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叹了口气,无奈道:“阿娇,你若还是生气,那我只有唱曲儿跟你陪你道歉了!”见陈娇没有反应,平阳起了个调儿便当真唱了起来,然开口唱的竟是——《长门赋》!
变
“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魂逾佚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独居。言我朝往而暮来兮,饮食乐而忘人。心慊移而不省故兮,交得意而相亲。
伊予志之慢愚兮,怀贞悫之欢心。愿赐问而自进兮,得尚君之玉音。奉虚言而望诚兮,期城南之离宫。修薄具而自设兮,君曾不肯乎幸临。廓独潜而专精兮,天漂漂而疾风。登兰台而遥望兮,神怳怳而外淫。浮云郁而四塞兮,天窈窈而昼阴。雷殷殷而响起兮,声象君之车音。飘风回而起闺兮,举帷幄之襜襜。桂树交而相纷兮,芳酷烈之誾誾。孔雀集而相存兮,玄猿啸而长吟。翡翠协翼而来萃兮,鸾凤翔而北南。
心凭噫而不舒兮,邪气壮而攻中。下兰台而周览兮,步从容於深宫。正殿块以造天兮,郁并起而穹崇。间徙倚於东厢兮,观夫靡靡而无穷。挤玉户以撼金铺兮,声噌而似钟音。
刻木兰以为榱兮,饰文杏以为梁。罗丰茸之游树兮,离楼梧而相撑。施瑰木之欂栌兮,委参差以槺梁。时仿佛以物类兮,象积石之将将。五色炫以相曜兮,烂耀耀而成光。致错石之瓴甓兮,象玳瑁之文章。张罗绮之幔帷兮,垂楚组之连纲。
抚柱楣以从容兮,览曲台之央央。白鹤嗷以哀号兮,孤雌跱於枯肠。日黄昏而望绝兮,怅独托於空堂。悬明月以自照兮,徂清夜於洞房。援雅琴以变调兮,奏愁思之不可长。案流徵以却转兮,声幼眇而复扬。贯历览其中操兮,意慷慨而自昂。左右悲而垂泪兮,涕流离而从横。舒息悒而增欷兮,跿履起而彷徨。揄长袂以自翳兮,数昔日之諐殃。无面目之可显兮,遂颓思而就床。抟芬若以为枕兮,席荃兰而茝香。
忽寝寐而梦想兮,魄若君之在旁。惕寤觉而无见兮,魂诳若有亡。众鸡鸣而愁予兮,起视月之精光。观众星之行列兮,毕昴出於东方。望中庭之蔼蔼兮,若季秋之降霜。夜曼曼其若岁兮,怀郁郁其不可再更。澹偃蹇而待曙兮,荒亭亭而复明。妾人窃自悲兮,究年岁而不敢忘、、、、、、”平阳说唱便唱,开口唱得偏偏是《长门赋》里的词句,而《长门赋》却恰恰是陈娇的痛角!
陈娇只觉一股无名之火直串心头,咬了牙,心里暗恼!这平阳明显是在故意气她!还说什么道歉,简直开玩笑!
平阳唱得起劲,陈娇听得气恼,霍得起身冲到门前便想出去大骂平阳,手刚刚触到门板却忽的又停了下来——不对劲!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陈娇皱眉,总觉得这《长门赋》听起来古古怪怪、别扭至极,强压了怒意,静下心来仔细一听,她差点当场晕倒——该死的平阳竟用的江南采莲的调子来唱的《长门赋》!
一首哀怨凄婉的宫门怨曲生生被平阳唱成了嬉笑俏皮的采莲调儿,陈娇当真哭笑不得!
惨
“平阳,你究竟想怎样?”哐当一声,门被大力推开,房门处陈娇眉头拧成一片,瞪向平阳的目光中有着明显的恼意!
陈娇心中气结,她实在听不下去了,再任由平阳去唱那采莲调的《长门赋》。估计再过个一时半刻她便要吐血身亡了。瞪着平阳,陈娇心中连连骂道:这什么人呢,竟无聊到这种地步!
平阳耸了耸肩,一脸无辜的表情:“没想怎样,只是我肚子饿了。”
陈娇没好气道:“你饿了干我何事?这未名居又不是没有你平阳侯府的丫头、厨子,你不会让他们替你准备膳食么?”
平阳眨眨眼,提醒道:“阿娇,今天是八月十五呢。”
陈娇不语,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平阳。她不明白八月十五与此刻的吃饭问题扯得上什么关系。
平阳叹了口气,好心的解释道:“八月十五乃中秋佳节,举家团圆之日!”
“那又怎样?”陈娇语气不耐,忽的心头一动,瞪着平阳,不可置信道:“你莫不是将这未名居中的所有人都遣回家了吧?”
平阳觑着陈娇咋变的脸色,小心翼翼的点头:“嗯!”
“什么?”陈娇气结,半晌未能言语。所有的下人都被遣走,这么说这未名居此时此刻便剩下她和平阳两人,而晚膳的时间将至,若不想挨饿,便意味着她与平阳必须有一人下厨去做饭!这简直、、、、、太离谱了!
陈娇越想越气,让她堂堂大汉皇后下厨,她才不要!瞪着平阳,强忍着想把她碎尸万段的冲动,陈娇果断道:“平阳,你去做饭!”
平阳脸一垮,指指自己,问陈娇:“我做?”阿娇,拜托我是伤员好不,而且还是为了你才受得伤,你不能这样子对我啊!
平阳心中连连哀号。
陈娇打了个冷战,瞥过脸,不去敲平阳可怜兮兮的表情,很肯定的重复道:“不错!你做!”
悔
未名居大厅!
饭菜已然上齐,坐在餐桌旁的两人却迟迟未曾有人动筷!
陈娇非是不饿,可以说她现在腹中已是饥肠辘辘了,但望着眼前面目全非的“佳肴”,她的嘴角却禁不住有些抽搐!此时此刻她有些后悔于自己方才的决定了,她似乎忘记了很重要的一点,那便是平阳与她一般都是个娇生惯养的主儿,一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被人伺候着,又岂会下厨?
让不会下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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