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仪点头,“除了这个,我着实不知,是什么能将他逼成这般。”
更何况,沈卓还在谢宸身边待过,等等,莫不是……
她一拍桌子,眼中涌出一抹凶狠来。
绿拂吓了一跳,看着她压在黑漆几上的手,“小姐,怎的了?”
沈静仪不语,她在心中梳理了一番,愈发确定了这件事。
“沈卓这个畜牲,”她恨恨地说道:“父亲乃是他亲父,他竟然,竟然将自己的父亲推出去,将沈家推出去。”
绿拂一惊,张着小嘴儿,“小姐,您的意思是……六爷他……”出卖了二老爷?
她着实有些惊讶,不过回头想想,他这般的人,倒也实属常情。
毕竟,她跟随在沈静仪身边,也是见过沈卓的为人。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她着实不会觉得过分。
谁叫他就是这种人呢?
沈静仪收敛好脸上的怒容,如今可不是在侯府,人多眼杂的,她还是谨慎些的好,以免叫人传了闲话去。
“传我的命令,务必找出沈卓的藏身之处,顾家,尤为重要。若是找到了,直接带到我跟前来。”
既然不会做人,她便亲自教他如何做人。
绿拂应诺,“是!”
“密切盯住谢府的一举一动,如有异常,立即来报!”
“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绿拂赶紧说道。
这厢,绿拂才退出去,珍珠便命人抬了个箱笼过来,沈静仪一瞧,嘴角微抽。
“这些都是小姐您出阁前,府中小姐公子们送的,二老爷的,应是也在之内。”
“这么多?”
“是,小姐!”
沈静仪抿了抿唇,随即让人打开,按着记忆中的盒子的模样,给描述了一番。
折腾到晚上,她才在箱底找到那盒子,看起来不大,却精致的很。
“其他的都拿下去吧!”她说道,便坐在了桌子前,将手中的盒子摆上。
珍珠挥了挥手,立即有丫鬟上前将箱笼抬走。她看了眼桌上的盒子,道:“小姐,您怎的不打开?”
沈静仪闻言,抿了抿唇,“从前我总是怨他,其实,心里还是希望他多看我一眼的。纵然每次他都只是抱着沈含玉,从不喜我,可到底还是我父亲,我恨他,又能恨到何种地步。”
珍珠没说话,只是低着头。
沈静仪伸手打开了盒子上的扣锁,里头,摆放着一个印鉴。
用上好的青玉所刻,且是一整块儿,不说那雕功如何,只说这青玉,内在仿若缭绕丝丝盈动,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玩意儿。
沈静仪也把不准这玉的来头,不过那雕刻的,却是精致的很。
她指尖抚上,翻过身来,印鉴刻的是静仪二字。
眼中酸涩起来,她知道沈坤擅长雕刻,甚至,沈楠的雕刻之法还是同他学来的。
这个印鉴,应是他亲手所刻。回想起出阁前日,他过来看她时,手指似乎的确有些细伤,当时她也未曾在意。
如今,却是没的在意。
“小姐,”看着沈静仪眼中涌出泪花,珍珠递上帕子,“二老爷出家了也好,起码,夫人的事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沈静仪当然知道,可她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始终过不了心中那道坎儿。
“他那时来看我,我还摆了脸色,你说,我这是不是自个儿作的慌?他出家了,我竟然……”
珍珠明白她的心情,可,换作是谁,都会如此。
沈静仪再看了几眼印鉴,才将它好好地收入盒子之中,交给她保管起来。
“我不放心谢宸,只怕他会对父亲出手。”想了想,她还是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
珍珠闻言,皱眉,“二老爷都已经抛开尘世入了佛门,表少爷何须赶尽杀绝?”
“对他来说,赶尽杀绝,或许才是他最终的目的。不仅父亲,只怕整个侯府都是他的心头之患。”
“侯府?以表少爷之力,如何同底蕴深厚的侯府比?”
再说了,如今侯府与成国公府结为姻亲,便是一条船上的人。谢宸只要不傻,就不会动侯府。
至于成国公府,他怕是更没能力动得了。
谁不知道,成国公府乃是太子一党,尤其陈煜还是太孙的伴读。
这伴读二字,便代表了一切。
可沈静仪不这么认为,在她的记忆里,前世,谢宸便灭了沈家满门。
无论他是如何动手的,事实足以证明,他,是有这么能力的,只是早晚而已。
而落在他手中东西,怕就是一个引子。所以,她必须要毁了它。
“他那种人,若是想做什么,必然会不择手段。”沈静仪面上露出一抹愁容。
对上谢宸这样的人,她着实没有把握。
“小姐,”珍珠想说她其实过虑了,即便她们没办法,这不是还有世子爷陈煜么?
刚想到他,陈煜便走了进来,珍珠有眼色地退到一旁,安静地倒上杯茶。
“想什么想的如此入神?”陈煜按在她的脸上,微微一笑。
男子深衣广袖,锦带缠身,墨发高束,一身儒雅打扮,端的是fēng_liú倜傥。着实看不出来,他日后会是京城里人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千户,陈煜。
沈静仪一时双眼迷离,笑了笑,“夫君,你若也为金陵人士,不知这金陵第一公子的名讳到底是谢宸,还是你陈子铭。”
陈煜挑了挑俊秀的眉头,顺势坐下将她带入怀中。她的身子很软,是让人抱过一次,就想抱第二次的那种。
沈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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