞红的脸颊,自背後环她腰身贴抱入怀,亲昵解释「那印疤是刻意留下的,是我俩chū_yè的铁证,你不只发现得晚,现下还想抵赖?」话语未落,玄平自忖解开檍洁愁苦缘由,又开始对她耳鬓厮磨,接续未尽的慾想。
只有檍洁心里清楚,她的恼苦,他解不了,更不愿叫迷乱愁思分神。她贪恋眼前与玄平无间的快乐,兜转半生,最终为的仍是他的澄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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