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绕了道姑娘一个回身,将她的外袍给解了下去。
道姑娘心头哽了哽,以为妖精故作玩弄,侧首追她,便迎上一双再认真不过的眸子,就那般失了心的任由这人盈着眸底的冷光欺近。
一抹冰凉的指尖自自己的颈项拂过身前山峦,撩转指尖地握住自己的腰往后将她给顾在了老树粗壮的枝干上。
“青丝指引故人心……”
妖精低喃,并指拂开了道姑娘心口前的散发,也撩开了夏日浅穿的内衬,冰凉的指尖点在心口的肌肤上,惊冷的颤栗过了身,人就滑了下去。
抵在树杈根处,道姑娘仰了脸,呼吸渐渐焦灼,可骨子里有什么揪着她的魂,让她摸不定妖精到底在想什么。
被解下的青衫道袍此时才缓缓落下,一袭无声地披在了妖精身上,她早顺着道姑娘的滑下,跪坐在了道姑娘腰口上。
青衣落下,她侧首,鄂尖儿蹭了蹭肩上的流青覆软,撩眼过处,妩媚像是一下子关不住了闸口,倾泻而来地淹没了道姑娘。
眼前是青白胧晕的妖精,道姑娘一下子没了自己,捉住妖精的腰,将她整个人再度往怀中压了压,紧贴了妖精身灼热的倾泻口,道姑娘低低哼了一声。
妖精挺了挺身,双手捧着道姑娘的脸,不知什么时候解开的衣一溜顺儿地垒叠在了腰间,堪堪挂在臂间的残缕遮住了身前的娇嫩,像是青峦盛叠中一点儿桃远,于春寒的料峭中给了人骨子里一点儿可堪支撑的殷艳。
子折夏摩挲着道姑娘的脸,这一张经百年,经千年不变的颜,于情动时,总是隐忍的,什么时候,才能如牡丹一样盛放呢?
“朱红轻溅东墙矮,黛眉新画冼成尘……”
妖精贴着道姑娘的眼眉细细地吻,“这原是一个典故,有一个新嫁的娘子,为了不嫁给她喜欢的人,便于院中当着诸人的面引颈自裁,那血啊溅过了低矮的东墙,墙外的隔壁户不知道,泼了水来洗,水也就泼了过来,落在了还未收敛尸体的新嫁娘脸上,新画的黛眉,就那样蜿蜒落入了尘中……残艳残艳的……”
道姑娘按住妖精,发觉比起自己的难耐低喘,妖精平静的太过分。
“折夏,你到底怎么了?”
“空十方最喜欢的人曾把她自己的命给了我,越栖月也为了保我的命,把自己的命运和我连在了一起,而白薇,也曾为了保护我而死,我啊,背负了太多的命运,做梦的时候,也总梦见她们……”
妖精将道姑娘揽在心口上,冷静地凝视着这个捂在心底根处的存在,“我总在害怕,害怕我也会害了阿姊你……害怕从一开始,就是我在束缚了你……”
“有什么不好?”道姑娘笑,“我心甘情愿。”
妖精定定的不说话,眸底暗暗沉沉,道姑娘自后抚上了妖精凝脂一般玉华的背,怜惜细潺,“折夏,梦醒了,我总是在的。”
妖精俯下眼眉,手滑下道姑娘的肩,将自己抵上了道姑娘的怀,呈现了所有的热情,道姑娘也不拒绝,指尖灵动起来。
衣衫落入腰间累叠,如青莲盛放,玉白的人儿铺呈了树叶斑驳的月华残影,妖精是怀中的虚影,道姑娘心惶惶的,也禁不住用了力,妖精的低吟断断续续,人几乎碎在了道姑娘手里,及至最后,妖精咬在了道姑娘的肩头,死命地用上了力。
道姑娘皱了眉,清晰地感觉到妖精贝齿的细磨,稍稍一牵扯,都是细靡而尖锐的疼。她揽紧妖精的腰,掌心都是潺出的浩瀚,灼热地血一般地烫了手,她却抵进了更深处,一点儿也不想扯断与妖精的牵系。
妖精仰颈,紧紧搂住道姑娘的头,不断倾覆的身体蓦然挺直了,下颚抵住道姑娘的头顶,急促地喘息着,余韵没有断绝,道姑娘径直撩开了续章。
子折夏抵不住,彻底松开了道姑娘,双手撑在道姑娘身后的树杆,低眉俯视着道姑娘,一滴晶莹的汗渍滑落鼻尖,落在道姑娘的眼窝,呼吸一喘,已然贴过去舔上了。
道姑娘仰颈,缠上了妖精糜苦的唇,压紧了妖精的后颈,再也不想放她离开。
☆、归别
霞光浅来的时候,道姑娘一直没有合眼,妖精安静地锁在她的心口上,一切温吞的像是梦,青陵台所经历的一切,也都像是梦。
她像是从梦中很深很深的地方醒来,有什么沉沉地坠着她,让她抱着妖精赖在树上,也总觉树下是深不见底的千尺深渊。
一切都来的毫无头绪,唯一可证实的是妖精在她怀中,彼此贴紧了彼此,交付了最真实的模样。
晨风见凉,拂落了枝叶间的晨露,莹晃的一滴落下,恰好地滴在道姑娘的眉心,她仰望的眼,也就挪不开了。
空十方也就那样透过累叠的树叶望着她。
没有什么躲避的意思,道姑娘也不想躲,她张了张口,空十方却将指尖落在了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抿唇一笑,是释然也是通透,立在玄叶顶端的身长玉立,银灰的发下是半张俊俏的颜,他看了道姑娘许久许久……
他身后的屋檐上,是一脸乖巧的越栖月,怀抱着一柄墨伞,安静的白衣,安静的人,没有焦距的眼,似是谁也看不见。
“她,受了挺多苦的,好好待她吧。”空十方轻言无声,踏林也无声,一缕潇洒地落在了越栖月身旁。
越栖月挽唇一笑,俏意然然地撑开了伞,比空十方矮那么一些的身形斜举了伞,揽住了空十方的踏檐而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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