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去哪?”
“不知道。”一句话道尽心中迷茫。
高梵开着车漫无目的的转着,突然说起在英国时几个人乐而不淫的日子,“那时候我真的是佩服你,我至今都忘了不了我去你兼职的鞋店找你玩,正说着话店长来了,你一把把我按椅子上,执意蹲在我跟前帮我试新鞋,那温柔的小样我他女人都得爱上你。你就这么忍着忍着,忍到了今天,照理说也该到头了,怎么还这副惨样?就凭你的条件,什么女人不是任你挑任你选,你偏找一个别别扭扭的。值得么?”
郭远没说话,抬起手腕狠砸一阵阵发紧的太阳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说:“停车!”
高梵不明就里的踩了刹车,见郭远急急推开了车门趔趔趄趄走远几步,扶着电线杆呕吐起来。他叹了口气,别开了头。
高梵长期在丽晶包了一套总统套房,平常也鲜少来住,他将房卡塞进了郭远的口袋里,“哪天你老婆又不让你进家门,来这避风头。”
郭远却又掏了出来丢还给他,“我不像你,一堆兔子窝。被她翻出来,又不知生出什么事端来。”
中国酒店难得有位于48层的开放式阳台,郭远纵身一跃,坐在了上头,高梵看得有些心惊肉跳,却又不动声色地说:“风大,悠着点。”
郭远仿佛没听见,弓着腰拢着手点了根烟,只顾闷头抽着,耳边风声大作,撩起他黑色的外套,像个降落伞般在背部鼓起了个圆型,一下一下地将他的身子向后扯,他并不惧高,相反,他迷恋高度。
“我想有多些时间在地面,你说我是不是该换个工作?”
高梵并不意外,“我知道你会有这一天,那个女人在一天天地消磨你的意志,很快,你就连家门都不需要出,会心满意足地当个家庭妇男。”
“去你的。”郭远别了他一眼,“别那个女人这个女人,没大没小,你得恭恭敬敬喊她一声嫂子。而且你根本不了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高梵冷笑一声,“我有眼看。”
“你哪里见过这样的人。她宁愿为你摇扇子摇到你睡着,左手酸了换右手,只为了省那么一点电费。她认为好吃的东西,大块的完整的都夹给你,自己只吃边边角角,还一脸的满足。她对我很好,真的很好,只是我老是辜负她,若不是因为我,她身边会有更好的选择。可能我这辈子做出的最错误的决定,就是回来找她。”
高梵皱着眉看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们之间的感情,他不能理解,一点都不能。他只知道这辈子唯一让他动过心的是小学时将整瓶胶水扣他脑袋上的那个女孩。爱恨交织。
郭远洗了个澡,照照镜子,发现下巴上的纱布包得横七竖八,难看到了极点,他一把便揭了下来,只是不曾想伤口又裂开,血跟开了闸的水龙头般顺着咽喉流到了小腹,他扯了一堆纸按住,血很快地浸透了厚厚的纸张,一团团地丢下,直至纸巾盒的纸全被他用光,雪白的纸巾浸染着红色像残落了一地的红梅,空气中也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眼看血还止不住,脸色越来越惨白,他忍不住拍了拍门,“外头还有没有纸巾?”
高梵推门而入,“”骂一声又退了出去,“搞什么名堂,你他妈不知道我晕血啊?你赶紧,赶紧给收拾利索了,别让我看到,我头晕,得去躺躺……”
“我他妈血都要流干了,你还躺个屁啊!赶紧想辙,不然给我拉到医院去!”
“啪啦”一声,车钥匙从门缝里塞了进来,“自己去。”
郭远烦躁地将纸丢下,“算了,不指望你,流干就算我解脱。”
“怕了你了。你找条毛巾捂上,清理干净了,我带你上医院看看。”
“不必。”
“撑不住喊我。”
郭远的固执从来都没人拗得过,只想着这么大的人总会有分寸。
坐在浴缸边上,身上湿漉漉地还挂着水珠,腰上只缠了条浴巾,浴巾的边边都汪着黑红色的血,他怔怔地看着雾气蒙蒙的镜子,等着看一个下巴究竟有多大的能耐。只是后来等着等着,不知道是眩晕还是瞌睡,他一仰头栽进了浴缸,最后的知觉便是后脑勺生疼,嗡一声,他便失去知觉。
再醒来的时候他侧躺在一张床上,半边身子都麻了,想将身子躺平,后脑的痛楚让他几乎弹了起来,这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竟是医院。只是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一个鬼影都没有。他闷闷地想,这就是报应。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咦?阎王爷不收你?”
郭远瞥了来人一眼没好气地叱道:“你孙子还晓得送我来医院!”
高梵叼着烟卷倚在门框上笑,“多亏我半夜尿急上了趟厕所,不然明早起来看你横尸浴缸,我这古道热肠的好心人倒成了嫌疑犯。你是不知道,当时我手脚都不听使唤了,只得叫几个保安把你给抬上了车。你血没流多少,就是伤在后脑上了,还晕着吧,得晕一阵了,你再躺躺,我去给你找个温柔体贴的小护士服侍你。”
郭远连忙喊他,没喊住,他一出去房间又恢复了死寂,他叹了口气,翻了个身子,又迷糊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又被推开,郭远嗓子干得直冒烟,连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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