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直捶桌子,“不争气呀!不争气呀!”
大皇子妃握着他的手直揉,“何苦生这样大的气,孩子们一时懈怠,再叫他们用功补上就是。”
大皇子叹气,“你懂什么,眼下这么些皇孙要指婚要领差使,他们算是第一拨,还能有些好位子,待往后看吧,皇孙们越来越多,哪里还有他们现下的好时机。阿桐是长子,偏生太过老实,谋一安稳差使便可。阿栋是嫡子,看他平日里也算争气,岂能不多为他思量?可话说回来,都是皇孙,都给父皇叫祖父的,个个儿都想给自家孩子捞个好差使,父皇这回考察皇孙,说不得就干系到他们往后的差使。以前读书多好有什么用,要紧时候不争气,岂不令人恼!”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学生的心里承受力啊、课业压力啥的一说,按大皇子的淳朴看法,平日里天天第一,关键时掉链子一样该抽。
听说干系儿子将来,大皇子妃也有些紧张了,道,“殿下既知,如何不提醒我一声,我也好督促孩子们用功。”
说到这个,大皇子更郁闷了,“我事先也不知哪。眼下在说他们的亲事,我想着孩子们成亲后就不必去念书了,也没想到父皇突然考较起他们功课来。”大皇子不好与妻子说他皇爹的坏话,在大皇子看来,他爹实在太奸了,各家都跑路子跟他爹说要安排自家孩子,他爹真是有绝招,直接考试论高下,倒也省得各家有怨言。
大皇子妃道,“我看五弟妹家几个郎如今才十四,年纪尚小,听五弟妹说,要过两年再给孩子们议亲,现在说当差也早了。”
大皇子对谢莫如素来没个好印象,道,“她说你就信?老五家的那个可不是你这样的实在人,谁知道她心里在琢磨什么?要我说,琢磨也白搭,有本事给老五生个儿子,你看哪家像他家似的,一堆的庶出。成天不干正事!”大皇子对自家嫡子不如人家庶子之事颇为郁郁。
大皇子妃不好说谢莫如的不是,她倒觉着,谢莫如没嫡子都这样了,一旦有了嫡子,更没别家活路了。大皇子妃道,“这也不独咱家,不是说太子家老二考得也不怎么样么?”太孙因年长,已经毕业了。
想到别家孩比自家孩子更加倒霉,大皇子郁闷方缓,与妻子道,“要是没有老五家的几个小崽子,咱们阿栋也算出挑的。”觉着他五弟一家生来就是克他一家的,他五弟就不必说了,处处与他这个大哥作对,一点儿不知敬重。到他五弟家小崽子,呵,完全继承了他五弟讨人厌的基因,在讨人厌前头得加个更字。
“别说这些个没用的,孩子们可知道什么,也是咱家孩子懈怠了,不然,要真把学问做扎实,哪里就怕父皇考较了。”大皇子妃说了句公道话,道,“父皇考较,估计也就是看孩子们各有什么长处,纵是孩子们当差,现下阿桐阿栋他们这拨,不是长子就是嫡子,份量便不一样,父皇定有圣意的,你也别太担心。”
略缓一缓,大皇子妃道,“倒是你先前说的,想我父亲去江南的事,到底如何?能不能去得成?”
大皇子道,“老五在江南被人打得丢盔卸甲,派援兵也是应有之义,朝中也就岳父有江南领兵的经验,再者,他以前跟老五一道打过仗,彼此也算有默契。朝中倘派援兵,必是岳父的。”
“既是这般,殿下别把孩子们的事带到脸上来,这考较功课,本就是各凭本事的。倘父亲去的江南,也要五殿下照应些才好。”大皇子妃见大皇子那脸色又有不对,拍他一记,“就当是忍一时这气。”
大皇子可不是个能忍的性子,他哼一声,“这倒无妨,只是看朝中意思,东宫似要插一脚呢。”
一提东宫,大皇子妃不禁皱眉,小声道,“江南的事,还不都是东宫闹起来的,东宫要插一脚,难不成,还要叫吴家人再去江南?倘吴家人要去,索性别叫父亲去,这吴国公府的孝期都过了,南安侯还生死不知呢。”倘是永定侯去江南给五皇子搭把手,大皇子妃是愿意的,毕竟,五皇子是个靠谱的人,这是人尽皆知的。上次娘家能翻盘也是沾了五皇子的光。但,吴家就算了,一家子搅屎棍。江南就是给他家搅乱的。
“吴家哪里还有脸说再下江南,是永毅侯府。”
大皇子妃颇为诧异,道,“他家也是刚出孝,新侯爷也不是武官吧?”永毅侯是在前年帝都动乱时被家中乱贼给砍死的,后来世子袭爵,只是,没听说这位新侯爷有啥了不得的武功哪。
大皇子道,“不是新永毅侯,是新永毅侯的世子。他家世子不是尚了四妹妹么,怕是想叫世子去前线建功,毕竟现下江南不似先时那般朝不保夕的了。”
“这……”大皇子妃一时语塞,顿一顿方道,“四驸马可不比永安姑丈,永安姑丈年轻时就去过沙场。四驸马一直在帝都长大,娇娇贵贵的孩子,江南那等杀伐之地,万一有个好歹,如何交待呢?”
大皇子也不乐意四公主驸马插一手,他道,“什么娇娇贵贵的话,老五都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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