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写的水字,还差的很远,仔细看好,我只写这一次。”
林洛然听闻此言,心一下就安定下来。
不说曾经在梦中所见洪荒异兽在长袍面前折腰的画面,从《大道书》中授业情景,林洛然对长袍实力完全算是狂热崇拜。
即便他现在借用相思树的妖体,总不至于连刚刚塑体的伪圣女都打不过吧?!
长袍随意抬手,并指为笔,明明是寻常动作,被他做来偏偏有一种云卷云舒的写意感。
他落下第一笔时,林洛然已经敏锐察觉到了自己的欠缺。
她为了把握好每个字符的形态笔画,不管是在梦中,还是自娜写,不曾有半点倦怠。
她的认真换来了对八个字符最初步的掌握,落笔成势风惊云动的效果初显,却远远不及长袍书写时的效果。
林洛然还以为是自身修为低微原因,看了现场版,才有些明白真正的差异在哪儿。
怎么说呢,林洛然自己写时,因为怕失败,一笔一划,甚至一个节点都循规蹈矩。
而相同的“水”字,长袍从第一笔一个微妙的转折,赋以了固定不变的金色符文焕然生机。
充满了灵气的改变,是因为长袍结合了此时的环境吗?
林洛然舍不得眨眼,每一个细微转折,灵感碰撞时的激烈火花,都让她心神激荡,兴奋难言。大脑皮层活动频繁,那是林洛然在推演每个节点变化会产生的效果。
原来一个简单的“水”字,竟有这么强的可塑!
当长袍写完最后一笔收回手指,一个耀眼夺目的金色符文虚空谋。“水”之神祗在此,万水来拜,足够淹没整个青丘界的雪水,被天地法则之力牵引,往长袍所在方向涌来。
雪水翻越山峦,淌过峡谷,从青丘遥远的边界齐聚,小溪先汇聚成河,再奔腾为江,沿着青丘界内分布合理的河道奔袭而来,白色的浪潮前脚刚买,后面已有新浪而来。浪赶浪,水追水,占据东南西北四方的雪水行之有规,将洪水对青丘界的伤害减少到了最低。
至于伪圣女,本不用长袍特意去对付她,越积越多的充沛水汽渐渐自行浇灭了火焰。红色的长裙被沾湿,长发紧紧贴着头皮毫无一点飘逸感……伪圣女一生中大概从未如此狼狈,若她此刻神智清醒,说不定还甘愿死了。
长袍虚浮在半空,看了下时机,等洪水从四个方向汇合那一刻他才摊开了右手。
他手心就像一个撒了香饵的无底洞,吸引着洪水主动来投,氤氲的水汽中他的侧脸被无限模糊,看不清长相,更叫人无从去想他此刻是附身在相思树女妖身上。
明明是两张完全不同的脸,“无香”的美是雌雄莫辩的清朗俊美,而梦中所见的长袍,对修行人来说格外平凡普通的五官,气质也是温和淡然的,仿佛一不小心他就会被忽略……明明是和五官一样平凡的气质,现在借了别人身体,倒把相思树妖的致面庞抛到一边,让人能轻易分辨如此不同的两“人”。
还不到一刻钟,最后一点雪水也被长袍摊开的掌心吞没。
能淹没一界的滔天洪水,化为三颗拇指指甲盖大小的蓝色水滴。流动的银光在水珠深处闪耀,外表薄薄一层保护膜,又弹又q像果冻的感觉。
“水”一字,能收能放,就像林洛然写出“雪”字,能在掌控雪之后融雪,长袍却在书写时意随心动,笔势既成,自会照着他的心意聚合洪水——
“不要小看这三颗小东西,随意捏破一颗,比龙族兴风作浪还厉害……罢了,既已破例出手,就将它一起给你吧。”
长袍冲着天际方向一招手,一朵白云化作银光而下,被他抓在手中,扯成了半透明纤细丝线,穿过三颗蓝汪汪水滴,就成了一造型别致的水滴项链。
远远看去,水滴四周云深雾绕,长袍抓来天边流云作丝线,散落的些许云雾烘托在水滴旁,经久不散。
说起来,对家人对朋友,大多时候都是林洛然在给予,她真正收到的礼物真是屈指可数,更没有谁像这么大手笔。
据伪圣女所说,她应该就是长袍挑中的什么“传承者”,但他对她的态度,远比一般师徒之间更为宠溺。
虽然不曾真正相处,但每于危难中默默相帮,这算是沉默的关心吧?她能感觉到长袍对她的回护,与情爱无关,是单纯而真挚的关怀,让她在长袍面前会轻易放松,会感觉前所未有的心安。
林洛然也不矫情,接过水滴项链,温润的水汽滋养人的神魂,竟是她识海受创的对症下药?
林洛然觉得舌尖涌起许多话,皆化成静在不言中的默契。她心中满满充斥的,是类似“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待之”的心照不宣。
“她那怎么办……?”
宝嘉受雪剑重创的牵连,说话间甚是勉强,林洛然一下惊醒,看向她所指方向……伪圣女,她竟差点忘记了!
伪圣女现在的状态很差,看样子杀不杀她都不差了。
然而对于这个纠缠了几百年的敌人,林洛然纵然是圣母附身,也被办法理直气壮因为可怜而放过她……这个女人翻手云覆手雨,连被镇压在地底世界都能两次成功逃脱,若非长袍相助,她这次显然在劫难逃。对于伪圣女这样擅于抓住每个稍纵即逝机会的存在,她就是再活三百年也算计不过,斩草不除,春风吹又生——修士有时候所犯的杀孽,真的是无可奈何。
长袍显然深谙帮人帮到底的原则,在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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