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离年景容那么近的那一刻,她想做的仅仅就是,打断她们。不过,看见年景容这样生气,怕是越来越接近第一种可能了。
当年的年兮夜到底是如何钻进自己的心里,埋下一颗种子,然后发芽然后生根的呢?睦轻痕不知道,她不知道如何才能让一个人喜欢上自己,她能做到的仅仅是引起她的注意。千方百计,不折手段,在所不惜。
可是她现在却感觉到她似乎做错了,年景容的生气是真的,她的眼神带着锋利。年景容没有武功了,睦轻痕知道。只因她的步履平实,没有任何习武之人的轻盈。可是并不代表她没有杀伤力。
阿迷看着睦轻痕嘴角上挂着苦笑,她并不认识这个女子,却能感觉到这个女子并无杀戮之气。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阿迷扯了扯年景容宽大的衣袖,说:“喂,别生气啦,你忘啦,你的情绪不宜起伏太大。何况不是没事嘛,就虚惊一场。”她转过头对睦轻痕说:“这位姑娘,我猜你也没有想杀我的念头对吧,所以没事了,对了,姑娘应该不是村里的人,你从哪儿来?”
年景容看着阿迷,面无表情的说:“她叫睦轻痕,暗影楼的人从来都不在乎人命,她想杀你易如反掌,你还要帮她说话吗?”说完,也不理阿迷一脸的惊讶,掉头就走。
阿迷看着年景容,又想了一遍她的话,想着年景容就算失忆了也不至于讲出那么狠心绝情的话来吧,但知道眼前女子的身份后,她亦没了好脸色,对睦轻痕说:“喔,睦姑娘,我认识你,第一次见面,我也不希望再见了。还有,她现在叫年景容。”阿迷指了指脑袋,说:“和你没有一点关联,你最好离开这里,小村子容不下您这尊大佛。”阿迷还想继续说,看着睦轻痕一点反应都没有,也难免无趣,是长得不错,也仅仅是不错而已。
阿迷伸了伸懒腰,也不想再说了,她突然想起年景容刚把饭给倒了,眯了眯眼,往年景容的方向去了。还念叨着:别以为这样你就可以不吃饭了。我可不想戏月姐回来的时候你变成了皮包骨,年景容你到底多大了,怎么比小孩子还烦。
结果等阿迷找到年景容的时候,却发现年景容闭着眼,半倚在床上,一点都不避讳的抱着一个木牌位,阿迷知道上面只写了两个字,“秦穿”,她突然想起年景容刚才那句话,她应该是怨,睦轻痕间接害死了秦穿吧。突然就有些心软,阿迷坐到年景容身边,轻声说:“想起他了?”突然又一想,不对,“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失忆?”
过了很久,久到阿迷以为年景容不会回答了,年景容却说了句:“失忆又怎么样不失忆又怎么样,还不是要过好当下,没差啊。”
年景容看着阿迷,认真的说:“时过境迁,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我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执念。”
睦轻痕看着离去的两人,她没有移动脚步,信念仿佛又崩塌了一个角,她摇摇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却见眼前的男孩并没有离开,而是望着自己。
她便说:“抱歉啊,我真的没想杀她的。”我也不是真的想让年景容不开心的,睦轻痕在心里又补了一句。
却听见眼前的男孩试探着说:“仙女姐姐?”
睦轻痕一愣,说:“什么意思?”
彦轩说:“三年多以前,你是不是救过一个小女孩,然后送她回了家里。”
睦轻痕并没有想很久,就想起了那一天,那也是她第一次见年景容的那一天。更是三年来在她脑海里重重复复回忆起的那一天。于是她点了点头。
彦轩说:“那是我姐姐。可能那天你没有注意到我。”彦轩笑了笑,他用手比划了一下,大概到自己的肩部,说:“那时候我只有那么高。”
睦轻痕的确完全想不起来,那日还有这个小男孩的存在,她只好笑笑,并没有说话。但彦轩兴致似乎很高,并没有被年景容和阿迷的态度所影响,他继续说道:“可能你不记得了,不过我记得的,那一天我就觉得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好看的女人,一定是仙女下凡。”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低了声,继续说:“我一直觉得我会再见你的,没想到真的见到了。”
睦轻痕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状况,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于是只好问:“那,你姐姐呢?”
“喔。”彦轩的脸色灰暗了下去,说:“战乱的时候被杀死了。”
睦轻痕感觉到一阵揪心,又是战争,她感觉到四面八方都有暗箭向自己飞来,仿佛世间一切的变化都是因为她的背叛。即使她深知,一场战争绝对不是一个因素就能造成,她不过是无数的野心组成的棋盘中的一颗棋子,但不可否认,她推动了秦国的灭亡。
她有些无颜面对眼前这个对她依旧抱有善意的男孩。她有些难过,问:“你叫什么名字?”
“彦轩。”彦轩指了指年景容和阿迷离去的方向,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对待你才好,你一直都在我的心里,是最美好的存在。可是我第一次见爹那么生气,她好像不太喜欢你。我也很少见阿迷那么刻薄冷淡的说话。”他迟疑了一会,说:“可是,我相信你是个好人。”
睦轻痕看着彦轩迟疑而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说:“谢谢你还能相信我,你叫年景容……爹?”
彦轩点点头,小心翼翼的问:“你们以前认识?”
“何止是认识啊。”睦轻痕叹了一口气,又说:“她这三年,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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