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想她自己的心事。
青澜嫌那小二啰嗦:“行,什么都可以,我们也不挑,快点儿就行。”
小二见玹华点头,便答应一声,兴高采烈道:“好,那我这就去准备,太子爷,再给您添一壶离魂香?”
玹华看了看青澜,笑了笑道:“两壶。”
青澜注意到阿沫的沮丧,到了饭点,本应该是她最活跃的时候,现在却心事沉沉,只是低头摆弄着自己眼前的杯碟。
他叹口气,伸手将她搂了搂,安慰道:“阿沫别难过,我们已经到了冥界,等哥哥帮你找到胤龙翼,璟华就会好的。”
阿沫乖巧地抬起头,努力挤出个笑容,她不习惯别人用那种安慰的口气,对她说出那些同情的话,即便是青澜。
璟华他会好的,他还没有不可救药,而即便不可救药,即便是死了,也绝不需要别人的那种眼光。
他一直都是那样骄傲的人,而现在,自己竟然也受了他的影响,开始抵触别人的任何怜悯。
“我只是走到现在,有点儿饿了。”阿沫吐吐舌头,做出一贯的调皮模样,及时另起了话题。
“玹华大哥,这里的人……呃,都是鬼吗?可是鬼不是喝了孟婆汤就立马要去投胎的么?怎么还会在这里开店做起了生意?”
玹华见除了阿沫外,青澜与妙沅也都是一脸迷茫,便解释道:“对于冥界,其实外人一直都诸多误解,若不是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估计也和你们的父王一样,觉得是个污秽恶俗之地,而禁足你们前来。”
小二极麻利,他们说了这几句话的功夫,已经端了好几个托盘,招呼人布上了酒菜。玹华替青澜倒上酒,边喝边聊。
“啊,好久没喝到这么好喝的酒,还真是想念啊。”玹华陶醉地咪了一口,笑笑道:“冥界,其实是个很神奇的地方。
比如这个离魂香,据说酿这个酒的是位不亚于杜康的神奇人物,我曾祖父看中了他的手艺,想提到天上做酒神,于是提前夺了他的阳寿,将他招到天界。
没想到,这是个犟人,觉得自己在人界有妻有儿,幸福美满,你天帝为了一己私欲,害我此生阳寿未尽,便与妻子分离,凭什么我还要飞升了酿酒给你喝!
他赖在冥界死活都不答应飞升,而因他惹恼了天帝,阎君碍于面子,也卡着不准他去投胎,于是便一直沦落在这里。时间久了,他闲着无聊,便重操旧业,开了这家酒肆。”
青澜咋咋舌头,叹道:“这么厉害!竟然还是跟上上任天帝齐寿的一个人物啊,那这酒肆得开了得有好几万年啊!”
玹华给妙沅夹了那个姻缘虾,又自己夹了一只,笑道:“青澜,我跟你们说,这里的人物都不可小觑,说不定就是大有来头的,只是因为和天界不和,或者什么其它原因,屈居于此。”
阿沫点点头,她望了望外头人来人往的街市,道:“酒肆开在这里,生意倒真的不错。玹华大哥,我之前怎么都想不到,有那么多人愿意滞留在冥界,而不愿意去投胎。”
一直不响的妙沅,放下筷子道:“投胎有什么好?一喝孟婆汤,前世记忆统统忘光。爱恨缠绵,付诸流水,铭心挚爱,对面不识。”
她下意识地望了眼玹华,垂眸道:“我若是普通凡人,死了之后,定然也不肯喝下这孟婆汤去投胎的。”
玹华拍拍她,柔声道:“怪我不好,说的这故事让我们阿沅也多愁善感了呢。我们是仙人,想这些作甚?来,吃菜!”
他看了看窗外的人们,对阿沫道:“这些人,也并非不愿去投胎,他们只是在等人,等人到齐了再一起去。”
阿沫好奇道:“等人?等什么人?”
玹华道:“父母妻子,亲人朋友,如果前世情深意长的,总希望来世能再续前缘,那便要算准投胎的时辰,不能差得太远。”
阿沫恍然大悟,道:“哦,对对!青澜哥哥,你还记不记得?有次我和你捡到过一个大瓷缸子,缸子上就刻了这么一首诗,有句话叫做‘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青澜被她一提,也想起来在两人的捡漏之旅中是有过这么一桩,道:“嗯,我没记错的话,那意思是说,两个相爱的人,无奈年龄差得太大,一个到了婚嫁之时,另一个才刚出生,等到好不容易一个长大了,另一个却快死了。我后来拿回去给你姐姐看,还害她哭了一场。”
“是啊,我们是仙界之人,莫说差个几百、几千岁,就是差个几万岁,也无甚大碍。但凡人就不同了,相差数十岁,或许就是生离死别。”玹华笑笑,道:“所以说,投胎是个技术活。时辰、地域、家境都要把握好,否则便一世遭殃。”
妙沅噗嗤一声,接着他的话,轻笑道:“如此说来,那司来世命格的阎君,岂不是格外吃香,要被人供起来了?”
玹华一本正经,点头道:“阿沅真是一语中的!谁不想来世要个好出身?帝王将相,富贵荣华?”他指着窗外,道:“你们自己看,这条黄泉路上,有一半的店面便是他的,可说是十大阎君中首富。”
青澜道:“可天庭的司命呢,不也是掌凡人命运的么?到底听谁的?”
阿沫也同样好奇,这个问题,她始终没弄清楚过。
玹华道:“天庭司命,司的是命,而地府阎君,掌的是运。一个人的命格是定死的,比如什么时候生,什么时候死,有些重大的,比如曾建宏图霸业的,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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