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师父了,他赠我一脉真气,以后我就不怕旧疾复发,你也可以不用为我操心了。”
花无欢面色青白,干涩的嘴唇微微动了动,终是没有出声。他死里逃生,也见过那人,已知上一辈的纠葛事情。当时他气愤难平,不愿相信,与那人动起手来,那人根本不屑和他交手,抛下一本手札,便就飞掠无踪。手札上的字迹他认得,是母亲。那上面写满母亲对另一个人的思念,字字刺痛他的心。为什么,她至死都不告诉他,为什么,她要他抱着莫名的仇恨?难道因为他负心薄情的亲生父亲抛弃妻子,她恨透天下男人,就要他陪她一生深陷在怨恨中吗?
“公子。”一旁,陌琛突然开口,嗓音森冷,挟着杀意,“是谁挑断你的手筋脚筋?”
花无欢眼睛轻轻一阖,唇角露出苦涩的弧度。回帝都的路上,他为了给断腿的洛寒殿后,失手被简氏的人所擒。原想吞毒自尽,以免连累风华,但对方熟知他的底细,早有防备。他连死,都不能。
“陌琛!”唐风华轻喝一声,止住陌琛的追问。何须再提起无欢的伤心事,下手之人再明显不过!她必会为他报此仇!
陌琛垂首敛眸,双拳握起,猛然冲出寝居。他与唐风华或许感情不深,但和公子不同,若不是公子收留,他今日尚不知在何处流浪。
唐风华并不阻拦,甚至悲哀地发觉,她心底有一丝欣慰。至少,无欢身边还有关心他的人,他并非一无所有。
“无欢,这世上奇药众多,当年我几乎断气都能活过来,你一定也可以!”她语声坚定,仿佛已经知道什么药能治好他一般。
“风华……算了……”花无欢沙哑启口,睁眸看她,眼底蒙着一层灰雾,“你不用勉强自己笑,我看了难受……”
唐风华唇畔的笑容僵住,一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她迅速别过脸,声音稳定无波地道:“相信我,就算踏遍千山万水,我也会为你寻药,直至你康复。”
花无欢平躺着,想伸手抚摸她的侧脸,却无力抬起,手腕筋脉处剧痛穿心,一再提醒着他,他已是废人。若要赖活,便一辈子瘫在床上,连小解都需人伺候。如此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又有什么尊严?他已经没有生念,只想在最后的时光里,再看看她,将她的样子牢牢印刻在心底,此生不忘,但愿下世亦记得。
唐风华不着痕迹地擦干眼泪,回转过脸,轻轻撩起他的衣袖。他腕间血肉模糊,猩红血液凝结,残留成触目惊心的烙印。她眼眶一热,仰起脸,温声说道:“无欢,医药之事你最清楚,告诉我,有什么药能续筋脉。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们都要去尝试。”
“没有。”花无欢吐出两个字,低哑,但清晰。
“我不信!”唐风华陡然怒喝,“你医术再高,也不代表世上没有人更你胜一筹!”
“风华……”花无欢只是低唤她的名,重复那一句,“算了……”
“如何能算?”唐风华怒气汹汹,狠狠瞪着他,“无欢,你听好了!不准想着死,既然你活着回来,就不能在我眼皮底下寻死!当初艰辛的七年我都熬过来了,你必须答应我,七年之内你不许动死的念头!”
花无欢费力地扬起唇角,想对她安慰地笑,却化成一个酸涩难堪的苦笑。他无法答应,她正碧华年轻,有许多事可以施展才华,抑或追求属于她自己的幸福,他不能自私的叫她把时间花在一个瘫子身上。
望着他悲绝的神色,唐风华胸口怒气一泄,不由黯然了下来。如果一个人万念俱灰,旁人再怎么劝导开解,都是徒然。但她从来都是坐言起行的人,绝不会眼睁睁看着无欢自尽!
“无欢,这句话我只说一次。”她沉冷了面色,一字字清楚地道,“柏儿因你而遇难,但我不相信他已死去,在柏儿未回我身边之前,你有义务代他陪伴我。”
花无欢眼神一震,心底愈加痛楚。他确实深深亏欠她,无论做什么都弥补不了。
“这是你欠我的,你必须还我。”唐风华近乎无情地甩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花无欢无声地扯动嘴角,笑得很苦。他又怎会不知,她无所不用其极,只是为了给他创造一丝念想。
☆
唐风华回到大殿,陌琛已擒拿住简明洁和赵娟,押她们跪在殿中。
“陌琛,慢着!”
眼见陌琛取出匕首,欲一一挑断她们的手筋,唐风华立时喝止。
“为何?”陌琛转眸,目光含着腾腾杀气。公子受了那样大的伤害,她竟还阻止他报仇?
唐风华神色冷冽,夺过他手中的匕首,缓步逼近简明洁,语声极为森寒:“说,是谁对无欢动的手?”
简明洁和赵娟抿唇闭嘴,硬不吭声。
“不肯说?”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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