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端着茶坐在软椅上,远远的便听见了匆匆而来的脚步声,听着熟悉,每回自己回来,流水都是这般兴冲冲的。果不其然,门一推开,便瞧见了流水站在门外双眼直直的看向他。“还不进来?……流水不语,呆愣了一会才慢慢的进了门。
“见到了没,今儿个?”扶疏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嗯,瞧见了……”流水站在他的对面隔着几步远。
“如何?”扶疏抬头看向她。
“……热闹……很喜庆……”流水垂下头低声道。
“夫子,主子”初六和初七站在门外,扶疏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进来。
“初六,今晚你留下。”闻言,初六低着头应了一声。
初七看了他一眼,脸上很是平静,估着他指不定是在心中暗暗得意。也是,自年初大人允了小侍侍寝后,初六他们都有被指,单单只有自己一人还不曾,虽说自己年岁小,还差一年才行笄礼,但是及笄前行房的也不再少数,不拿他人就说大府中的世女,还不是早早就和当初一同进府的几个同岁的小侍行了房,那时不也一样不曾及笄。只是埋怨归埋怨,兴许是夫子要等到自己成年后才允了自己,反正也瞧不出主子宠谁,初七自我安慰一番后,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又站了一会儿,待到夫子吩咐完,轻合上门,随着夫子出了去。
床上,初六轻轻喘着气,刚刚一番**,费了些气力,看着身侧闭眼小憩的流水,和往常一样,侧过身靠向她倚在她的怀里,流水睁眼,知道他的心意,搂了搂手臂,圈住他,心情也渐好起来,是了,今天见着大院中的盛况,自己确是妒忌了,怨恨了,明明都是那人的子女,为何偏偏唯独自己不待见,不仅住不得大府,连进大府后院的小门都得小心翼翼,今儿个斯月元服,府中准备了许久,而去年自己元服,除了这小院中的人外,就是扶疏和清涣了,那光景自是不能和今日相比的。兴许那样的传闻并非空来风,自己许是真……,也罢,自己还能在这小院中安生也就够了。
流水极少见过安王,同样是安王极少召见她,这是安王府的规矩,确切的说是对流水一人的特例,自小,流水便被随侍抱养在这小院中,极少见人,安王下了令,严禁她进大院除非是召了见,而流水也只是在年底的时候才去过大院,只是时间很短,仅仅是照面而已。平日里,那扇进院的小门都是锁着的。
自世女斯月元服后一月有余,这日,流水正倚在檐下晒着日头,不想却是见到了管事安京,安管事一直负责着府内日常事务,流水小院中的一切便是她的部署,只是安管事也只是月底与月初进院,而眼下才月中,流水直了身,行了礼,本来身为下人的管事作为主子的她也不需如此,只是安管事掌控着这小院内日常的食禄,自是得罪不了的。京管事只是来传了句话,具体是什么她也不知晓,但是那句话却是安王让她晚间去她书房等候。
自此,流水一整天都安生不了,她想着让初七去找扶疏,但又知道这个时候他定是在清涣那边教着琴。扶疏是夫子,但又不是,这是流水对他的印象,据说当初安王为世子清涣请教书先生费了许多气力,但最后不知怎的就挑了扶疏,并让府中所有人尊称他为夫子,尽管不知为何安王会这般倚重他,但是扶疏的学识却是比起一般的京中夫子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点流水是明白的,但不明白的是扶疏怎么又会成为她的夫子,也不知那人是怎么想的,指不定是为了省事。
晚间用了膳,安管事已在院子里等候了,初六他们自知道了安王传她去,也有些担忧,一直都知道安王不待见自家主子,也不知这难得一回的召见会是怎样,初七想上前跟着去,但却是叫初六拦住了,再看看主子的神色,只得打住。跟着管事入了大院,进了书房,见着那人已然坐在书案前,离着那人一两丈远,流水行了礼,那人摆了摆手,得了令,管事先退了出去。
“你是怎么认识太女的?”待门合上,那人才正眼瞧向她道。
“太女?”
那人的言语间透着一股的怒意,流水一惊,不明白她怎么会问这个,想着莫不是那晚偷溜进府的事被人瞧见了,看来今晚定是少不了一番训责,于是立即下了跪,低头老实道:“月前斯月元服,我曾偷溜进大院,是瞧见一个人,但,但流水不知那人是太女,也并未交谈,只是照了一面而已,就立刻回了小院。”
说罢,流水偷偷瞧了那人一眼,却瞧见那人正看向自己,于是又立即低回了头。
闻言,安王不语,想着今天朝上,女皇因染了风寒,让太女代为主持朝政,临退了朝,却被叫住去了趟东,结果却是被太女询问有关斯月的事,待如实告之斯月入院之事后,不想太女竟问起了她长女流水入院之事……
安王忆着今早回话时的情形,现在想来太女真正想问的只有流水了,也不知这二人是如何处到一起的。现下听着流水的一番陈述,也决知并非如此简单,现下既然她这般说,太女那边也只是言初见了一面,深究下去也无多大意义,尽管流水一向非她所待见,但太女那边却不可不视,倒不如顺水推舟。
这般想了一番后,安王让流水先站了起来,然后道:“斯月月前行了元服之礼,如今也到了进书院的时候,你的年岁也不小了,就跟着斯月一块去吧,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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