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小三急匆匆离开,就连鸡腿都不跟欧阳行争了。
欧阳行却觉得自己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
这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好像有一股子让人着魔的粉红色诱惑,让自己时不时就色心大发。
要知道自己在三净书馆的时候,那是典型的三好学生,从不曾跟着秦昊去看他表妹洗澡的。
拿起《楞严经》看着,吃着鸡腿,欧阳行下定决心,以后这《楞严经》一定要随时携带,时时诵读,不求戒骄戒躁,但求戒色戒欲。
吃过晚饭,刁小三一身绫罗绸缎,便来找欧阳行快活去了。看到刁小三每天给自己送着好吃的,想穿好的又一下子穿的这般奢侈。又想起方才那王玉龙书信中的穷困苦闷,忍不住摇头感叹:这世道,日了狗了。
这般想着,头上乌黑色的如意簪随着他隐入一片繁华之中。
……
红的第二天便已经悠悠转醒了。
睁开眼睛看到的,并不是安然,而是一个穿着朱红色长袍的背影。
红葵吓了一跳,挣扎着要起身行礼,那人却说道:“免了吧,你刚受了伤,不要多动弹了。”
“谢宗主。”
那人的声音苍老中更又一种尖锐,听着让人起鸡皮疙瘩。红葵此时心情也很忐忑,这一次她未经请示便擅自出手,眼前这位会不会怪罪?
“那刘风我已经帮你料理了。”
红葵点了点头,他也早已经注意到了这人手中拿着的青云剑。既然青云门信物都已经拿到手,刘风那人自然已经死了。
“这次你有些冒失了,不过也没什么大碍。以后也长个心眼,不要再受伤了,你可是我的心头肉,你受伤我会心疼的。”
“是,大人。”红葵赶忙答道。
那人慢慢踱步,向着床铺旁边的琴台走去,每走一步,红葵便紧张一分,不知道这人究竟要干什么。
那人伸手,慢慢抚到了红木琴上,红木琴上响起了琴弦颤动的声音。
“我看了看那欧阳行写的字句,倒也有些意思。想必你是喜欢的,既然如此,便把他给我拉拢住,控制好。他是张圆镜的弟子,我不管你是假戏真做,还是虚与委蛇,总要保证我能时时刻刻拿捏住他。你明白吗?”
“红葵明白。”
听到红葵答复,那人的身子便凭空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在这闺房之中出现过。
红葵看了一眼昏迷在椅子上的安然,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想法。
等着那大人离开,红葵内视丹田,发现自己周身真元已经运转流畅,知道那位大人帮自己修复了身体的内伤,心中又多出一丝感动来。要不是这位大人,自己不可能修得一身的本事,不可能杀了郑志成那个负心汉为母亲报仇。至于现在他交给自己的这个任务,自己应该能完成吧?
红葵挣扎着站起身来,虽然内伤已经痊愈,但气息仍有不畅。她慢慢走到书桌边,看向了欧阳行留下来的那封书信,嘴角的笑意愈发浓了。
……
石府之中,石崇还在摸着两个油亮的核桃思考对付欧阳行的对策。前翻诗会之上他栽了一个大跟头,心里一直不舒服。总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总结出来的捧杀之道似乎不怎么管作用了。
连着下了三天的雨,雨一放晴他便把自己的门生都喊了过来。这些门生有在都察院办当差的,有在六部任职的,也有在三寺之中管事儿的,都是赵国的中流砥柱。
再过一个月便是秋闱,石崇总觉得应该在秋闱这一件事情上动些手脚。只是此时大家一片沉寂,都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方才石崇跟各位交代了一下欧阳行入京之后的举动以及各方的反应。赵庆莲那边跟张圆镜的愁太大,欧阳行一进京都他便不断派人暗杀欧阳行,然则这暗杀全无作用。作为刺杀对象,欧阳行根本没有一丁点儿被刺杀的觉悟,每天吃肉喝酒练棍法,还去了两次青楼。显然赵庆莲舍不得出死力。
王恺那边倒是把欧阳行拉拢得紧,似乎要把自家闺女都给倒贴出去。石崇自己则开了一个诗会,结果捧杀不成自己倒是吃了个大亏。
想着想着,石崇突然说道:“你们说,要是咱们让那欧阳行今年白白中个状元怎么样?”
闻言他的学生们猛然抬起头,眼中全是不解:这状元是二十万两才能买下来的,别人想买还得排队呢,怎么好端端白送给欧阳行?再者,大人您分明是看不对欧阳行,怎么还给他这么大个好处?你要不是我们恩师,还真得说你脑袋被驴踢了。
石崇自己说完之后,却觉得此计大妙:“不错,完全可以让他中个状元,然后再把他的文章给贴出来。这小子诗写的凑活,还天天逛青楼,显然是一个刻薄多思的诗人性格。这种人还能埋头苦读典章集注?诗既然写得好,八股必然是极差的!到时候我们给他一个状元的名头,再让大家知道他的试卷内容,一仰一俯必然让他粉身碎骨!”
说完他眼睛一亮:“你们以为此计如何?”
“他是圆镜先生的弟子,想来八股文章也能作,到时候要是弄巧成拙恐怕就不好了。”有人担心道。
“你们说得也有道理,想办法试一试他的八股水平,要是真还凑合便罢,要是不堪入目便依此法对付他!”
刚刚说完,石府管家突然来报:“老爷,公子回来了!”
“一年才回来一次,没待两天就一声不吭地跑了,让他滚过来见我!”石崇怒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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