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览若笑了笑,低头将随意披在身上的红衫理好,眸光若清冷水波,他单手托著下颚,声音清寒,犹若冻结的玉。
几个人看他这麽清豔倾城的笑,顿时住了嘴,心里一阵阵发寒。
将军,你还是不笑的好……
“那好啊。”他懒懒的眯眼,“就地征粮的赈灾使人选,你说谁最合适,大司农?”
文渊愣了一会儿,看秋览若斜倚在桌边抵著杯沿慢慢喝茶,黑眸一震,心领神会,躬身抱拳“为韩国征粮赈灾,自然是鞠洲丞相最有经验,且鞠相原先就是户部升上来的,亲赴灾地组织征粮事宜最合适不过,下官一定在朝廷上推举鞠相。”
原来,秋览若的真正目的是,要将鞠洲调离盛京。
而且,鞠洲这次前去征粮,只怕会凶多吉少!
鞠洲呆在盛京是最安全的,无论是帝君还是百官,只要他躲在相府告病,谁也拿他没办法。
何况这家夥和御史台关系极为密切,鞠洲就算犯了龙颜,也有御史台百官回护,而一旦鞠洲出了盛京单身在外,恐怕能保他的这些文官统统c不上手。
将军必然不会放过这老家夥在外的机会。
秋览若垂眸淡淡应了一声,沈默了一会,复又开口“大司农,和当地农臣私下交代好,一定要让鞠洲征到粮,但速度一定要慢。”
英奉之扇了扇扇子,瞟了一眼文渊笑“那麽,将军要怎麽个慢法?”
“慢到韩地饥民增加到五十万,鞠洲才征够粮。”
英奉之点头,摇著手上的扇子“以韩国的灾情严重程度,饥民五十万,也只需半月。”
秋览若慢慢撩开一丝明灭难言的笑意,“这时候,无论鞠洲筹来多少粮,都不管用。”
虽然在场的人想不明白秋览若这句话,但将军算无遗策,向来不曾失手。他如此说,必然有他的後手,也就纷纷住了嘴。
秋览若收拾人,绝不会只用一种方法,绝不会只有一个计划。
在场的人都见过他给政敌怎麽下了一个又一个连环套,落到他手里,绝对翻不了身。
眼下恐怕只有秋览若自己知道,他在韩国公脖子上绕了多少条绳子。要想一切水落石出,只能等他收线的那一天。
交代完文渊,秋览若转向易小王爷。
易小王爷浑身金光闪闪瑞气千条,十个手指头上八个都带著巨大宝石戒指,比今天的新郎官看著还扎眼。
在场的人在心底暗暗恶了恶他的品味,就见易小王爷搓了搓手,甩出一句话。
“全洗好了。”
秋览若凤眸流转,看了周围几个人一圈,低低抿起月季花色的惊美唇瓣“除了易流云,你们都出去。”
梁锦张嘴指了指自己。
“将军……既然没我的事,叫我来干嘛?”
秋览若眸底那点耐x立刻消散,还没起身,梁锦就被英奉之一爪子刨走。
“锦小子你脑子打结了?上次小夫人被人当街掳走,将军还没治你保护不力的罪,你犯哪门子的傻呢。”
“你今天来,还不麻溜的给将军戴罪立功,把我们小夫人给护个妥妥帖帖,连只公蚊子都别想近她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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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大婚(三)
“我说帅元大将军,今儿可是你的新婚大喜,要是皇上知道你这时候还在呕心沥血为国绸缪,肯定感动死了……”
恶心人的话还没说完,易流云易小王爷一口茶喷了出来!
“你干嘛!?”
秋览若弯下身子,长发滑下手臂,卸开易流云的下巴,一g白玉似的指头直直伸进了他的喉咙!
指尖冒著鲜血,一股凉淡的血腥味在口腔里散开,易小王爷推开秋览若掐著脖子直咳嗽,却被秋览若有力的长指掐著脖子,将他指尖的血硬是吞了下去。
见他咽下,秋览若收手,扔下他,回身嫌恶的拿了一方锦帕擦拭指尖易小王爷的口水。
“中了叶苏的毒都不知道,蠢货。”
冷冷的嗤笑,秋览若扔下锦帕,牡丹浓香染袖,一身红豔,竟有了一分清豔之外的妖异。
“你,你怎麽知道我中毒了?”易流云跳起来,张开嘴的时候整个屋子就像一百只青蛙围过来“你又不是大夫!我有没哪里犯疼也不印堂发黑!你怎麽和帝君一个德行什麽解释都没有就知道掐人脖子!仗著你们武功高就动不动欺负人!我迟早找个武功高的娘子──”
说到最後已经和中毒无关,纯粹是聒噪怨气。
“风暖中过这种毒,也是叶苏下毒,没什麽表现,只是心跳略慢,慢到最後心停而死。”秋览若冷冷看著他。
若不是易流云自有用处,他g本懒得管他死活。
不想太多人知道他血y的作用,秋览若在察觉到易小王爷心跳略缓的时候,才会将英奉之他们赶出去。
“那你就给我喝你的血?”易小王爷暴跳起来,尖利的魔音穿脑。“还不快给我找大夫!我要死了呀呀呀────”
秋览若在这个帝君最宠爱的小王爷身上用尽自己所有耐x,“毒已经解了,给我闭嘴。”
哦?易小王爷舔舔嘴巴。“你的血是──”
秋览若厌恶的看著他,递给易流云一方甜糕一样的东西。
易小王爷捏了捏,发现虽然这东西看起来是块桂花糕,可以正大光明拿在手上,不怕被人瞧见,实际上背面有细细密密的凹凸纹路,
“帝君赐给风暖的封赏,处理了多少?”
易流云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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