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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叶楠夕靠在他怀里,握着他揽在她腰上的手低声道,“你有你的难处,这些事你若愿意我与你分担,我就与你一同分担,你若不愿让我知道太多,我依着你便是,只是有些事你也得依着我才行。”
这话听得燕乾心头软软的眼睛涩涩的,胳膊用力抱紧她,脸垂下在她肩窝处埋了好一会才道:“你说,我应你。”
“我如今在这边,父亲再疼我也无法将手伸得这么长,亦无那么多精力去管,日后我和长安还是得靠你,我也不求别的,只求你能多顾着自个些,如今唯有你好了,我们才能好。”她说到这,就没再往下说,只是在他怀里微微侧过身,一手从他腰侧伸过去,也抱住他的腰。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呼吸忽然有些重:“我知道,你放心,我还想看着长安长大,还想让你再给我多生几个孩子,日后我们不在了,他们兄弟姐妹几个可以相互扶持。”
叶楠夕听了这番话,无奈一笑:“你还想要几个啊?”
燕乾算了一下叶楠夕的年纪,便道:“四个吧,一女三儿最好。”
“一女三儿?”叶楠夕抬起脸,微微挑眉,“你还是更喜欢儿子?”
“儿子我可以扶持,可以教他们如何守住家业,也可以给你更多依靠。”燕乾轻轻抚着她的胳膊,微微蹙着眉头道,“女儿过得不易,捧在手心养了十几年,结果却要送出去伺候别人。”
叶楠夕不由失笑。手在他腰上用力捏了一下抱怨道:“原来你还知道不易啊,我刚嫁给你的时候,那么日日伺候你和你娘,你当时怎么就不多看我一眼多心疼我一下!”
燕乾沉默一会。亲着她的额角轻叹:“是我不好,让你一直这么辛苦。”
叶楠夕不满地看着他,哼哼了一声,却不再说什么了。
燕乾抱着她不说话。一会后,叶楠夕忽然开口:“池子街那新开了个香坊,眼下正缺人手,我跟那边的掌事打声招呼,弄个人进去学点活儿讨口饭吃不是问题。到时签下卖身契,再嘱咐那作坊里的人时时留意着,想必也就出不了什么事。”
燕乾知道她是在给凤英留的事出主意,细心为他盘算,他觉得眼睛有些发热。顿了好一会才道:“无需你操心此事。我会安排好的。”
池子街的香坊里有她的一份。他不愿她在这些事上涉入太多,告诉她一二,是不愿她多想。怀里的女人轻轻一叹。许久才道:“我自然是不及你思虑周全,只是。我亦不希望你日后再添愧疚。”
燕乾将她的脑袋按着自己心口,让她听他的心跳声。
那天后,燕乾就离开了清华巷,他走之前只跟叶楠夕说有些事需要出去处理一下,别的什么也没说。
七日后,叶楠夕坊市口看到了那个孩子,是陈老七指给她看的。
即便燕乾自有安排,不会累及妻儿,但陈老七还是要让叶楠夕牢牢记得这个少年。这是灭族之仇,即便下令的是天子,但燕家却是刽子手。谁知道这枚仇恨的种子会不会遇到合适的机遇,从而长成苍天大树。
当时那少年正好被买下,被新主领着往外走,叶楠夕带着帷帽在路边站住。这是个坊市口,今日又有一批官奴被送过来售卖,她已经在这看了一会了,这段时间里,她看到凡是被官差撵上台,标好价格让底下的人挑拣着出价的那些人,无论老少,大多是佝偻着背,或是微微弯着腰,一副卑微怯弱的模样。唯这个少年,从上去到被领下来,虽一直垂着脸,但腰背都直挺挺的,走路的姿势甚至能看得出一直以来都受过良好的教育。
少年从她身边经过时,被新主问了一句什么,他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抬起脸摇了摇头。一阵寒风吹过,将叶楠夕帷幔上的白纱掀起,让她看清了那少年的容貌。那少年似也注意到路边站着个衣着不凡的妇人,便转过脸,只是当他看过来时,正好叶楠夕帷幔上的白纱落下,挡住了她的容颜。
少年面容清俊,目光却有些呆滞,乌黑的一双眼睛里,毫无希望,甚至连怒火都没有,他转回脸时,侧面的线条看起来无比柔和,身材愈加显得瘦弱淡薄,即便腰背直挺,但步履却有些蹒跚。
叶楠夕心里不禁一叹,在那站了片刻后,才重新上了马车。
再过一个月,就是她的成亲之日了,燕乾身上的伤已经全好,她得回姚府备嫁去,不能再待在清华巷那边了。她想等他回来再走,但是从坊市那回来后,又等了三天,却还是不见他的影子,将军府那边也没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送过来。
“娘,爹怎么还不回来呢?”连长安都也有些不放心了,前几日只是盼着燕乾能早些回来,但今日问出这句话时,声音里已经透出几分不安来。
叶楠夕对着闺女笑了一笑:“爹的事情还没办完,办完了就回来了。”
只是她说出这句话时,心里也生出浓浓的不安,他离开时说过,最迟不过七日就得回来,但眼下已经是第十天了!他绝不会在这等事上食言,只能说他出事了,可是她去了将军府三次,燕容却都只是让她耐心等着。她着实放心不下,便着人去军营寻大胡子等人,却得回的答案是大胡子等人并未在营内。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可千万别骗她,他说了要看着长安长大,还要跟她多生几个孩子!
“爹在办什么事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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