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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我還是能花開五百年嗎?」花圓媛沉默半晌後才問道。
男人面色平靜地看著她,琥珀色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不過轉瞬就消失了。
他點頭,答道:「沒錯。」
「那把北辰的精元給我吧!」花圓媛朝男人伸出手,一副地痞無賴收保護費的模樣。
另頭聽到這話的燭龍猛然回過頭,激動得全身發顫,含淚對上花圓媛帶笑的赤眸。
男人不語,但手腕輕轉,掌心赫然出現一團白霧,閃著宛如星辰般的淡光,微弱地忽明忽滅,卻十分奪目。
「待天女甦醒,便是妳花開之期終了,彼時別說是接阿和,妳連天尊也不見得能碰得上面。且往後花株枯倒,亦進不了輪迴,這樣妳還是願意這麼做?」
聽到或許無法再見到南華,花圓媛眸光微黯,但她只是深吸口氣,上前接過北辰的精元,撇撇嘴對男人說道:「願意、願意,拿來!你們當神仙的一個比一個囉嗦。」
男人看著花圓媛捧著北辰的精元向閻王殿外離去,輕嘆了口氣。
「天帝為何要幫助他們?」燭龍沒在第一時間追上去,而是翹首望著男人問道。
男人……天帝輕撫拇指上的玉板指,琥珀色的雙瞳劃過一絲異光。
「不過是瞧著這朵小花,覺得有趣罷了。」
燭龍稍稍向後退了幾步,天帝喜怒無常可是九重天上眾仙皆知的事,他可不敢招惹。
趁著天帝還望著花圓媛的背影出神,燭龍趕緊肚腹抹油,溜得比泥鰍還快。
當他來到忘川邊時,只見花圓媛獨自一人站在豔紅的曼珠沙華花海邊,手裡捧著北辰的精元出神。
「汝、汝……汝真的願意救主人?」當燭龍來到她身旁時,忍不住問道。
花圓媛扯扯嘴角,卻沒有半點笑意:「放心好了,五百年後你就能見到活蹦亂跳的天女主人。」
「……」燭龍盯著她沉靜的神情,低聲道:「主人當初想殺了汝,就連吾也背叛汝,還殺了那個男人,這樣汝還是想救主人嗎?」
想起夙颯,花圓媛雙唇輕抿,轉過頭來望著燭龍嘆道:「生死有命,我在凡間殺了你一回,也算是扯平了。」
聽言燭龍垂下頭,見花圓媛席地而坐,手裡捧著白霧狀的精元,而她的身體開始發出淡淡金光。
「汝何必做到這份上呢?」
花圓媛目光擱在遠方,彷彿是對燭龍說,又彷似在對自己說道:「我不能讓他,連個親人都沒有了。」
望著她寧靜的神情,燭龍心尖抽疼,啞聲道:「天尊醒來若是尋不到汝,會難過的。」
花圓媛緩緩閉起雙眸,嘴角輕揚,可眼角卻淌出一滴晶瑩的淚珠:「讓他去難過吧,誰叫他失約在先呢?」
「花圓媛……」燭龍望著身型逐漸淡去的金髮女子,心底突然有衝動阻止她犧牲自己。
他登時為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感到羞愧,於是燭龍下定決心,他向前伏在花圓媛的手臂邊,偌小的身軀貼在她身旁。
「吾會守著汝,不讓任何經過忘川的眾生危害汝。」
花圓媛覺得自己手腕傳來一道熱流,也感覺掌心的精元正在緩緩汲取她的靈魂。
「那好,你可要看緊了,別讓我……」花圓媛的聲音逐漸飄渺,身軀也漸漸恢復成花株的姿態,「再被採花賊……給採去了……」
燭龍碧色的雙眼盯著身邊發著淡淡白光的金色曼珠沙華,在大片妖豔鮮紅的花海中,格外閃耀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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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年後,奈何橋頭。
「燭龍大人,這些就足夠嗎?」鬼差身上穿著厚實的裘衣,懷裡揣著一堆柴木,低頭詢問道。
燭龍依舊是小蛇貌,他尾巴捆了一根枯柴,緩慢地向前爬行。
「夠、夠、夠!再不點些伙來取暖,吾都快被凍成冰塊了。」雖然曾經貴為神使,他仍不改爬蟲類的天性,十分怕冷。
而他又不肯冬眠,就怕某個路過忘川邊的孤魂野鬼摘了花圓媛的本株,數百年來他寸步不離,趕跑了無數手癢想採花的賊子。
--不過這回他可受不了了!
九重天上專司冬季的霜月天女近來也下凡歷劫,經過忘川邊居然把天寒地凍的神力也帶到地府,導致忘川史無前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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