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停滞的气氛。
身子猝不及防抵住冰冷的墙面,对上的是一双溢满恨之入骨的眼眸,咫尺之遥却因卡住自己脖子的那只手臂无法靠得更近,卓清涟感觉自己那所剩无几的生命正在曲流觞的指缝间一点一滴流逝。没有挣扎,没有反抗,卓清涟就这么静静闭上眼任由曲流觞掐断自己所有的念想。恩,这墙面果真是没有觞儿的怀抱温暖呢。
在一边看傻眼的众人被眼前剑拔弩张的这一幕弄得不知所措,说好的证据在哪里,为何一曲罢卓清涟却又反悔了。傅书华秀眉紧蹙,盯着面容安然的卓清涟轻轻咬了咬下唇。
“放开她”,段小楼的声音带着急切怒意正要上前救下卓清涟,与傅姐姐相握的手指却蓦地拉住了她,看着一脸不解焦急的段小楼,傅书华坚定地摇了摇头。皱起眉,段小楼正要叽叽喳喳开口讲话,傅书华却先她一步抚上段小楼的嘴角,“信我”。
指尖触碰的酥麻感让段小楼不觉舔了下唇角,眨眨眼,看看曲流觞手中的卓清涟,又重新看看表情严肃凝重的傅书华,想了想终是忍住了。没关系,只要不是到最后一刻无可挽回,自己还是有把握救下卓清涟的。傅书华奖励似的赏了个赞许的眼神给段小楼,视线重又集中在掐住卓清涟脖颈的那只手上。
脑海中一直浮现方才卓清涟笑容深处那丝隐隐的残忍。傅书华眸心愈发深邃,卓姨,你有把握吗?
“卓清涟,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了么”,曲流觞此刻如同地狱深处化身而来的恶鬼修罗,重新覆盖血色的眸眼锁在身下那个面容安详地女子身上,为什么在一次又一次挑拨自己后还是这般顺从无害的模样。
明明已经承受不住了,还要强作镇定吗,求我啊,为什么不求我,只要你开口。手指蓦地加重力道,感受到卓清涟身子明显颤抖,惨白的面容上只剩那对卷曲羽睫犹在簌动,曲流觞眼眸中暗黑涌动,捏紧喉头的手指有着几不可察的轻颤,只要自己再微微使力,身下之人便会自此香消玉损。
喉咙发出一声低吼,手指退离脆弱的喉骨,曲流觞狂乱甩开衣袖,整个人在原地愤怒踢曳怒不可遏。曲流觞在愤怒,很愤怒,却又无所适从。但凡是她目光所及,屋子里的所有陈设均被破坏殆尽,粉碎掉最后一座笔架,曲流觞站在原地像一只荒漠中孤单哀伤的小兽,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陷入魔障的曲流觞忽地眼底精光乍现,集内力于左手狠狠一掌击在自己右臂,“喀嚓~~”手臂应声折断软绵绵垂在身体一侧。
脱离曲流觞的钳制,卓清涟的身子软软顺着墙面滑下,“……咳咳…咳咳咳……”杂乱的咳嗽由喉底呛出,火辣辣地感觉充斥喉间,新鲜的空气涌入口腔,卓清涟抚住心口,细细喘息。
背对众人的曲流觞只能看到她肩头剧烈起伏,断臂之痛却不曾从她口中听到一字流泄。默默转过身子走到卓清涟面前,曲流觞似有些精神恍惚,语气飘忽幽远,“我再问你一次,证据,到底在哪里?”
“咳咳……你的手臂”,卓清涟挣扎着试图站起来,“最后一次,证据?”
卓清涟望着敛去锋芒的曲流觞,心底宛若腊月白雪化作春杏,泛着清新的苦涩,“觞儿,你这是何苦?”
“你果真是在骗我吗,原来你还在骗我”,忧伤化作低声呓语,曲流觞低头望着方才被碰倒后幸存脚边的九霄环佩,原来取琴也好,抚曲也罢,权是拿来拖延自己的幌子罢。“既然如此,这东西便也没有留在世上的价值了。”
话锋忽转,曲流觞提脚便要朝九霄环佩踢过去,眼看琴身就将不复完好,卓清涟惊叫着扑上来倾身护住九霄环佩,“觞儿,不要——”,却被来不及收势的曲流觞正正踢中小腹,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怀中古琴跌落一边。
一直静立旁观的众人见状大惊急急抢身上前,傅书华扶起身心俱疲的卓清涟,“卓姨,你没事吧”,先前本就受过曲流觞狠手一掌,加之天寒侵袭五脏,现又腹部重创,卓清涟整个身子瘫软无力倒在傅书华怀中,“……咳咳…琴……”这一身伤怕是连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傅书华皱着眉依着卓清涟的话语看过去,“呀——这是——”
方才九霄环佩受到那一脚冲击滚落一边,琴轸边上一个小木格脱出散在脚边,伴着傅书华这一声惊呼所有人的视线顿时被小木格中崭露的一角暗黄吸引住。
曲流觞呆呆望着脱出的木格,这是——
作者有话要说:请笑纳~
☆、第59章繁华如烟(番外)
一个是段家少主,道人难寻。一个是林氏独女,繁花开尽。
一个无意政事,却不得不心系朝堂。一个远离俗世,同样肩负重任。
在遇见苏笑浅之前,段桓楚从未想过自己会为着什么样的女子而动心,为着他生来那一刻起,他便注定是为天下而生。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段家人从来多情,可是在段桓楚这么多年的人生中却始终不曾见有任何女子走近,不是那些女子没想过,也不是她们没试过,不仅是为着段桓楚段家少主的身份,更为着他的俊朗不凡,温润如玉,试问又怎能不让这些女子魂牵梦萦。可惜神女有心,总归襄王无梦。
身为段家少主自小天资聪颖得天独厚,不论何事均信手拈来,奈何段桓楚生性淡泊,明明锦衣玉食身世显赫,却偏爱闲云野鹤。对段家事务并不甚上心,整日却热衷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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