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众人安然渡过三门,正自欢喜,那富商突然失魂落魄地大叫,“我那随从呢?谁看到我的随从了?”众人听了,均大惊失色。大家眼光一扫,可不是,本来一行加上艄公共六人,现在却无端端地少了一人。那青衣书生颤抖着说,“该...该不会...是刚才掉水里了吧。”富商惊慌失措,“那可如何是好,那可如何是好?”他把眼光扫向大家,被他看到的人眼睛纷纷躲闪。大家谁无恻隐之心,但返回寻找又不现实,一时之间又能有什么办法。目光轮流转了一圈,最后却是落在那艄公身上。那富商向那艄公作了个揖,“老船家,万望救命。”那老艄公撇撇嘴,颇为不耐烦,“我已经几次三番提醒,他自己不坐稳抓紧,又能怪谁。这河水忒急,这时不知已冲到哪里去了,快莫聒噪,我还要送你们上路哩。”众人皆是求情。那老艄公见状只好说,“既然如此,那我便停在这里,你们且四下看看,见到了再招呼一声。”众人皆答应下来,四处张望,希望能有奇迹出现。
众人一尺一寸看了好久,却只有那滔滔黄河水,再无一人踪影。大家也都渐渐失去了信心。白衣书生开口问道,“船家,方才我看你把船摇向石峰,莫不是有什么讲究?这石峰出现得却也十分突兀。”那老艄公眉毛一展,不无得意,“那石峰倒是远近闻名,一说是那大禹横劈高山落下的山峰,一说是一位黄河老艄公的化身。千百年前的一个冬天,有一位老艄公率领几条货船途径此地,船队刚过三门,却到了一处水流湍急暗礁密布的地方,突然狂风骤雨,片刻便白浪滔天,雾气升腾,船队根本看不清前路。眼看船队危在旦夕,时刻有被风浪推向岩石撞击沉毁的风险,老艄公当机立断绝然跳入惊涛骇浪中,为众人辨路导航,嘴上大喝:“掌好舵,朝我来“。众人感动之余,根据老艄公的指引绕过了暗礁群,渡过了险境,他们方想拉老艄公上来,船队却被大浪推向前方。等浪退之后,众人返回寻找时,那老艄公已然结成坚冰,如定河神针,无法动弹。千百年后这块坚冰又化成了一座石岛,继续昂头屹立在激流中,为过往船只引航导向。”
众人听得热泪盈眶。那询问的书生惊喜的说道,“原来这竟是传说中的‘中流砥柱’!”另一个书生手舞足蹈,结结巴巴地说,“莫非是那‘中流砥柱’。”那白衣书生笑道,“哪里还有其他‘中流砥柱’!‘仰临砥柱,北望龙门,茫茫禹迹,浩浩长春。’”那青衣书生接着道,“‘禹凿锋芒后,巍峨直至今。孤峰浮水面,一柱钉波心。’竟到此胜地,奇哉!壮哉!妙哉!不枉此行!不枉此行!”那白衣书生也点头称是。两人无头无尾,胡言乱语,把大家都看得有点迷糊,不过隐约知道这个石峰大大的有名。众人竟不约而同对这舍己为人,力挽狂澜的传说艄公肃然起敬,心底燃起一团熊熊的火焰,温暖全身。
夜幕降临了,大家知道继续寻找也没有结果,就放弃了,心中不无悲伤。那老艄公慢悠悠地点起渔火,把船轻轻一撑,船就顺流而下。老艄公对众人说方才耽误了时辰,还有小半个时辰才能靠岸投宿。众人方才担惊受怕,现在松垮下来,不由都觉有点疲惫,三三两两开始打起了瞌睡,不一会就有细微鼾声响起。四处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流水哗啦啦的声音。夜凉如水,弯月如钩。
“扑通。”突然一声重物落入水中的声音把大家惊醒了。大家睁开眼睛,继而看到了让人难以置信毛骨悚然的一幕,只见富商面向大家站着,那老艄公却在富商背后,左手捂着富商的嘴巴,右手一把尖刀已齐根没入富商胸口,富商五官扭曲,瞪大眼睛,口中支吾不清,双手用力地掰着艄公的右手,脚用力地蹬着船身。“噔。噔。噔。”一下一下敲打在大家的心头。阴森恐怖!胆丧魂惊!
那艄公等那富商气绝,便视若无人地搜查富商,把些许藏在他身上的细软也不放过,一把塞入怀中。然后把富商的尸身抛进黄河中,又是“扑通”一个响声,这下大家再也没人不明白刚才是什么声响了。老艄公把尖刀指向剩余的三人,刀尖直到哪,哪个就成了那惊弓之鸟,战战兢兢往后挪,其他两个见他挪,我也挪,你争我抢,只几步就被逼到船尾。“你们几个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否则...”老艄公嘿嘿一笑,吓得两个书生战战兢兢地把身上的钱财掏出来,畏惧不前,哆嗦着扔到老艄公脚下。老艄公满意的笑着瞄了周荣一眼,说道“你们三个,是要我送你们上路,还是要自己上路。”三人看了看艄公,又四下打量周围的河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愣在那里瑟瑟发抖。那老艄公见没人应答,双眉一挑,嗯了一声,又是“扑通”一声。那白衣书生,也不知道失足,还是自己跳下去,也不见挣扎,只一声就不见了人影。那青衣书生吓得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口中大喊饶命。
正待老艄公再有动作,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啸声。那老艄公动作一滞,回头提起渔火,用手挡了几下火光,继而把渔火在胸前摇了两圈。那边远远也见一个渔火闪烁了几下。如此这般,双方你来我往,传递着信号。不过一刻,只听一声洪亮的声音响起,“大哥,且慢动手~”。几息后,一艘渔船如离弦之箭快速窜来,上面站着两个汉子。那青衣书生见到有人来,大声招呼救命。老艄公面不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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