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也不答应也不质疑,只是抬头看他。
燕召淡淡道:“皇上已经病危。估计豫太子不久就会要你进京。”
又看了看秦七月怒冲冲远去的背影,“说不定也包括他。”
阿罗微微一怔。
所以,这是先准备好的苦肉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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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罗出发后隔日,京中果然有召来,令阿罗即日返京,疾风将军燕飞卿护送。这是后话。
却说当日秦七月着了燕召二十军棍,虽是皮粗肉糙的,不甚碍事,但这面子上如何过得下来?就是玉连虎骑诸多兄弟,也都为此愤愤不平。颇有兄弟意气闹事。不过不待慕容白阻拦,已自被秦七月一个怒喝,吓得不敢轻举妄动。
那慕容白在一旁询问、开导,秦七月一句也没听进去。满脑子只想着这耻辱,又想着阿罗,不知道她当时在一旁一声不吭,是何心思;转念,又不知道燕召这般为难,究竟是存了什么样的心。
让他最不安的,倒不是得罪了元帅前途一片渺茫,反倒是阿罗的沉默不语。
当夜,秦七月反趴在床上,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挨不下这口气,简直就想劫了人,反了燕召去。可是他也奇怪,为什么当时自己竟乖乖挨打去了。
女夫子……
他吁出一口气,倏地起身,却痛得龇牙咧嘴的。
他妈的燕召。他妈的军法。
秦七月咬牙,硬是起身,穿上外衣。一边抚摸着屁股,一边一拐一拐地往门口走去。
燕召不准他堂堂正正地拜访阿罗,那他就晚上偷偷摸摸给他戴绿帽子去,这总成了吧?
一打开门,阿財那张沉默的身影就转了过来:“将军。”
靠,慕容白竟派他来守着,生怕他秦七月会做傻事似的。
秦七月迁怒地瞪着阿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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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阿罗在东楼亦是左右为难。
究竟去不去看秦七月。
她知道燕召做事自有他的计量,不会做绝。秦七月的伤也不太会很要紧。可是他的面子呢?那么个好大喜功的家伙,
今日里,他肯受这二十军棍,已经是件了不得的事情了。
阿罗自然还是觉得应该去看一下秦七月,当然,和先前一样,避免间人和闲人窥探猜疑,自是要麻烦王都尉一趟。那也不成问题,可是……想到到了那边要面对独眼刘和慕容白,就有马上矜持起来。先前独眼刘找她,虽说是个人意见,但慕容白能不知晓?眼下又出了这事,连阿罗自己都觉得,若是异地而处,连她自己也要怪责起自己来了。
因此左右为难了一整日,中间只托了王都尉送了一份极好的伤药去。待他回来,听说秦七月骂骂咧咧的,倒也安心一点。可过了两个时辰后,想起这事,又终究有些担忧。
燕召怎么想,她还看不出;秦七月怎么想,更是让她不安。
如此熬到晚膳后,终究是按捺不住,更了衣裳准备出门。正收拾间,却听得窗外一声奇怪的响声,随即听得门外的侍卫走开的声音,不一会儿,有人急促地敲门。
她一开门,秦七月就啪地一声,倒在她身上。
阿罗吓了一跳,赶紧地关了门,这才仔细地看着秦七月。
却原来秦七月功夫虽好,这燕帅之居也无法当作无人之境般来去自如,少不得提气敛神,又是躲藏又是使劲地,使出全身武艺和小心,才躲过一个又一个岗哨。如此,身上那伤被这一折腾,可不又狼狈又疼痛。因此,待阿罗一开门,他松了一口气,霎时就懈了下来。
阿罗赶紧地把他扶到自己床上。还不待伺候他躺下,秦七月已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问道:“你究竟是啥意思?”
阿罗微微一愕:“什么?”
秦七月瓮声瓮气地:“你不是后悔了吧?”
阿罗一顿,静静地看着他,一会儿道:“我做事,不后悔。”
秦七月松开她的手,放心了。女夫子这样平静的说话时,一定会让人相信,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一放心,那屁股上、大腿上的疼痛一下子就全冒出来了。哎呦一声,翻身趴倒在她床上。
嗯,女夫子的寝床果然是有淡淡的香。
那厢阿罗看他龇牙咧嘴地喊哎呦,微微一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觉得心疼了。
先前燕召下令棍打秦七月,她心里都还只有不安。就是知道秦七月挨了打,包括让王都尉送伤药去,她的心里,都只有不安和烦躁。
没有心疼。
她很清楚。
对她来说,秦七月是刀里来血里去的,这点儿小打,无论如何不紧要。所以,即使知道他挨了打会疼,她也只觉得是些儿皮肉之苦,亦不曾想到过要去心疼。可是,当他这样来到她面前……当她在东楼里犹豫反复了一整日,没人禁止没受伤,也不曾去看望他,而这个今天刚刚受了军棍的莽汉子,冒险再次闯进东楼,一声哎呦地趴倒在她床上时,她却忽然觉得心疼了。
对于这种陌生的感觉,阿罗有些不知所措,在床沿上慢慢坐下,小心翼翼地去掀秦七月的外裳,一边讷讷问道:“很疼吗?”
秦七月一愣,转头去看阿罗。后者脸上的担忧和无措时那么明显,看得他……心中一阵狂喜。反而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就是他们俩在床上的时候,她也不曾与他这样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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