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放不下北氏,恐怕你就要放下你的子川哥哥了。”
男人半敛的眼睫毛长而浓密,遮住了光色诡异的碧蓝双眸,唯有声音,幽幽荡荡,带着层层叠叠的回音传入她脑中:“你的妹妹季妖妖是放不下季子川的,早晚有一天,她会从你手中抢走季子川,用你想象不到的卑劣办法。”
大脑疯了似的抽疼了起来。
天旋地转的感觉铺天盖地的袭来,季枝枝觉得不好,想要站起来,浑身却莫名的没有一点力气。
“想守住你的季子川,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杀了季妖妖……”
“她本来就不应该出生……她没出生以前,整个季家都是你的,你的爸妈眼里只有你,你跟季子川之间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坎坷……”
“她生来就是跟你作对的,抢了你的爸妈,抢了你的子川,再这么放任下去,以后……她会把你全部的东西都抢走。”
“杀了她,只要那么短短几秒钟的痛苦,她很快就会没事了,而你,又回到了原本属于你的轨道上,皆大欢喜,不是吗?”
门被推开,发开一声吱呀声响。
季子川信步走了进来,冷冽冰寒的视线看向坐在地上正慢条斯理的抱着布偶猫轻声细语的说着什么的苏祭司。
季枝枝坐在沙发里,一手抵着眉心,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男人神色一凛,几个大步走过去,双手撑在沙发扶手两侧,将她圈在怀中,低声叫:“枝枝?”
男人熟悉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季枝枝忽然就抬起了头,一双眸子懵懂又迷茫:“嗯?”
他盯着她略显苍白的小脸:“不舒服?”
她眨眨眼,摇头:“没有,女佣说他有话跟我说,我就过来了。”
“然后呢?说什么了?”
“还没说什么,我刚进来,你这不就跟着进来了。”
季枝枝说着,歪了歪脑袋,绕过他的身子看向苏祭司:“到底想说什么?”
男人薄唇微勾,低低的笑:“一个人在这里太孤独寂寞了,想找个女人宽慰一下而已,你那么漂亮,刚好配得上跟我聊天。”
季枝枝皱眉:“有病?无聊!”
说着,起身挽了季子川的胳膊:“不理他了,我有点累了,想睡觉。”
季子川没说话,眸色沉沉的看着她。
……
洗了个澡出来,就见男人挺拔料峭的身形立在窗前,指间燃着一根烟,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懒洋洋的打着哈欠:“白月颜那边来消息了?”
“没有。”
“那你愁成这个样子做什么?”
她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打开被子钻进去,刚要躺下,男人忽然转了个身,凝眉看着她:“你说,你刚刚进去,我就跟着你进去了?”
季枝枝反应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他在说她跟苏祭司见面的事情,于是点了点头:“对啊。”
“有多刚刚?”
“大概……十几秒钟的样子?”
季子川忽然就不说话了,眸底一闪而过的震惊却是显而易见的。
眼睁睁的看着她躺了下来,没几分钟,就沉沉睡去。
……
午后的阳光肆意温暖,女人一声痛苦的尖叫声划破了这份宁静,惊得窗外的几只鸟扑棱棱着翅膀飞走了。
一栋普通的二层楼小别墅内,瓶、书本、电脑……碎裂一地,触目所及,满是狼藉。
擦的黑亮的皮鞋踩过地上的狼藉,发出一声一声恍若死神降临的恐怖声响。
向来斯文优雅的男人,此刻却浑身都充斥着一股骇人的血腥气息。
熨帖的一丝不苟的白衬衫溅落了斑驳血痕,显得触目惊心,骨节分明的大手手心,锋利的刀刃还沾染着猩红的血丝。
李茹拼命的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腕,整个人都痛苦的蜷缩在了角落中:“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跟枝枝只是志同道合的普通朋友……我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情……你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
“我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玩游戏。”
季子川像是有些透不过气来,单手粗暴的扯开衬衣领口的几颗纽扣,显出几分暴躁野性的气息。
“催眠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这两年来,你每次都要陪她出海,如果这个不能够给你定罪,那么当初你在短短几秒钟内捅死四个大学生嫁祸给枝枝,就足够说明问题!”
他站定,在她面前半蹲下来,刀刃挑起她精致的下巴,刀尖若有似无的抵着她的咽喉,一字一句,皆是危险:“干我们这一行的,都能从彼此身上嗅到血腥味的!嗯?”
李茹从泪眼斑驳,柔弱可怜,到精光毕露,阴险狠辣,只用了短短不到10秒钟的时间。
单手拽住衣袖一角,用力一撕,撕下一块布下来,动作利落又熟练的用牙齿跟左手,将右臂的手臂绑紧,阻止了血液的疯狂涌出。
抬手擦掉了碍事的眼泪,她漠然的瞥了眼依旧咄咄逼人的抵着自己咽喉的匕首,冷笑:“终于发现你的枝枝不对劲了是不是?”
季子川危险的眯了眯眼:“我可以在你身上弄出成千上百道伤口,还能保证你几天之内都不会死!想一样一样的试试么?”
“是么?”
李茹漫不经心的丢出两个字,仿佛丝毫不畏惧即将面临的酷刑折磨:“那就来好了,我也想看看,我李茹能承受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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