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身体不好还瞎操心个什么劲?”黎诺倒是挺想说我就要佘颜丽这一个,可这会儿子她哪敢往枪口上撞,只得敷衍几句,胡扯一通。
“诺诺我这到底是什么病?不要跟我说是什么肾炎,你的嘴和脸都会骗人,可你妈她不会,我看她这两天心事重重的,对你也不像之前那么看得紧了……”
“爸,你别胡思乱想了,你真的只是肾炎而已……”黎诺这次没让黎教授把话说完便站起身,帮他盖上被子准备到外面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每次父女俩聊到这个话题的时候,黎诺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既然只是肾炎,你现在就给我去办出院手续,我回家去养病也一样,别在这儿占用国家医疗资源!”按黎教授这说风就是雨的性子,眼看事情瞒不住了,黎诺颓然地坐到床边,懊恼道,“占用占用,你不占,别人也会用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当老好人,你知不知道,你不住院随时都会……”
黎诺顿了顿抬起眼看着她爹,眼里是无尽的悲伤,“爸,医生说……说是肾衰竭,可能要移植……”一时陷入沉默,两人都未再做声,黎诺望着她爸,生怕从老黎的脸上看到一丝绝望,身体垮了不是最可怕的,精神垮了这个人也就完了。
黎教授沉默许久,最后抬起头对上黎诺的眸子轻轻一叹道,“每个人早晚都有那么一天的,你爸我又不比别人多长个角,得这样的病也怨不得人,只是比较担心你和你妈,你知道无论我们做什么都只是想要你好,我们是不会害你的呀孩子!”
“爸,我们不说这些了好吗?眼下咱们最紧要的是看病,先看好了病,往后的事什么都好说……”
“什么都好说?那我让你赶紧找一个好男人嫁了,那样我才安心治疗!”黎诺没想到忠厚老实的黎教授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提出这样的要求,心里头既酸又痛,却又不好当着病人的面发作,“难道我嫁给一个你们认为的好男人我就会得到幸福吗?也许他会像你们想象的一样疼我爱我,可是我的心里有另外一个人,对他就是公平的吗?”
“那你说得幸福是什么?”父女两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惊,同时看向门口,却见黎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那里,“跟一个女人厮混在一起就是你所谓的幸福,没有婚姻,没有孩子,那些山盟海誓的誓言能维持多久?当你老了,走不动了,躺在床上的时候又有谁来伺候你呢?”
自从被老太太撞见好事之后,这两母女就跟针尖对麦芒似的,总是不让人安宁。黎诺心知自己多说无益,就跟她爸说了一声,顾自走出了病房,关门的那一刹那她还是听到了屋内两声沉重的叹息声。
独自徘徊在住院部幽长的走廊里,从东走到西,再由西走到东,乐此不疲。在黎诺第n次来回的时候巧遇上了顺路过来巡诊的陈大少,穿着白大褂的陈医生一直彪榜自己是仁心仁术、妙手仁心的在世华佗,可惜他这回带来的却不是个什么好消息。
黎诺和黎妈两个人都做了检查,可惜没有一个人的肾是适合黎教授的,这样一来只能等待排队了。可是全中国有那么多人在等待排队移植,有些人等了几年,最后还是没有等到。而有些人即使熬到了肾源,可身体排斥还没下手术室去却已一命呜呼,毕竟亲人的脏器尚不能完全匹配,又何况是一个不相干的人的呢!想到这儿,黎诺的脸上又多了一分愁容。
“其实伯父的病情还没到最差的地步,暂时做透吸还是能维持的,关键是要有良好的心态,如果你们这些家人都总是眉头不展的,你让患者怎么乐观得起来呢?”
她倒是想乐观,可水摊上这样的事还能没心没肺地笑处来,黎诺没好气地刮了陈大少一眼,“有没有什么办法快点找到肾源?”
这就好比是问一个公安局长怎么才能赚钱赚得的快一点。答案不言而喻,不过当今这个社会像这样的事并不算稀奇,对此陈医生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排队也不是说完全没希望,现在一颗肾脏这个价,”陈夜凡冲黎诺暗暗比划了两根手指,“如果是黑市场大概这个价”,陈公子又动了动手指继续道,“不过现在即便是去黑市也不可能有现货的,而且这个更不安全一些,如果可以还是走正规途径吧!”黎诺没再说什么,点点头算是暂时放下了这念头。
说实话即使要在黑市买肾,依黎家如今的经济情况恐怕也很困难。黎教授黎妈一向清贫,其实老师的工资待遇都不低,但是这些年老两口基本上把钱都花在了资助学生上了,凡是看到有困难的学生,甭管是不是自个儿教得,黎爸都会帮人一把,黎妈也总是把钱寄给她那些她从山区里认养来的贫困孩子,有很多甚至连面都不曾见过。和黎教授同级甚至是比他低几级的同事都住上了小样楼,可黎家三口依然窝在二十面前黎爸单位分得老小区里,对此,黎诺没有什么不满的,只常常会替两位老人心疼。
那时黎诺还时常打趣她爸妈是儿女遍天下,自己在外面有多少姐妹都不清楚,不过只有她一人在赚钱,其他的都是花钱的败家玩意儿!
“好人有好报,今天你帮助了别人,明天别人才会帮助你,种善因得善果”,这是黎妈打小教育黎诺最多的话。可世事弄人老黎做了大半辈子善事却不想到了会得了这样的果。
“你说这个世界公平吗?”黎诺低头看着脚下发白的大理石,这医院从墙砖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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