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萱仪慢吞吞地走过来,摇着头,叹着气道:“真是一出好戏,你们若不是戏子还真是可惜了了的。”
刘大福感觉手在发抖,连冷汗都流了出来。黑衣人和燕王的手下脸上还是一点表情也没有,一直冷冷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
“白琦,咱们要不要出去帮一下公主?”萧沫没想到朱萱仪会出现搅局,有点担忧地跟白琦说。
“先看一下再说。我听玲珑说这位公主殿下武功并不低,甚至比我还要高。”白琦轻声说。
大殿内,燕王的手下突然同时出手,两道乌光向朱萱仪站着的方向飞射而出。他们出手都不慢,然而乌光刚飞到朱萱仪面前,就忽然不见了。他们立刻变了脸色。
黑衣人还是面无表情。“想不到姑娘你原来是位高人,好,好极了。”
朱萱仪却笑了,道:“不好,一点也不好。”
黑衣人道:“有什么不好?”
朱萱仪道:“有什么好?你们遇见我,就要倒霉了,还有什么好?”
燕王的手下却不是什么好脾气,他们厉声道:“你究竟是是什么人?敢来管我们的闲事?”
朱萱仪道:“谁管你们的事?你们的事我懒得管,请我管我也不管,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管。
黑衣人愣了,“那你为何在此地?”
朱萱仪笑了下,道:“因为这个地方比较好玩。”说着她向黑暗中转过头。“白琦,萧沫,你们还不赶紧出来。”
突然间剑光一闪,黑衣人已凌空飞起,一柄雪亮的长剑朝着朱萱仪当头刺了下来。
敢凌空出手的人,剑法自然不弱。但剑光只一闪,便不见了。
黑衣人为了什么,已跪在地上,跪在朱萱仪面前,满头大汗,仿佛用力想站起来,但用尽全身力气还是站不起来。
朱萱仪叹了口气,喃喃道:“我早就说过,你们的事就算跪下来求我,我也不管的,这人居然没听见,难道耳朵聋了吗?”
她平静地说着这句话,然后看向燕王的手下和刘大福。他们立刻吓得跪了下来。“刘大福留下,剩下的赶紧滚。”
燕王手下立刻磕了几个头,然后起身往外跑去。
朱萱仪突然道:“慢着。”
两人赶紧又站住不敢走一步。
朱萱仪道:“你们回去告诉燕王,就说小侄女劝他,多想想长幼的和睦相处,最好不要听信谗言,伤了自家人感情。”
两人虽不明白话语意思,连声答应后就逃命而走。
从暗室里出来的白琦和萧沫也是一脸惊讶的表情。原来这位平时看起来很不靠谱的公主竟然是个武林高手,而且武功已高得别人连做梦都想不到。
萧沫道:“公主,你的武功都是怎么学来的?”
朱萱仪笑了下:“我的师傅倒有不少,教出来的徒弟却只有我一个。”
白琦道:“不知是哪几位?”
朱萱仪道:“启蒙的恩师是‘紫衫龙王’韩绮丝,然后是‘峨眉侠女’范灿、‘越女剑’赵莲芷、‘天山夺魂手’沈青……”
白琦瞪大了眼睛在听着,她名字说得越多,白琦的眼睛瞪得越大,仿佛已怔住。事实是,这些名字她实在连一个也没听说过。
事情后续是,白琦将刘大福交给赶来的官差收押,矮胖子和高瘦子则被用同行用马车拉回去养伤了。虽然作为杀手没有完成杀人的任务,不过白琦倒觉得这样也不错。当然箫沫也是这样认为的。
黎明时分。灿烂的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空隙,透过早雾,一缕缕地洒满了山间。半枯的秋草在晨光下看来宛如遍地的黄金,而石板砌成的小径斜向前方伸展,宛如黄金堆中的一串白玉。
风在吹,鸟在啼,秋虫在低语,混合成一种比音乐还美妙的声音,它美妙得宛如情人的耳边低语。满山弥漫着花的香气、草的香气、风的香气。甚至连阳光都仿佛被染上了芬芳,芬芳得宛如情人鬓边的柔发。
寺庙所在的地方距离金陵城其实也算有一定距离了的,不过说话的时候就显得近了。三人坐在回去的马车上,不是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风景。
萧沫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哼着小调,曲调也许已流传很久,歌词却一定是他自己编的。“江南草,如种复如描。深映落花莺舌乱,绿迷南浦客魂消。日日斗青袍。
风欲转,柔态不胜娇。远翠天涯经夜雨,冷痕沙上带昏潮。谁梦与兰苕……”
朱萱仪突然道:“你在唱什么?”
萧沫说:“这叫望江南。押的韵是平中仄,中仄仄平平。中仄中平平仄仄,中平中仄仄平平。”
白琦忽地跟着她的调子唱道:“江南水,江路转平沙。雨霁高烟收素练,风晴细浪吐寒花。迢递送星槎。名利客,飘泊未还家。西塞山前渔唱远,洞庭波上雁行斜。征棹宿天涯。”
朱萱仪长长叹了口气,笑着说道:“我现在才知道在大自然里呆着是件很快乐的事情。”
白琦道:“快乐?”
朱萱仪道:“有权有势的人有几个能享受到这样的美景?能呼吸到这样的香气?他们只能闻得到铜臭气。”
萧沫也笑了。
一个多月后,也就是这一年的七月五日,燕王朱棣宣布起兵“靖难”,讨伐建文帝身边的齐泰黄子澄等人。
朱棣远比建文皇帝要聪明,一面装疯诈病地哄得建文帝放回了自己的儿子,一面抓紧练兵备武。与此同时他的才干声望也帮了他的大忙,燕京官员中的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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