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当时心想,既然我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一个半点能耐都没有的人做什么都没意义了,第二天到了该考试的时间,稀里糊涂也没起来,后来酒劲一过,立马就吓出了一声冷汗,等到我急匆匆赶去考场,大家早散了,我就知道,这回彻底惨了,惨了!”
虽然小根从头到尾没有说过谭少城拒绝他的时候到底说了什么,更没有在事后说她半点不是,但是司徒玦用脚趾头都可以猜到她绝对没吐出什么好话。想来她这厢在吴江那碰了钉子,转头就找到了撒气的人。
别看她平日里低眉顺眼,生活在往往越是卑微惯了的人,一有机会,就最是恨不得踩在别人头上。司徒玦心中对谭少城的厌恶不由得又添了几分,刚因为她的身世而生起的些许怜悯也散尽了,不由得后悔自己不该把奖学金的钱交给起云,让他在谭少城回校之后私下塞给她。
可眼前最大的问题不是如何在心中腹诽某人,而是小根该如何度过这个难关。
“你先别急,想想办法吧,留级通知没下来,总是还有机会的。”她给小根打气道。
“有什么办法?院里铁打的规定在那里,我是没有办法了。司徒,你比我有主意,这事真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司徒玦想了又想,最后咬咬牙,“我试试,总要试过才甘心。”
她看着小根死灰复燃地点起了最后一丝希望的眼睛,俨然在那一瞬间,她的“试一试”已经成为了这个从来胆小,偶尔放肆一次却闯大祸的男孩可以抓住的唯一救命稻草。要是起云在旁,说不定就会数落她不该在没有明确把握的情况下轻易地给别人希望,可是小根是她的朋友,这事又跟吴江那小子脱不了关系,渺茫的希望总好过没有。
把失魂落魄的小根强压到食堂吃了些东西之后,司徒玦就跟同样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吴江碰了头。用吴江自己的话来说,他活了二十几年,没做过什么坏事,这次猪油蒙了心地怂恿小根去向刚被他自己婉拒了的谭少城表白,落得这样的后果,他晚上照镜子,都觉得站在自己对面的人良心大大的坏掉了。想到小根极有可能留级的下场,他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两人当即紧锣密鼓地商量起对策。药学院管监考的师兄、统计成绩的教学秘书、乃至说得上话的一些老师司徒玦都不陌生,可是她逐一给这些人都打过了电话,对方的回答大同小异,那就是如果小根那天赴考了,结果成绩距离及格还差几分都还好说,私下里说不定有应付过去的希望。可他根本就没有出现在考场里,补考的都是院里的同学,大家都看在眼里,凭空为他捏造出一张考卷一个成绩,这事就算再借他们几个胆子也是不敢的,院里最近的会议还强调了要整顿学风。
司徒玦对着新上任的教学秘书,也是刚留校的一个师兄苦苦相求,对方摇头叹气的最后只说,这事就一个字:难!除非管教学的邹副院长肯破例给小根一次重考的机会,否则基本上小根的“大五”是读定了。可邹阎王是什么人,别的事也就罢了,涉及学术和教学,他眼里揉不下沙子。
秘书师兄说这番话也许只是为了让司徒死了那条心,可没想到这仅存的一条窄路却让司徒嗅到了一线生机的味道。吴江已经拍着胸脯说从他妈妈任职的医院搞到一张疾病证明完全没有问题,就说小根考试当天是急病犯了,才不得不误了时间,关键就在于邹院长肯不肯认可了。
“哎,你那位‘婉姐姐’不正好是邹院长的得意门生吗?你还等什么,快求她在她导师面前说说情,这事我看有谱!”司徒玦雀跃地对吴江说。
“嗨,我告诉你,没谱!”吴江则远没有她那么乐观。“你别当我那么迟钝,一早我就跟她说起这事了,别说她跟小根不熟,就算看在是为了我的份上,你又不是没听说她的脾气,她哪里是肯干这种事的人?一口就把我回绝了,我也不知道她最近怎么那么别扭,过去把她导师看成明灯一般,现在简直不能提,一提就捅了马蜂窝。”
“你这是找的什么女朋友啊,我看你找的就是个菩萨,还是泥塑的,只吃香火供奉,不食人间烟火,更不指望她开眼说话了。”司徒玦平日里看吴江待曲小婉百般娇宠,委曲求全,只觉好笑,毕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可到了这关口曲小婉连举手之劳都不肯帮忙,连吴江急成这样都可以视而不见,难免让她这个旁观者也有些微词了。
吴江讪讪地回道:“毕竟这事与她无关,她肯帮忙是有心,不肯也无可厚非……”
“你这话留着骗你自己吧,小根与她是没什么关系,可我看她对你也不见得上心。”司徒玦情急之下抢白道。
吴江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两人沉默了一阵,吴江有些艰难地开口提议:“好像邹晋对你印象挺好的,你不是还打算考他的研究生吗?要不,司徒……你……你去试试?”他说完这些话,自己也觉得挺过分的,搓着手有些无措地说:“不管怎么样,我总觉得小根落到这一步跟我脱不了关系,要是我能在邹晋面前说上话,我早去了……”
司徒玦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指着他鼻子骂道:“我怎么就摊上了你这样的人!”
话是这么骂的,可说到底,司徒玦也知道吴江那是没有办法了。好朋友是拿来干嘛的,关键时候堵抢眼呗。在司徒玦的信条里,情人如手足,朋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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