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开,握起他的手腕:“何处不舒服……”
翟容忽然暴起了,将她的手臂一把抓住。本来想将她往窗外送,想到窗外都是密布着军卒。而且都是他亲手训练出来的,能力并不差,万一有人出箭太快,若若又昏头昏脑只顾着跟自己厮闹,误伤了她怎么办?
他站起来,拖着秦嫣就往殿室的门口走。
秦嫣当然可以很轻松地从他指掌中脱离出来,不过她方才已经在皮影幕灯下,饱览了一番郎君那副又恼又羞,涨红脸的可爱容颜。想起小时候在云水居的时候,他也是这般不知道如何与她沟通,也是这般笨拙地将她从琉璃门帘后面一把拽出来,然后将她拖出了云水居。
秦嫣心中暗自好笑起来,翟容拖着、抱着她已经不是什么生气了,在她心目中,那就是一点点夫妻间不可对外述说的小情趣。她半推半就地让他拖着自己。
翟容很快就将她半拖半抱推到了殿室门口。
“郎君……不要啊……郎君……”秦嫣半真半假地告饶着。翟容铁板着脸,因为实在太尴尬,还是坚持一把拉开了殿门,将如今变得棘手难缠的若若,一把推了出去!
祁云殿的殿门是二进的,平日里翟容又是会做一些掩人耳目之事情,所以在这里并没有设有扈卫。他将雕花檀木门一把掩上了,以脊背靠在木门合拢处:他就不明白了,哪里出了破绽,会让若若找到驸马宫来?若若莫名其妙到明成宫中来做什么?他哪里想得到,她是来偷金银珠宝的?
背后的门并没有上栅,仅仅靠翟容的身体压着,他感觉到秦嫣正在用力推那扇门,还有她压低的声音:“郎君……郎君……”声音里明显还有一份吃吃的笑意。一副显然吃准了他脱不了自己手心的小得意、小狡黠,跃然于耳。
翟容的右手抚上自己的眉眼,满脸崩溃:这事儿可如何是好?这些年的混乱名声,有些他自己都不太记得了……焉耆女王的事情还是好解释的,让阿城出来做个证人……阿城……阿城当年和若若就不对付,性情又吊儿郎当的……唉……
他的眼睛在手指缝里慢慢睁开了,嘴角早已忍不住勾起一层薄薄笑意。今日的事情,细想起来还是挺有点趣味的。
他感觉到门外的若若已经不用力推门了,他深呼吸了数下,让自己看起来尽量平静一些。他转身去打开门,准备跟若若见面。无论这个高昌驸马的身份如何臭名昭著,他相信他和若若之间,总还是能够解释清楚的。
打开门的一瞬间,他陡然愣住了。
翟容意识到自己的疏忽,本能地跨前一步,用身子挡住若若。他伸手将她的手握住,示意她别怕,他在。秦嫣摸着他冰冷的手心,虽然自己知道并不需要他护着,可是看到他挡在自己面前,还是觉得一阵暖意。
本来应当十分黑暗的祁云殿边廊里,点着一支明烛。翟容看到,落柯站在不远处。落柯的身后,则跟随着一名女子。女子手中拿着一盏烛火,仔细看了一下,竟然是麴鸿都。
秦嫣眼睛从翟容肩膀上方透过,也在看麴鸿都。
这位公主一头乌丝,仅以简单金簪别发,略散出几缕柔顺发丝在腮边。她身着薄丝常服,手中的乌金错银烛台里的暖黄色光芒,在风中不断摇动,照出她一张泪眼婆娑,梨花带雨的脸。
秦嫣不由心头一堵:不是两人私底下不单独见面的吗?这深夜夜奔,还如此衣衫一言难尽,算什么?
麹鸿都看到翟容,脸上先是露出微微一怔的表情,很快便从落柯身后跨前一步:“定和?我知道你是定和!”
落柯见到翟容,也大惊失色。
他也不曾在光亮下,见过驸马的真实长相,只是偶然在寝宫暗处扫到几眼。他只知道,这位伪驸马,比他所扮演的张定和要年轻不少。至于眉高眼低,就不甚清楚了。
这几年,落柯跟着驸马学过不少东西。一看到主人暴露了,他做出了及时的反应。
他在公主经过自己面前的时候,手中掌风一扇,麴鸿都柔荑持着的烛台,灯火晃了两晃,就灭了。袅袅青烟飘散。
落柯收功放掌,只觉得背后仿佛被人兜头倒下一盆冰水,束手站立着。这些年驸马另有身份他是知道的,所以也一直懂得替主人掩饰。今日出了这种意外……他的脊背上冷透……冷透了……主人不会要他了……
侧廊中重新陷入黑暗之中,麴鸿都也兀然停住扑向翟容的脚步。
上方的隔窗处,有淡淡的月光照进来。众人都只能看见对方一个个模糊的黑影。
翟容意识到自己没有以胶皮与脂粉涂脸,被麴鸿都和落柯都看到了。他眸中如冷剑一般刺向落柯。落柯黑暗中低头,一声也不敢言语。他只是想将麴鸿都先带到这二进的走廊中,然后敲门通报的。没想到,主人自己会如此毫无掩饰,便大喇喇地走出来。
落柯方才演完皮影戏,听出主人有些异样,他不动声色地出去了,内心却焦灼不安。可是又不敢随意进去询问。
正好在这时,麴鸿都公主气色没了气色,满脸泪水来找祁云殿。说是小王子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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