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却如此难喝。习玉皱起眉头别过脸摇头表示不要了,可是没过一会,那团凉气却在胃里面缓缓化了开来,胸口的窒闷顿时缓解,脑门子那里也不再一跳一跳的疼了。
方神医笑道:“你这惹事精,毒药这种东西又不是加减乘除随你乱用!这次如果不是我跟着泉老爷他们一起来朝鹤宫,你的小命就不保啦!”
习玉缓了一口气,眼前渐渐清明起来,她眨了眨,虽然还是看不太清楚,但已经可以分辨出大概的轮廓,床边长长的纱帐坠下来,还有床脚那里的箱子,她忽然惊奇地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虚弱,“我……我们没有离开朝鹤宫么?”
方神医柔声道:“你中了雀尾草的毒,要解毒就不能移动你的身体。放心吧,朝鹤宫的人逃的逃,散的散,再不会有人来欺负你了。”
“可是……那……”习玉有好多好多问题想问,可是身体的疲倦却不容她多说话。方神医低声和念香交代了什么,就出去了。过了一会,习玉只觉自己被人轻轻抱住了,念香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道:“没事了,习玉,我在这里了,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她把脸贴上去,两人靠在一起,都觉心中有千言万语,无数感慨,却说不出来。不知过了多久,习玉喃喃说道:“念香……你,你说……我是不是变得比以前勇敢了一点点……?”
“……”,他好像说了什么,她实在听不见了,眼前黑暗笼罩,她在瞬间坠入深沉的梦乡。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都清爽了好多,习玉睁开眼睛,眼前一点雪花也没有了,屋内的景象清晰地映入眼帘,依然是鹤公子的房间。她左右看了看,忽觉腰上搭了一只胳膊,她一动,胳膊立即环住了她。
念香有些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你醒了?还有什么不舒服的么?”
习玉急忙转身,贪恋地看着他,半晌,她才缓缓伸出手来,捧住了他的脸,轻声道:“念香……你好像变了……”他的脸颊好像凹进去了一些,平常清澈幽深的眼睛露出疲惫的色彩,眼睛底下是深深的黑色。她的手滑到他下巴上,忽然微微一惊,“你有胡子了?”摸一摸,毛毛刺刺的,手感不错。
念香抓住她的手,放去自己脸颊旁,他叹了一声,“一直都有,只是每次整理的时候你没注意罢了。”
习玉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其实她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也有一肚子的委曲想哭诉,之前想好了无数个场景,无数个动作和微笑,她现在却都做不出来了。她只能静静看着他,他也这样看着她,两个人看了好久好久,然后,忽然同时笑了起来,念香张开双手,她立即扑进他怀里。
“你来的好迟!我每天都在盼着!我都快绝望了!”她的脑袋埋在他胸口,闷闷地说着,然后鼻子忍不住酸了,反正她认命了,在他面前她就只能做小女人,什么面子里子都丢去一边,她害怕惶恐,就要诉苦。
“是我的错,我的错……”念香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抚,过了一会,他又低声道:“这次回去,什么风俗我也不管了。咱们再也不分开!”
习玉在念香面前完全放开,痛哭了一场,双手还不安分,一个劲扯着他的领口,差点把他的衣服拧成麻花。终于哭完了,她吸着鼻子,突然想起什么,问道:“鹤公子……呢?还有苏寻秀……花仙紫……朱颜……我都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啊。”
念香眼神一暗,半晌,才轻道:“鹤公子他……走了。”
原来,他赶到的时候,屋子里面只有三个人,昏迷的朱颜,还有床上中毒的鹤公子和习玉。他一路从一楼硬生生仗着碧空剑诀的破字诀闯上来,无人能挡,可是在看到脸色惨白,浑身是血的习玉时,他却有一种立即就会死去的感觉。
他几乎就要挥剑将这个恨之入骨的鹤公子刺死,后来爹他们冲了进来,一直跟随在爹旁边的方神医脸色铁青地上前仔细看了看他们俩的脸色,断定是中了雀尾草的毒,幸好他随身带了新配的解药和青竹制成的碧玉露。
念香见方神医扶着昏迷的鹤公子,要喂他吃解药,忍不住急道:“方神医!他害了那么多人,你何必救他!他早该被千刀万剐!”他害了炼红,害她一辈子也无法生子;他害了朝鹤宫里近百人,令他们有家难回;他更害了习玉!她几乎丧命于他手!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要去救?!
方神医却正色道:“老夫是医者,无论他是败类还是圣人,在老夫眼中都是病人!行医之人要怀仁慈之心,命是人人平等的!”
念香只有默然,泉豪杰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方神医说的对,医者父母心。何况也不能让他就这样死了,我们还有许多帐未算呢!”
中了雀尾草之毒的人,发作症状是肺部麻痹,吐血,窒息,高热,而且中毒之后不能移动。方神医小心地喂了新的解药,又取出碧玉露倒入鹤公子口中。谁知他忽然一动,手指暴长,用力抓住了方神医的手腕,他大吃一惊,实在想不到他居然还能动!
鹤公子猛然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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