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弯起朱唇,脸上被他扭出的红印让她好歹像个正常的健康人。“以前可能真的太嚣张,所以遭报应了。”
赞同点头,抓抓下巴,玄森心有戚戚焉。回想她以往的壮举,从六岁当上祭,至18岁期间,每年祭本院都要大装修一次,“是满嚣张的。”记得每次的辉煌爆炸都让帝之国国都里的小孩子兴奋得像过年……
嘿嘿笑,她再喘一口气,“几天了?”她问的是他和帝王分开。
“七天。”他将剖好的野猪翻了个个儿,猪心什么的串在一边单独烤着,给她补血用。
才七天呀?时间过得好慢。盘算着帝王他们有可能用多久才回得了帝之国,“我们还能再南下么?”玄森一直用他自身法力让她续命也不是办法,平安还行,老是被追杀,再强壮的人也会吃不消。
他瞥她一眼,“再南下是海之国,往西怎么样?”海之国同样属于水系法术,西边的荒原之国的地火系法术对她才有稍许帮助。最少能让她重新聚集法力,不象现在,被克得一味法术流散,止也止不住。
“西南。”她讨价还价,丝毫不知自己的琥珀眸色褪得只剩浅浅的褐,浅金得不像活人。
他哪还能说什么。移到她身边,掺起轻盈得和根羽毛一样的她,喂她进食,“回到帝之国国都,你一定要请我到聚福楼好好吃一顿。”
她被塞得满嘴猪心,只得以点头作答。
两个人都没有说出共同的疑问,她,回得了帝之国国都么?
“把衣服脱了,我帮你擦药。”她咽下食物,拍拍他。
他大口咬着一条猪腿,不是很感兴趣,“反正呆会儿要再扎一次,找到下一个休息点再上药吧。”他皮够厚,几颗小刺伤不了他。
“哦。”她懒洋洋拉长音,张手化出浅金的光晕。
“怕了你了!”他快手住她的的手,白她一眼,“机婆。”利落脱下上衣,背过身去,坐在她面前,一边进食一边嘀咕,“真不明白连坐都要人扶着,怎么还有力气做法?”干脆扭头,“你怪胎啊——啊!”惨叫一声,缘于她一掌巴上他的大脸。“你打人!”瞪圆了绿眸,“告诉你哦,连我娘都没给过我巴掌!”
她要笑不笑的,拔出他宽厚背上的又一根刺,“玄森,你怎么比女人还罗嗦?”
“舌头在我嘴里,我爱。”他回头续啃,绿眸闪过音霾,她的手劲完全没有,像是被风吹翻的一张纸。
翻个大白眼,她找他背上的刺,“一会儿出去把冻口烧了,省得我还得再帮你上一次药。”这个白痴男人,竟然以他为盾护住她。
“哦。”丢开猪骨头,用手背撒掉嘴上的油,“你说,帝王现在会在做什么?”结实的双臂搭上双膝,他背对着她低问。
她的动作停了一秒,“发怒吧。”七天了,真相该被挖掘出来了。
闭眼打个大呵欠,他漫不经心的,“待你身体恢复,我们在荒原之国找个地方住着如何?别回帝之国了,反正越沚有自保的能力。”
“我的心捏在帝王的手里,想要我的命,距离不是问题。”
“死不承认怎么样?大不了大家一齐死,祭本院再被炮轰一回,也满好的。”他呵呵笑着想象那时的光辉,帝之国国都里又要过小年了。
她挑出所有的刺,上药,在他发觉之前施上了护体法术。这才收回累瘫的双手。“一切到帝王安全踏回帝之国再说。”她不会让玄森和越沚陪她一起死,拖祭本院下水倒是不错的建议。
换上干燥的衣服,玄森不习惯的扯扯领口,“绿之国的服装设计也真不高明,脖子上钉一排扣子,以为栓狗哪。”
她懒得费口舌,这人,偷来的衣服还有脸抱怨。“回帝之国国都,我帮你找个小妹妹怎么样?”这么粗线条的外表下竟然是颗极体贴的心,只因为他的英俊外表而追着他跑的女人都太白痴了。
他警觉盯她,“你打什么主意?”
她眨巴一下纯洁的浅金大眼,好无辜:“我有说什么?”玄森向来烦死了被女人围追,要是她回去捣捣乱,想象一下排着长队的女人追着他跑的情景,哇哈哈,好想当他的面狂笑,就怕被他恼羞成怒掐死。
打了一个冷颤,玄森眯起绿眸,“我警告你,不要企图破坏我平静的苟且生活,我可是很爱生命的——疑天!怎么了?!”惊叫于她突然捂住心口向后倒去的举动。
忙一把抓住她,大手护得她心脉送入法力。他不会复杂法术,可法力不少。“疑天,给我睁开眼睛!”她完全没有心跳,吓得他紧紧抓住她,不断传送法力给她。
约么一刻钟,她才喘了一口气,睁开双眸,浅浅的金眸是苦涩至极的笑意。“别浪费,我好了。”法力在她身上没法力保存,时间一长会主动散光光。
“怎么回事?”他小心掺住她,用袖子抹掉她满额冷汗。
舔一下干涩的唇,她咧出个苦笑,几不可闻道:“帝王狂怒了。”刚才分明是他毫无留情的捏住她的心,力道大得让她疼得直接背过气去,要不是玄森帮她护心脉,帝王不知是何原因的住手,她真的别想再活过来。
玄森半晌说不出话,默默收拾行李,用烘干的披风重新包裹住她,抱起,拿了只燃烧的树枝烧去冻口的荆棘,他不想再浪费她为他施展的法术。
冻外依旧是瓢泼的大雨,抱紧她,玄森深吸了口气,步入风雨中前,低声问了一句话:
“他值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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