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菡在喂李箫喝粥。粥很烫,她只得用匙羹把它拌凉。
李箫在发烧,却还是摆着一张大大的笑脸,只是脸颊泛红,眼睛没有以往那么明亮。
苏玉菡舀一勺稀粥递到她嘴边,道:“再休息两天就能好。”
李箫去拉她的手,苏玉菡想躲,无奈左手端着碗,右手拿着勺子,没能躲成。
“苏姑娘,谢谢你照顾我。”
苏玉菡一双似水的眸子依旧平静,她看着李箫,淡淡道:“我比你大七岁,你该叫我姐姐。”
李箫眯着眼睛笑,道:“好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你不赶我走,我什么都听你的。”
苏玉菡暗叹一口气,半晌,舀一勺粥凑到她唇边。
静默,只能听见勺子碰到瓷碗发出的响声。
粥是什么味道,李箫没有尝出来,她觉得是苦的。同时,她亦深知粥不可能是苦的,苦的其实是她那一颗飘忽不定的心。
苏玉菡的好,李箫都知道,所以,她昨夜已经明白了自己喜欢上了这样一个沉默寡言的人。苏玉菡那么聪明,昨晚她冲动之下做出的事情一定让苏玉菡明白了些什么。否则,苏玉菡不会想要躲她的手掌,不会刻意强调年龄问题。想到这里,李箫有种想哭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
☆、心如明镜
出身于武林世家,李箫从小身体就非常好,抗打击能力十分强悍。过了两天,她就好了,跟以往一样嘻嘻哈哈,活蹦乱跳。
自上船以来,还未曾遇到过来找麻烦的人,大概还有一个时辰左右就能到达她们要去的地方,船依旧不缓不慢地行驶着。
其时天色将晚,一轮红日渐落西山,赤红的光芒洒在湖面上,看起来很是美丽。
李箫趴在围栏上出神,心道:“我来江南,不知道哥哥姐姐会不会找来?”此番远走他乡,她只为追逐苏玉菡的步伐,很少想起挂念她的家人。
生病的时候人心往往比较脆弱。苏玉菡毫无怨言地照顾着她,但也不是时时刻刻陪在她身旁。所以,当苏玉菡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总会想起家人。此时小病初愈,望着湖面思念家人,也是因为苏玉菡不在其身侧。
“小兄弟,怎么丢下媳妇儿一个人在这里吹冷风啊?”舵手是个中年汉子,他皮肤黝黑,笑容憨厚,说起话来也是颇为热情。
李箫嘿嘿一笑,道:“大叔是说跟我一起那个姑娘么?她是我姐姐。”
人就是如此矛盾,常常喜欢欺骗自己,打着某种可笑的旗号自欺欺人。李箫笑着说话,心里却泛起一阵又一阵的酸楚,久久不能散去。
舵手朗声一笑,道:“我还以为是你媳妇呢。刚刚见她一个人去了船尾,那姑娘走得真快,一眨眼就不见了。”
这时,后方很合时宜地传来了打斗之声,李箫大惊,双脚一抬,迅速往船尾赶。
船尾没有苏玉菡的身影。但是,离船几丈开外的湖面上飘着另外两艘陌生的船。苏玉菡孤身立于一叶小舟之上,正在与人打斗。
李箫咬咬牙,抽出腰间长剑,纵身跃起,朝小舟而去。
“大胆贼子,你们欺负她,叫你们一个个不得好死!”横剑挡开朝她砍来的单刀,李箫站在了苏玉菡身前,一脸怒气。她大怒之下,手上更是不留情面,唰唰唰唰唰连刺五剑,将停留在小舟上的五个人逼入了一池湖水中。
小舟因李箫的动作而摇晃着,湖面接连荡开无数水波。
“臭小子,英雄救美也得找对时候!”一把如鼓点般的声音森然道:“老子看不惯小白脸,更看不惯不自量力的小白脸!你是过来送死!”
李箫冷笑道:“像你这样的狗熊,我看着也来气!”话一说完,纵身跃起,一脚踢在小舟之上,逼走那艘孤立于江面的小舟,随即纵身越上大船,挥剑刺向刚才说话的黑衣大汉。
大船之上敌人更多,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李箫剑指黑衣大汉,迎难而上。也就在她长剑削向黑衣大汉脖颈的一瞬间,破空声响不绝于耳,无数道箭羽径直射向大船。
李箫冷冷一笑,说道:“此番出门,我算是长了见识!原来同伴有时候也是可以拿来牺牲的!呵呵,同伴不顾你们的死活,打算要你们陪我一起死,我看是好得很哪!”
刚才说话的是一个面色黝黑的中年人,背上负着一柄大刀,这时正满脸怒容地瞪着李箫。突然,他露出一丝微笑,说道:“哈哈哈哈,小兔崽子,你的死期不远了!”
冷箭只放了一轮便没有再放,此时船上人人面露凶光,数十双眼睛齐刷刷瞪着李箫。相信若她手臂一抬,那些人立马就会一拥而上,如若躲闪不及,极有可能会被乱刀砍死。
方才离开小舟的时候李箫已经使出全力将苏玉菡送出了包围圈,此时耳听惨呼声落水声频频发出,一猜就知道苏玉菡去而复还。她稳了稳心神,问道:“阁下乃是生面孔,我实在想不起曾几何时得罪过阁下,以至于你想取我性命。”
带刀大汉嘿嘿一声冷笑,说道:“反正你们就要下去见阎罗王,说给你听倒也无妨。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们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在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就要取你们性命!”
语罢使了个眼色,立刻有六名大汗持刀抢出,六个人一起挥刀,齐刷刷舞了个半弧,刀尖斜指,神色凝重,蓄势待发。
李箫眼睛瞥了一眼兀自御敌的苏玉菡,见她依旧在小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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