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鸣咬住牙齿双眼都有些发红了,近在耳边的惨叫声,还有那猛烈的冲击波,陶鸣根本无法想象,这些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
又是几声巨响后,整个餐饮街完蛋了,浓浓的烟雾和火光笼罩着世界,周围哭喊声、惨叫声汇聚在一路。
陶鸣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也沾染着飘来的黑灰,转过头望向不远处的海明山,脑中所看到的是下午前去观光的寺庙。
不管是错觉,还是直觉,陶鸣抓起了背包,无视了周围的一切,疯狂的在街道上奔跑起来。
但遗憾的是,还没有跑出多远,左右两方就传来了枪响。
第一次陶鸣仿佛感觉到自己是站在世界的正中央,但这种中心带来的却是浓浓的无力感。
“如果能活下来……我也就信教了。”
陶鸣拉开背包拉链,将藏在最下层的手枪拿了出来,然后快速的背上包,右手向着天空扣动了扳机。
“砰!”
这一声枪响,让周围哭喊窜逃的学生们都尖叫着蹲了下去,但其后传来的却是仿佛天籁一般的声音。
“我是卧底警察,想要活命的和我一起逃。”
好吧,陶鸣觉得这种连自己无法说服的谎话很蠢,但即便是蠢周围不少人也都欣喜的看向了陶鸣。
虽然烟雾缭绕,但并没有烦碍大家看到穿着黑衣的陶鸣冲进了对面两栋燃着烟火的店铺过道。
陶鸣记得来时路的是乡间的公路,而另一边则是海拔约有400米的海明山。
毫无疑问,陶鸣不相信这把小手枪能干掉不知道数量多少的敌人,跑到平坦的公路几乎等于自杀。
现在唯一能够逃命的也只有山林了……
就这样陶鸣顶着两边炽热的火光冲出了过道,然后翻过不到半米的围墙,从下面的田地疯狂的奔向百米外的山林。
夕阳一群人跟在陶鸣的身后奔跑着,没有任何的保留,就如同稍纵即逝的青春,即便是眼泪飞溅,也无法改变时间。
就如同真相永远只有一个,也一直摆在那里,虽然一直被迷雾笼罩着,但总有条最近的路。
曾经的华城案中,至少是有三名嫌疑人自杀,陶鸣也曾以为或许是宗教洗脑,或者其他的什么胁迫。
但当看到那一个警示牌的时候,陶鸣忽然觉得生命不应该那么脆弱,比起这些高难度的蛊惑、胁迫,然后让嫌疑人自杀的方式。
陶鸣几乎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很简单的可能性,那就是……他杀。
从这一个点出发,陶鸣的思维从曲线走上了直线。
隐秘调查的韩忠硕如何被发现,撇开韩忠硕的原因后,自己明显也被算计在其中,这代表对方也知道自己的存在,其后何胜均的死亡,还有和小丑化柳永哲的接触,甚至谋划了堪称恐怖袭击的行动。
将所有一切都以直线串联在一起,在考虑上他杀、宗教、权势各种可能性,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而陶鸣唯一无法解释的,就是韩忠硕最后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为何又把自己拉了进来,还有那串念珠。
真的是因为黑化所以在谋划什么?还是想要自己阻止什么?亦或者需要自己达成些什么目的?
不管是什么,陶鸣可以肯定一点,这绝对不是单纯的破坏,所有的一切都是有理由的。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策划这一切的人,精神世界绝对是异于常人的。
看着眼前那高耸的山峰,陶鸣仿佛看到了所有答案就在山间的那所寺庙之中。
夕阳照射在山林间,让眼前的山林夹杂在光与影的世界中,但这一刻陶鸣却并不是那么想要知道答案。
因为几乎可以确定,如此大规模仿佛恐怖袭击的行动,绝不仅仅是普通人,亦或者因为被宗教洗脑可以达成的。
新闻说提到的公益财团,各个党派家族势力,仿佛都牵扯在了其中。
忽然陶鸣猛的停下了脚步,就这么站在山林正下方。
“我的价值……是揭露吗?”
“不,不仅仅是我,而是这身后的所有学生,无论最终活下来的是谁,他们的价值都是一致的。”
“那这样一来我的存在,好像并不是必要的。”
陶鸣举起左手,看着手腕的木质念珠,嘴巴微微张开,脸上露出了苦涩的表情,这一刻他明白自己好像误会了韩忠硕那老小子。
“虽然发现了真相,但终究还是被利用了吗?”
一声沉重的叹息,陶鸣回过头看着了一眼不远处那燃烧的街道,又看了看已经快冲到自己身后的六个人,虽然逃出那条街的人应该不止这几个,但最终能活下来的或许只有通向海明山这一方吧。
没有理会身后的学生们,陶鸣径直穿进了山林,回忆起下午上山位置,陶鸣便向着左上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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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明泉山上青阳庙大殿中,共有六人盘坐在地,坐在佛像下方的老和尚正闭着眼睛敲着木鱼。
在身后是一名被绑着身体双膝跪地的中年男子,身上的衣服有些破烂,面黄肌瘦,手腕和脸颊到处都能看到伤疤,这形象可谓万分凄惨。
“咚~~~~~”
年迈的和尚重重敲了一下木鱼,而后缓缓的转过了身来,看着两旁诵念经文的三男两女,死水般的眼神终于是有了波动。
“时间到了。”
“到了吗?”那形象凄惨的中年人,眼神混沌的呢喃道,看起来是无意识的。
“夫哀莫大于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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