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宋闻礼耳根子一红,瞪了双圆溜溜的黑眼睛。“你……”说话也开始支支吾吾,“等等,等等,孟大人。”
他凑近:“又孟大人?”
“…嗯……”
“我本来打算今晚上出去办事儿的。”观孟说。
宋闻礼精神头亮起来:“真的?”
“假的。”他笑。
“……”
晚夕当头之际,街道热闹喝彩。屋内观孟拢了身银月流云锦袍,说是要出去办事儿。宋闻礼花痴半响,再正经地问他:“哦哦,穿得这么好看,究竟想去哪个花楼去陪姑娘?”话说完她就后悔了,想想之前种种怼他的后果,那叫一个真的狼狈。当即改口,“孟大人这穿得真心好看啊。”然后眼睛眨眨,面对观孟那张寡淡似的表情,他“哦”声,缓缓开口:“你也换上。”
“咦?”
他指指几案上的整洁衣服,重复:“你也换上。”
“你这拉人下水地功底子还真厚实。”她笑道,却依着意思扯衣准备去帐幕后头换上,忽然被观孟一下拉住,她侧头,见阿孟沉吟片刻,才道:“在我面前换吧。”
她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儿要说,当下又气又笑地瞪他眼:“松手!”
因是男装,宋闻礼从位漂亮姑娘活生生地变成了俊小伙子,她鲜少穿得这么俊俏,当下自然乐得高兴,在他面前摆来摆去:“孟大人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呢。”
“嗯。”观孟似乎很满意她这身打扮,将掌心的扇子摇了摇后,却啪叽下轻轻打了她脑袋,他正经道,“不许喊孟大人。”
原是朝廷某位大人的寿宴,地点还是设在船坞内载歌载舞的盛宴,宾客众多,估计诸多重要大人如今都会出席。观孟化作三十几老男人,而她则是带着胡子的老爷爷。
一路上宋闻礼好像这都在抱怨:“为什么我是老爷爷?”
“要不你来换?”阿孟侧头瞧着她笑。
他将请帖递给小厮,这位小厮立马笑脸相迎:“李丞相这边快请进!”
宋闻礼脑袋里惊讶番,还是个丞相。
船上搭着戏台呀呀唱着如今各个认喜听的眉三嫂沉冤悲剧。她稍是听得入神,连旁人来喊她都不晓得,见来者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少年,他戳戳宋闻礼道:“你是哪家的?”
宋闻礼指指自己,随意老成地笑道:“你管我哪家的?毛头小子,见到长辈居然不敬声爷爷?”那位小少年愣半饷,像是已经认怂了:“爷爷好。”
如今酒过三巡,席上气氛也就活络些,那孩子一直拉着她唠唠叨叨地嘀咕半天,再旁的阿孟好像有些忍无可忍,大手掌一把摁住那孩子的脑袋,将他推远了些后,瞥孩子眼,声音再冷冷:“回去找你爹喝奶。”
孩子对她嘀咕道:“你家大人真凶。”然后跑了开。
宋闻礼想笑,碍于旁边这货脸色不好,就忍住了。
随他去了内处暖阁待着,因着她手指头发凉,阿孟便把身上那件算是厚实的衣物取下来给她盖着,宋闻礼反瞧着他:“那你会凉的。”
“凉了最好,可以生病。”
“嗯?”
“然后你照顾我。”
宋闻礼笑了,最后很正经地将衣物取下来,抬起脚后跟给他盖住,表情严肃道:“生病了你还得喝药,但你是最讨厌喝药的,还很苦的那种。”
观孟愣半饷,最后又乖乖给自己捂严实了些。
宋闻礼这头咬住内下唇,忍住不笑。
有位小厮进门,给了他枚紫红色漆牌子,他接过,沉思几秒,转头瞧着闻礼道:“你在这里待着,我马上回来。”走后,她在屋里东走西顾的,虽然外头热闹些,可并不想出去凑,而且里头暖和。
一直攥在手里头的圆币脱落,她弯腰下去捡起,却突然性地眼前猛黑,心口用力抽痛一番,接着就是脚力不稳,额头一下地撞向桌角。正巧被赶回来的观孟翘了正着,他脸色一变,大步赶过去将她抱起来:“阿礼?”
意识到他在喊自己,宋闻礼喘了口气,摇头:“没什么事,就是头破了点。”他抿嘴:“事办好了,我带你出去。”“嗯。”宋闻礼却忽然反应过来,“丞相抱着女人出去……不太好吧。”
观孟瞧着她:“这样挺好。”
一直沉浸在幸福里的宋闻礼,却因为这头晕眼花的征兆才忽然想起来自己有重病这事儿。其实这病养不好,不管是什么稀世药材还是甚地,也怕是她过不了这难关。
怎么办。
阿孟。
宋闻礼用力搂住的脖子,视线情腻腻地盯着他。意识到怀里女孩有异样,他低头:“哪里不舒服吗?”宋闻礼摇头:“就是有点冷。”
“马上就到了。”他低头,吻了阿礼的额头。
“嗯。”闻礼靠着他胸膛,沉沉地睡了过去。
大明14年。
秋去冬来。
醒来时大雪覆盖屋檐,李孝先前来与她商议事情,见他脸色苍白,头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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