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这地方说话,一个中年妇女拎着个篮子从弄堂口走过来,她穿着软底的布鞋,走在石板路上没有是什么声音。
看到苏三蹲在地上,那女人明显愣了一下,低头问:“小姐,你怎么了?”
说话的时候,手紧紧抓着篮子,看向罗隐目光戒备。
罗隐心道,这什么意思啊,我像是坏人吗?
“没事没事,那个我是记者,这里听说当年出过事。”苏三急忙站起身来,指指脚下。
那女人脸上闪过阴霾,也不说是还是不是,低着头拎着篮子就要走。
罗隐拦住她问:“你住在这弄堂的?知道这件事对不对?”
那女人不高兴地说:“真是的,就是记者也不能光天化日拦截良家妇女啊。”
“她是记者,我是探长。”
罗隐掏出警官证在她眼前晃了晃,那女人撇嘴道:“我又不认得字,谁知道这是真的假的。你是拆白党也说不定呢。”
苏三见刚才自己提到那个案子,这女人神情就不对,心知她一定知道点什么便索性掏出一块银元说:“大姐,我是个记者,只想挖点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你要是知道点什么就告诉我,这块钱送给你。”
那女人将信将疑又瞟了罗隐一眼:“他不是探长吗?我拿了你的钱他不得抓我啊。”
“我保证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们记者买消息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神捕乱宋。”
那女人这才接过那块银元,捏了捏,又吹口气放在耳边听了听,眉开眼笑:“你们两位要问什么?”
她又像周围看看,热情地说道:“呶,我家就在这,进来喝杯茶吧。”
苏三和罗隐一看,原来她竟然住在那栋带阁楼的房子里。
女人推开门门,堂屋里空荡荡的。女人说道:“家里人少,这地方过去还能有屋子出租出去,那件事情发生后租客也不来了,只能就这么空着,我们家就我和婆婆住,我儿子儿媳在杭州呢。”
说话的时候,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妇人蹒跚着从楼上走下来,踩着木头楼梯嘎吱嘎吱的响。
“婆婆,你不要下来啊,腿脚不好,总上来下去的麻烦的来。”
老妇人呵呵笑着:“家里好久没来人了,我下来看看。”
那女人一边让苏三和罗隐坐,一边说道:“也是,出事那晚上我是没在家,我婆婆在家,她下楼了正好,你们问她就是了。”
苏三和罗隐对视一眼,都想这女人够狡猾,明知道他们是要打听消息的,案发那天她不在家,竟然还敢收钱卖消息,怪不得把人往家里带呢?
老妇人问:“咦,客人还有个姑娘。”
苏三这才注意到老妇人眼睛是闭着的,大惊道:“啊,老人家的眼睛……”
“呃,我婆婆是天生就看不到东西,可是她这里好着呢,耳朵也灵光的。”女人尴尬地笑笑。
钱已经给了,苏三也只能继续问下去。
“老人家,十二年前六月有一天打雷下雨的,有位年轻姑娘死在这巷子里,你知道这件事嘛?”
“晓得晓得,都晓得了,那天真要把我吓死呢。我家啊,来贼了!”
老妇人拍了大腿一下:“这事情赶的巧呦,毛头娘那天带着毛头回娘家了,家里就我老婆子一个人,我眼睛看不到,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那天一直在下雨,后来打雷了,我就听着阁楼上好像有动静,想着可能是闹耗子?
就顺着楼梯往上走,刚打开门我就晓得不对劲哦,我听到人喘气的声音,差点把我吓死,你们不知道的,你们听到人喘气生意不大的,在我这瞎子听来,呼哧呼哧像是风箱,好大的来,我知道这是进来贼了,我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从那人身边直直走过去,然后就下楼了,就在这时候我又听着外面噗通一声,好像是谁滑倒了。我是个瞎子,也没法推门看。”
“那摔倒的人就是受害的那位姑娘?”苏三追问。
“可能吧,后来听人说好像是她。”
“我能上阁楼看看吗?”
罗隐站起身问。
那女人收了钱,见婆婆也说不出什么,连忙点头:“好的呀好的呀,随便上,看看。”
苏三和罗隐也踩着吱嘎吱嘎的木头楼梯走上去,来到第三层的阁楼丰臣遗梦。阁楼不大,里面放着一些杂物,从阁楼的窗口,正好能清楚地看到当年案发现场发生的一切。
“如果那天那个贼站在这里,正好有闪电的话,可是什么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的。”
“苏三指着那楼下说道。
“你认为樊起是那个贼?”
罗隐眉头微微皱着,十二年前的一起盗窃案,这可不好追查。
这家的老妇人眼睛看不到,她根本就不不知道那个贼长什么样子,要想证明那贼就是樊起,比大海捞针还要难。
“那晚我不在家,可是后来出事了,我听人说,其实死的那位小姐是被黄包车拉来的。要不怎么说阎王叫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呢,那位小姐好好的,怎么就非要到这条巷子来?还是坐黄包车来的?这多奇怪,简直就是坐车来找死的呀。”那女人叽叽喳喳地感慨道。
“什么?黄包车?她不是走来的?”
罗隐大惊,这可是卷宗中从没有提到过的事情,难道当年的警察没有调查到这个情况。
“是的呀,还是过去了半年吧,我听巷子口的农伯说,那晚有个黄包车,差点撞到他呢。农伯有个小孙孙,晚上要屙屎屙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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