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是青衣奇盗?打死他都不相信!
乾清争辩:“他未必是,也许真的是周大爷找来的帮手!纵使是,那也只是青衣奇盗的同伙。青衣奇盗本人可不是那样,他挺高——”
厢泉一摆手,乾清自从射箭之后,把青衣奇盗的外貌描述过无数遍,滔滔不绝,不厌其烦。
“我被打晕之后呢?青衣奇盗跑了,但他去哪了?显然没出城。你难道不去找吗?”
“没必要。”厢泉只是看着手边的秋海棠,已有了颓唐之势。花下,哥窑盆子仍然泛着它独特的光彩,只要不破碎,可以安然存放千年百年。
有些东西,一只都在;既然在,那就不急于一时。
厢泉有心看花,乾清当然无心观赏:“为什么不去找?”
“日后自然会相见。”
乾清扭头看着厢泉,他脸上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烛火微亮,也没有为他的脸多添上任何色彩。乾清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你是说,他日后还会偷窃?”
“不一定。”厢泉只是拿起青白茶碗喝了点茶,却觉得茶与茶碗皆是分外的凉。
乾清难以置信:“不偷?那你不着急?你这些结论都是哪里得出来的?”
厢泉无意识的轻轻刮着紫檀木的桌面:“八个扳指,四只簪子,一双筷子,一只鼎,一个灵芝。”
“八,四,二,一,一……”乾清愣住。
“挺聪明的,不过依我看那灵芝肯定不算数,因为不同类。”厢泉无心的夸赞着,又懒散的打个哈欠。
“扳指、筷子、簪子、鼎,难道就是同类?你这话什么意思?”乾清猛然调转椅子,认真望着厢泉。
厢泉抬起睡眼:“只是推测。这批东西的制作时间是春秋末到战国初。看犀骨那日,你听到这个时间段,很自然的想起一个人来,我也是。”
乾清惊道:“鲁班?”
厢泉点头:“鲁班。最好的木工出自他手。”
乾清沉默思索,厢泉紧接着道:“我虽然不知道其中联系,但是多少想到一点头绪。鲁班是那个时代最有名的匠人,虽是木匠,也是天下数一数二的。与他相识之人也都是手艺绝伦。这群手艺人不全是木匠,也有金匠、制作玉器之人。他们这些人的特点鲜明,不仅手艺好而且思维敏捷。例如鲁班锁就是构思精巧之物。有人说他做过会飞翔的木鸢,放入皇陵中,而后被项羽放出。如若是真,他堪称神匠。”
“这又如何?”
“一群手艺精湛、精通机关术之人凑在一起,又是个不太平的年代,难道不引人遐想吗?青衣奇盗偷东西的目的绝不单纯。用大手笔去偷不值钱的东西,那东西显然有大用处。八,四,二,我只是猜测,这么规律的数如果作机关之用,可能性极大。”
乾清蹙眉:“依你之意?”
“他们可能要打开什么东西。锁制特别,用八个扳指,四个簪子,两个筷子和一只鼎来打开。鼎,真的是不是有用我不清楚。灵芝,也不清楚。八四二——偶数。如果是某种器具需要用这些东西开启,那一定做的十分对称。”厢泉笑笑:“真的只是推测而已。”
乾清觉得易厢泉在胡诌,这纯属瞎猜——什么机关术,根本没凭没据!
然而乾清还是觉得忧心。厢泉所言万一是真的呢?他心中一沉,道:“若是真的,这么算来,他已经全都偷全了!那青衣奇盗以后岂不销声匿迹了?”
“恐怕是这样的。”厢泉只是眉头一抬,漫不经心的玩弄着自己手中的金属扇子,似乎饶有兴味的期待乾清大嗓门发问。
然而乾清只是沮丧的坐下,无力发问。这时天空已鱼肚白,空气中弥漫着破晓的寒气。乾清呆呆的看着窗户纸透出朦胧的白色,整个人都没了生气,似那盆秋海棠,华丽灿烂却有凋谢之势。
厢泉见他打蔫,只是一笑:“但是,恐怕另有玄机。我在青衣奇盗偷盗前发现了点东西。而且事后也证明了……”
“什么东西?证明什么?”
厢泉玩着扇子,露出难以琢磨的笑容:“乾清,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我指的是青衣奇盗的盗窃方法——他用的盐水,利用密度。”
乾清紧皱眉头颔首道:“我也奇怪这一点。这种鉴别方法极度精确,这根本不可能,除非——”
“除非他对他要偷的东西极度了解,知道加入多少盐能让真筷子浮起,假筷子下沉。”
厢泉转身推开窗,一阵冷风吹进,紫檀木桌上烛影晃动。他望着苍茫而逐渐褪去的夜色,清醒的意识到,庸城即将迎来城门开启的日子。
“一切都是从制作时间和人物开始联想的。春秋末战国初的一位不得志的诸侯王,还有一批有才能的匠人——彼此有往来联系。这种手艺人可不多见,可是……诸侯王究竟想干什么?为权。但他被幽禁,如何采取行动?”
“秘密书信在战争年代的重要性想必你也清楚,毕竟,我们现在所处的世道也不算安定,”厢泉苦笑一下,“而且这种技术到现在还在使用。”
“什么技术?”
厢泉只是淡淡道:“密信。用食盒之类的东西送信,一个被幽禁的人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与外界沟通,因为一日三餐必不可少,如此沟通不惹人怀疑。”
乾清摇头:“你还没解释盐水的问题。”
厢泉挑眉转身,只手扶在窗台上:“一万根犀骨……我是如何想到以多盖少的方法?这是古人的一种掩盖秘密的方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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