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一直跟两人保持距离的三位小傻子刚好站在空间的中央,屏幕刷新的一瞬,浩瀚无边的星海就像是绕着他们铺展开来,将他们兜头罩在了里头。
这和站在原始野林里直接看到的星海,又是不一样的感觉。
屏幕颜色变深,整个空间便倏然暗了下来。楚斯仰头扫了一圈,又收回目光警惕地看向萨厄,“突然转成巨幕星图做什么?”
不是他神经过敏,是萨厄·杨这人的周身神经都跟别人不太一样,好像不找刺激就不能活似的。
原本很小的动静,只要经过他的手,就会被放大无限倍,搞得惊天动地。
萨厄一脸“我忙得不得了,拜托蛮不讲理的长官先安静一会儿”的表情,一手继续敲着键,一手竖起食指在自己嘴角边压了一下,“嘘——”
“嘘了我就不说话放任你乱来了?”楚斯道。
“万一呢,总得赌一把。”萨厄收回嘴角边的手指,敲下最后几个键,笑了一下道,“万一我们聪明的楚长官突然犯回傻呢。”
萨厄这流氓东西转头冲楚斯行了个没型没款的军礼,“报告长官,反正你也拦不住我,就这么着吧。”说完,他敲下了最后一个按钮。
啪——
随着按钮声响起,四十多米约等于平常十多层楼高的巨幕中心突然亮起了一个莹蓝色的原点,接着出现了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水波纹一样由中心朝外迅速扩散开去。
“这是什么?”楚斯抬起头。
萨厄斜倚在操作台上,也跟着抬头看过去,他这么一动,手臂便碰到了楚斯,线条漂亮的肌肉硬邦邦的,透着温热的体温。
他噙着笑,懒洋洋地冲楚斯一眨眼:“巴尼堡有着超越一切超基站的基础,能搞定的可不止是各种讯号,既然要撒网捉人,当然撒得越大越好。我只是稍微变通了一下,把它的能力覆盖范围稍微上调了一点点。”
他用手指比了个缝隙,然后冲那铺散开去的无数光点一抬下巴,“那是龙柱,一个点代表一根龙柱,这是宇宙可达范围内所有的星球碎片位置。你曾经呆过的整个世界,都在你眼里了。”
萨厄·杨弯起了眼睛,“两只都看见了。”
总有人说判断一个人真笑还是假笑,就看他的笑意是只停留在嘴角,还是到了眼睛。这方法在萨厄·杨的身上却根本行不通,因为他笑的时候,总是弯着眼睛,眼角的笑意也很明显,却就是让人判断不出那笑里究竟含着什么。
就像当年初见时候舔着血的那个笑一样。
当初在疗养院也好,训练营也好,所有跟萨厄·杨有过接触的人都觉得他很危险。
因为所有人身上都牵着绳子,或长或短或多或少,行事思考总会受这根或是那根的影响,唯独他的身上仿佛空无一物,自我割裂在群体之外。
他做什么,不做什么,全凭他自己想或是不想,因为没有牵连,所以难以预料,也不可控制。
疗养院加上训练营耗费了十多年的时间,想把萨厄·杨拉进人群里,但是显然收效不大。
楚斯和他认识整整四十五年,从少年到成年再到盛年,人生成长最多的阶段都包含在里头了,萨厄·杨身上的变化也许很多,但偏偏不包括其他人期望的那一点。
“看在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能偷偷告诉我你的魂刚才去了哪里么?”萨厄戏谑地问了一句。
楚斯瞥了他一眼,“我只是突然想起来86206-018这个信号源很眼熟,可能曾经在孤儿院那里看见过……5633年的孤儿院会有什么人存在,窝到现在突然来冒充我?或者反一下,想要借用安全大厦某个执行长官的权限,又在80年前存在于西西城城立孤儿院的,会是什么人……”
萨厄·杨拖着调子道:“想要借用你权限的?那可多极了,比如我、我、以及我。要不我慷慨一点,先让长官你查一查?”
楚斯:“……我在思考正常情况下正常人的可能性,有病的暂且排除在外。”
萨厄·杨耸了耸肩:“真遗憾。”
他甚至还撇了撇嘴,露出了一副可惜的表情,不过只维持了一秒就收了回去,转眼又恢复了兴味索然的懒散:“好吧,我对正常情况下的正常人没什么兴趣,比如5633年就普通得无趣至极,倒是它的前一年比较特别……”
萨厄的语气非常随意,看起来像是顺口一提,但是楚斯却看了他一眼。
5633年的前一年确实很特别,那是星际大混乱的最后一年,混乱势力被迫不断收缩的末期,老巢就盘踞在西西城。
那拨混乱势力混杂了十八个不同星球的掠夺势力以及宇宙流浪者,起头的是费马a星。它有个别称,叫做为白银之城。
其实不论是这十八个不同星球的掠夺者还是宇宙流浪者,原本都是楚斯他们所在的天鹰γ星上的人。只是在新公历纪年开始后,陆陆续续转移到了其他可居住星球上。
在后来的五千多年里,那些星球的发展速度千差万别。白银之城是里头发展最好的一个,科技智能水平甚至远超天鹰γ母星,发展最差的那个则干脆被抛弃了,上头的居民大多分散转移去了其他星球,剩下的就成了宇宙流浪者。
在白银之城发展最快速最好的那些年里,星际移民陡然盛行成风,急速的扩容使得各种难以调和的矛盾凸显出来,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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