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夕阳洒在两人的身上,落下淡淡的一层纱。
舒婕提着袋子,高跟凉鞋走在地上,跟击打着地面,敲出声响,一同走着的范童童则一边走,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她的晚餐。
不出舒婕所料,范童童贪心的下场是那个饼做的无比的大完全包不容里面的材料,范童童抓着纸袋吃,时常有东西落下来。
舒婕看不下去。
如此邋遢的人,还真是少见。也许只要见到范童童一个人就足够了,她就能概括一切。
吃都一半,范童童就叫饱了。
舒婕说:“吃不下你还点那么多?”
范童童有些委屈的瘪起嘴巴,那个表情十足的孩子气。
“你从前也是,每次都没有节制。”舒婕记起了旧账,说旧,还真的是很久之前的事情,那时候大约是初中,在外头上学,范童童和舒婕是一个寝室一个班,舒婕性子来的傲,见到不合眼的人就是一副不待见你的样子,所以人缘之差基本上可以和他们学校里最凶狠的教导主任有的一比,只有范童童跟在她身边,几乎要的如影随形不离不弃的程度,前后不离,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起洗澡。
舒婕的身材能在那个时候开始便保持着那么完美的原因跟范童童的胃口离不开的,每次一顿饭,学校规定了给一两半,范童童一顿吃二两半,而且吃的非常快,每次吃完以后就干巴巴的看着对面舒婕碗里的,把小口吃着饭的舒婕搞的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每次的下场都是舒婕把自己碗里的饭拨到范童童地方,范童童都感动的半死,把饭扒进嘴巴里,不在乎那是不是沾了舒婕的口水。
一直到高中,范童童吃的饭都比舒婕来的多两倍。所幸体积保持在适合的倍数内。
舒婕看着那夕阳,突然想起一个画面,在那个喧闹的学校食堂里的,也有这样的阳光,而范童童坐在她的对面,埋头吃着她拨给她的饭,舒婕那时候总说肥死你。
如果肥死你是一句诅咒的话,舒婕肯定有说过无数遍,毕竟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日子,有了上千天,那肯定没有灵验过,看范童童现在这身板子,不肥,反而瘦到贫困线一下了。
“我现在节制了。昨天开始都没有吃过饭,以为能吃下,没想到吃的胃疼。”范童童把纸袋包起来,看到旁边有垃圾桶,想去扔,又舍不得,表情无比纠结。
舒婕说:“不吃就喂狗。”
范童童瞪大了眼。“狗能吃么?”
“也是,现在杭州的狗吃的比人还好,哪只狗会稀罕你这东西。”舒婕说的满不在乎的,只是身后的范童童听的耳朵奇痒无比,看舒婕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分明就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在舒婕身边呆着,范童童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舒婕从来不说冷笑话,她说的是肯定是事实。是事实就更让她无力。
范童童不肯扔,抓着那个纸袋,跟宝贝一样。
走到一个绿色的垃圾箱旁边,舒婕伸出手,说:“我替你扔。”
范童童在她的刺激下,扔了进去,拍拍手,说:“我又干了一件坏事,如果被我奶奶知道了,肯定又要说什么一道雷劈死我的话。”
回看舒婕,舒婕却一脸的不悦,范童童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小心的问:“我扔错垃圾桶了么?”
舒婕摇头,只是面色不对,有种灰心丧气的感觉。不跟范童童再说下去,踩着高跟鞋,大步往前走。
范童童跟在她后头,半跑着。
舒婕心底在恼着,怎么自己居然无聊到跟她去争论扔垃圾的事情。她气自己变得不像自己,如若是一个人,绝不会去想这些事情,因为自己不是范童童,绝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舒婕掏出钥匙打开屋子的门,房间里的冷气迎面而来,舒婕把钥匙往门边柜子上的青花瓷碗里一扔,踢了拖鞋,赤脚走向客厅中。
屋子里的布置全部有着舒婕的味道,一分一寸,每一个角落,都是舒婕自己弄来不假他人之手。
她甚至没有让人进来装修,一切都靠自己来。
她不信任那些外头的装修公司,在看不见的化学物质的包围下,自己呼吸进去的空气到底有多少致命的物质都是未知的。
对于未知的东西,舒婕有种发自内心的排斥,这种排斥接近于洁癖。
她的沙发是在旧货市场里淘来的旧沙发,拆掉外面肮脏难看的布,填充进去买来的填充物,加上大块的麻质布料包裹。麻布上有淡黄色的花朵和嫩绿色的叶子,麻特有的黄,明显的经纬和粗糙的表面。
她有一个书架,竹制的,四层高,接近于一个人的高度,上头有火拷过的痕迹,黑色的烟熏留在弯曲的地方,时间久了,那竹子也变灰,失去青涩的新鲜感,而变得暗淡,这种暗淡让它沉默,看上去就很美。舒婕在一家快要倒闭的精品店里看到这个书架的,那时候上面摆满了廉价的化妆品,她买下了书架,从杭州中心区一路搬回来。
每一样东西都是舒婕自己的,所以她觉得这里就像她自己的内衣,贴着自己的肌肤最亲密的东西,不让外人进来,也绝不能让陌生的鞋子脏污了她的地板,尘埃都该是她的,她是这个果壳世界的女王。
她不打算和别人分享这个世界也不打算搬出这里。她在花钱买下这单身户型的房子的时候,已经有这样的打算,一辈子都将单身下去。
只是现在多了一个人。
舒婕看着范童童的球鞋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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